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不起韓少，當然更對不起你……”沈興華一個勁點頭哈腰：“我可真不知道董偉林是什么人，我也是被這貨給欺騙了，這事兒雖然是我錯了，但你不能斷我財路呀。”
“你是在斷我的財路。”任俠冷冷說道：“酒吧出現違禁品，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酒吧很可能會被勒令停業整頓！”
“我真的對不住……”沈興華快要哭出來了：“我做夢也想不到竟然出了這種事兒！我現在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就只有在酒水價格上作出補償！”
任俠正要說話，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一眼號碼，是孔凡輝打過來的。
任俠打量著沈興華，同時動作緩慢的，把電話接起來：“你好。”
“找到董偉林了。”孔凡輝告訴任俠：“可惜死了。”
任俠當著沈興華的面，自然說話要非常注意，沒有說“為什么死了”，而是問了一句：“怎么發生的？”
“我不是說過警方有特情人員嗎……”孔凡輝緩緩說道：“根據線報，董偉林躲在自己家一處老宅，禁毒支隊剛才趕了過去，團團包圍，然后破門而入，結果發現董偉林已經飲彈自盡了。至于死亡時間，應該就在警方趕到之前，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里。”
任俠又瞥了一眼沈興華，站起身來到辦公室外面，問道：“確定是自殺嗎？”
“目前從現場痕跡來看是自殺，目前警方已經下達通緝令，董偉林無處可逃，又發現自己藏身之地被暴露，所以絕望之下自殺。你要知道，這幫DU販子根本不把生命當回事，既不把別人的生命當回事，也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一旦發現自己可能被警方抓獲，就會毫不猶豫的自殺。原因很簡單，如果他們不自殺，也會有人干掉他們，這是滅口，防止他們泄露重要線索……”停頓了一下，孔凡輝繼續說道：“不過，這只是一種可能性，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確實是有人把董偉林滅口了，然后現場偽裝成自殺的樣子。干這一行的，每一個都是犯罪高手，偽裝一個現場出來，對他們并不難。”
“現在能確定到底是他殺還是自殺嗎？”
“不能。”孔凡輝搖了搖頭：“需要進一步檢查現場痕跡，才會能做出最后定論，不過最后定論也可能并不真實，高手真的就可以把他殺偽裝成自殺。不過，董偉林到底是怎么死的，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人已經死了，沒有辦法繼續追查下去，這個案子也就只能到此為止。”
任俠卻覺得這個問題還是很重要的：“如果董偉林是自殺，說明在他之上，還有更大的老板。”
“這個很正常。”孔凡輝點了點頭：“DU品這玩意兒，是一條完整的產業鏈，而且這條產業鏈分工非常嚴格和細致。如果是生產某種合法商品，從采購原材料、生產、運輸到終端零售，你可以完全由自己操作，很多商品都是這樣。但這種非法行業則不一樣，負責生產的就只是負責生產，負責運輸的就只負責運輸，負責銷售的就只負責銷售。當然了，也有毒FAN自己生產和銷售，不過這一類規模都不太大。原因很簡單，這個非法行業存在巨大的暴利，你不能子是自己賺錢，也要讓別人賺一些。此外，這個行業因為是被各國ZHENG府嚴厲打擊的，所以如果自己全部負責這一切，就有太高的風險。分工的好處在于，你只需要專注其中一個環節，那么就有機會把這個環節做到最好，盡量不讓警察發現。所以，不管董偉林是死是活，我都可以肯定存在上家，在董偉林身后還有不少毒FAN。”
其實孔凡輝說的這些，任俠多少也知道一點，不過只是一點而已，因為前一世跟毒FAN這個群體實在沒有接觸過：“有一個人叫沈興華，你幫我調查一下。”
“這是什么人？”
“你們沒查到？”
“沒有。”孔凡輝搖了搖頭：“我們只知道董偉林，是你請他代理兩個啤酒品牌，結果他帶著逍遙丸去了。”
任俠很驚訝：“你們竟然不知道沈興華是誰？”
孔凡輝則有些驚訝：“確實不知道。”
“沈興華是董偉林的上家，不過是酒水這種合法生意的商家，是不是牽扯到逍遙丸還不知道。”頓了一下，任俠告訴孔凡輝：“我根本不認識董偉林這個人，我把酒吧所有酒水代理全都給了沈興華，董偉林是沈興華帶進來的。酒吧的酒水是一塊很大的市場，也可以這么說，我把整體代理權交給了沈興華，而沈興華則層層分包下去，董偉林就是其中之一，應該還有其他人。”
孔凡輝這才明白：“原來如此。”
“沈興華現在我這里。”任俠告訴孔凡輝：“我已經跟談了一會，他表示完全不知道董偉林的事情，既不知道董偉林私下販賣逍遙丸，也不知道董偉林正在被警方通緝。到目前為止，我還沒發現什么可疑的地方，也沒有證據證明他跟董偉林確實有勾結，他自稱自己是很偶然在商場上認識了董偉林，這個說法其實也站得住腳，經商的人總是能認識各種各樣的朋友，但未必了解每一個朋友的背景。但在我看來，這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不能確認他就不是董偉林的上家。”
“目前我們獲得的線索，完全牽扯不到這個人，那么也就沒有理由把他帶回來協助調查。”孔凡輝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就得交給你了。”
“我可以調查沈興華這個人，而你從另一方面著手，把這個人所有檔案全都調出來。”
“沒問題。”孔凡輝點了點頭：“保持懷疑是對的，不能輕易排除沈興華的嫌疑，對這個人必須深入調查。”
“保持聯系。”任俠放下孔凡輝的電話，回到辦公室，直接告訴沈興華：“你可以走了。”
“讓我走？”沈興華愣住了：“就這么走？”
“你還想怎么走？”任俠呵呵一笑：“你不是說董偉林做的事情跟你沒關系嗎，我仔細一想也對，如果有關系的話，警察早就把你抓了。既然沒關系，你就就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