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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2章 窮大方,窮人才大方

  “事實上有錢人更加慳吝貪婪!”任俠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要不怎么說窮大方,窮人才大方!”

  曹紫嫣又是點頭:“還真是這么回事兒。”

  兩個人正說著話的功夫,孔凡輝來了,今天這一晚上,雖然直接負責抓捕的是曹紫嫣,可孔凡輝卻更累,始終沒閑著,各種忙。

  孔凡輝吩咐曹紫嫣:“張家有一些人,筆錄已經做過,你去辦理一下手續,讓他們走吧。”

  “這就讓他們走了?”曹紫嫣急忙道:“應該留置繼續調查,也許能查出來更多線索!”

  “根據他們提供的口供,還有現場發現的物證,已經可以確認張應武謀殺高振義,接下來進入下一步司法程序即可。”頓了一下,孔凡輝又道:“至于張家其他人,沒有涉嫌犯罪,只是當時在場目擊了這起謀殺,所以我們除了放人也沒有其他選擇。”

  “可是……”

  “沒有可是。”孔凡輝打斷了曹紫嫣的話,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曹紫嫣看。

  曹紫嫣發現手機上面有好幾十個未接電話,而且還有人正在把電話打過來,屏幕上一閃一閃的,只是孔凡輝調成靜音,所以沒響起鈴聲。曹紫嫣不明白為什么孔凡輝要給自己看手機:“這是怎么了?”

  “從張家的人到了刑偵支隊開始,我這里就不斷接到各種電話,都是方方面面的人打過來,給張家的人求情。求情的倒還還說,還有一些各方面的領導,明里暗里施加各種壓力,讓我盡快放人……”嘆了一口氣,孔凡輝很無奈的說道:“張家全都是富豪,這個家族有很龐大的社會資源,處理有關這個家族的問題時,我們必須非常謹慎,否則容易給自己帶來麻煩。既然殺人的是張應武,跟其他人沒什么關系,我們現在就必須放人。”

  曹紫嫣還是有些不服氣,不過如今她已經成熟不少,很清楚一個道理,一個案件所涉及到的,不只是這個案件本身,還有牽連到的各方面因素。這些因素如果處理不好,那么這個案子本身就容易出現問題,所以曹紫嫣妥協了:“如果我們不放人,只怕想要處理張應武,也非常難了。正相反,把其他人放了,我們就能專心對付張應武……”

  孔凡輝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

  任俠這個時候懶洋洋的說了一句:“我倒覺得,或許過去張家很有實力,不過今天晚上之后,這個家族就沒落了。”

  孔凡輝不明白:“為什么這么說?”

  “有人告訴我,張應文真正強大之處在于,他并不是自己一個人,而是背后有一個龐大的家族和諸多盟友嫡系。如今,張應文自己被車撞死了,忠實的狗腿子高振義被槍殺,堂弟張應武因為謀殺被抓了,父親則被活活氣死了……”呵呵一笑,任俠譏諷的說道:“一個家族遭遇這么大的變故,突然之間損失了這么多的人,你認為這個家族會不衰落?”

  孔凡輝倒是認同任俠的觀點,不過還是說了一句:“就算衰落了,這個案子也必須謹慎……”

  曹紫嫣在旁邊插了一句:“師兄我怎么覺得你現在做事膽子越來越小呢?”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在單位的時候要喊支隊長,不要喊師兄。”孔凡輝瞪了一眼曹紫嫣,隨后吩咐:“你趕緊去辦手續吧,我有事情要跟任俠說。”

  曹紫嫣不太情愿的答應了:“好吧。”

  等到曹紫嫣走了,孔凡輝掏出一盒煙,自己抽了一根,然后把煙盒扔給任俠:“你還真是用了連環妙計啊。”

  任俠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怎么講?”

  “你先是去我老師那里,拿出證據證明高振義涉嫌謀殺,通過我們警方的力量對付高振義。然后,自己在我們趕到之前去了張家,給張家拿出證據,結果高振義被殺……”孔凡輝一字一頓的說道:“其實你已經猜到高振義一定會被殺對吧?!”

  任俠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張應武是誰,還是他殺人之后,才知道是張應文的堂弟。”

  “雖然你可能確實不認識張應武,但你已經猜到了,張家的人一定會當場殺了高振義……”這個時候,孔凡輝的分析和判斷,跟曹紫嫣完全一致:“對于張應文父親來說,殺子仇人就在面前,當然要第一時間除之而后快,恐怕都留不到明天早晨。”

  “那么問題來了,既然我已經猜到了,高振義會被現場殺死,那么我為什么還要把信息提供給你們?”任俠笑了笑:“讓高振義當場被殺,然后又讓你們去抓高振義,我這不是白白折騰嗎!”

  “這正是你高明的地方……”孔凡輝彈了一下煙灰,然后緩緩對任俠說道:“高振義本來也是要死的,就算落到司法部門手里,肯定也是死刑。其實考慮到各方面情節,有可能判處無期徒刑或者二三十年的有期徒刑,但張家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高振義,一定會通過各種途徑促使法院宣判死刑。事實上,高振義只是一個小人物,在所有事情當中,自始至終都是在被人利用,于是你決定也利用高振義一下,打擊張家。如果張家當場殺死高振義,毫無疑問,張家的人犯下殺人罪,那是要接受法律懲處的,你是故意讓張家的人殺掉高振義。也就是說,你把消息提供給我們,讓我們趕去張家祠堂,并不是為了抓住高振義,而是為了抓住殺死高振義的張家人。”

  任俠呵呵笑了笑:“我一直都知道你非常精明。”

  孔凡輝急忙問道:“這么說你是承認了?”

  任俠反問:“你說呢?”

  “你這一招玩的真是太漂亮了……”孔凡輝一邊說著,一邊大搖其頭:“所有事情都在你預料之中,你很清楚的知道,就算張家明白了你不是真兇,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也就是說,你跟張家仍然會有一場戰爭,既然如此干脆先下手為強,利用高振義的死先干掉張家的一個成員。”

  任俠間接的承認了孔凡輝的判斷:“事情的結果,比我預期還要好很多,干掉的不是一個張家成員,而是兩個,除了張應武之外,還有張應文的父親。”頓了一下,任俠總結道:“所以,我還是很開心的,因為這個家族會就此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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