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重要。”薛家豪回答:“薛氏宗族枝繁葉茂,持有資產當然非常多,但衡山資本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因為衡山資本太掙錢,所以薛偉剛才想要獨吞,徹底變成薛氏宗族私有。”
“這就行了。”任俠緩緩點了點頭:“談判的條件就是薛氏宗族徹底退出衡山資本,也就是說,如果薛氏宗族想要這些人活命,就把衡山資本交出來,所有薛氏宗族股東退股。如果薛氏宗族拒絕退股,那么就等著給這幾十人收尸吧。”
“你真的能殺這幾十人?”
“局面發展到這個地步,本來不能也必須能,沒有干脆利落的手段徹底解決,這場斗爭就沒辦法結束。”頓了一下,任俠補充道:“我可以告訴你,薛氏宗族已經開始反擊,如果我們不能干脆利落,現在雖然占據上風,接下來形勢就可能逆轉。”
薛家豪確實精明,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宗族在大馬那邊動手了?”
“對。”任俠緩緩點了一下頭:“對,不是武力進攻,而是從政界下手。”
“實話告訴你,我在大馬有盟友,現在我的盟友面臨很大壓力……”任俠冷冷的告訴薛家豪:“人家本來是為了給我幫忙,不能因為給我幫忙給人家帶來麻煩,所以我必須用強力手段徹底解決,哪怕把事態搞大!”
“應該不會搞得太大……”薛家豪眼珠轉了轉,提出:“如果你真的把這些人全綁了,薛氏宗族肯定妥協,原因有二,一是如果不交出衡山資本,這么多人全都死了,宗族里其他人看著肯定會寒心。宗族領導者一定會考慮到對人心的影響,宗族既然完全不關心大家死活,誰還愿意效忠宗族;其次是這些人屬于薛氏宗族在大馬的支脈,宗族拒絕妥協的結果就是支脈被徹底斬斷,整個宗族勢力范圍大大壓縮。把宗族勢力,發展到一個地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需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經營。如果這些人全都死了,等于宗族先前多年經營全部付諸東流,雖然暫時保住衡山資本,長遠來看得不償失。”
任俠自己也是這么看:“那就這么定了。”
“如果宗族妥協,你會放人?”
“當然。”任俠斷然道:“我這個人是這樣,承諾的事情一定兌現,我只要答應了,薛氏宗族交出衡山資本就放人,那么我到時就一定會放人,你不要勸我干脆把人全殺了!”
事實上,薛家豪還真想這么勸任俠,反正局面已經鬧到這個程度,干脆把事情徹底做絕,拿到衡山資本股權之后,把那幾十個人也全部干掉。
這樣一來,薛氏宗族真的就是元氣大傷,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恢復元氣,短時間對薛家豪無法構成威脅。
正相反,如果任俠把人放了,薛氏宗族必定報復,而他薛家豪是宗族上下最想殺的人。
但任俠對薛家豪的心態把握非常準,把話說的這么斬釘截鐵,不容商量。
于是,薛家豪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訕笑兩聲說道:“那么就這么定吧……事情最理想結果就是,薛氏宗族交出衡山資本,然后你釋放全部人質,不過這也只能讓雙方暫時休戰。薛氏宗族元氣仍在,只要有機會,必定卷土重來……”頓了一下,薛家豪補充道:“最好能把家主逼出來。”
“什么家主?”
“宗族內部地位最高,執掌整個宗族事務的就是家主,地位在岳松濤之上。像岳松濤這種人,可以稱為宗族大佬,雖然位高權重,但也要服從家主……”深吸了一口氣,薛家豪繼續說了下去:“不用我說你也能想到,家主在宗族內部輩分非常高,而且為人德高望重,所以說話一言九鼎,別人不敢反對。我的意思是如果能把家主逼出來,跟家主當面談和徹底停戰,只要家主答應了,別人就不敢違背。”
“也就是說,薛氏宗族交出股權,我們放人之后,大家不是臨時停戰,而是永久休戰。”
“沒錯。”薛家豪緩緩點了點頭:“永久休戰,這個決定只有家主能做嗎,其他人都不行。哪怕有兩個家族大佬,答應以后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其他人必然不服氣,屆時還是要再戰。只有家主一言九鼎,如果說了永久休戰,其他人才會遵從。”
“這個家主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我說我不太了解你信嗎?”
“你怎么說也算薛氏宗族的人會不了解?”
“家主年事已高,再加上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平常很少能見到。”薛家豪嘆了一口氣:“我年輕時出來闖蕩江湖,他剛剛好好上位成為家主,但我那時只是個草鞋底,哪有資格隨便見家主。等到我混成一方大佬,他就開始深居簡出,我雖然有資格見家主,卻沒看了什么機會。這些年來,我跟家主見面次數雙手都數的過來,而且每次見面時間都非常短,只是簡單交換一下信息,決定一下宗族事務,還有生意上的事情。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脾氣秉性如何,我完全不了解,其實宗族內部真正了解家主的人也沒幾個。”
任俠嘿嘿一笑:“這個家主挺神秘呀。”
“他倒不是故意神秘。”薛家豪告訴任俠:“我聽說家主自幼就體弱多病,當上家主之后,很多人都覺得兩三年內,大概就要給家主辦喪事了。沒想到的是,這個家主雖然身體不好,倒是還挺能活,靠著各種名貴藥材,一直把命吊著。不過,畢竟身體不好,所以也沒太多精力處理宗族事務,多數時間都用來養病和調理身體。”
“這樣一個人在宗族內部竟然一言九鼎?”
“因為他處事公正,做出決定不偏不倚,所以大家都很服膺。”搖了搖頭,薛家豪補充道:“說起來,我應該是有半年,沒看到家主了,不過你要是綁架了幾十個宗族大佬,家主就不得不出面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