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府內的四面幾乎都看不到什么巡哨的護衛。
只有一些下人仆從穿梭其中,看上去在安保方面連一個普通的商賈人家都不如。
因為商賈人家尚且還需請一些護院壯士保護家中的財產。
而南王府卻似乎完全不需要任何保護。
若是尋常人當然也會認為這很正常,畢竟沒有什么保護比南王的名頭更響的了更具有安全性了。
但江大力和蕭峰卻都知道南王府絕對不簡單。
包子的肉不再是褶上。
若是南王府三步一兵、五步一卒,他們反倒是看不起南王。
因為看不到的未知的才是最危險的,最好能令敵人低估自己的力量,否則就最好不要有敵人。
“我們現在就是快活王和苗光宗。我們一起闖進去,稍后若有危險,我斷后,你先撤。”
江大力傳音蕭峰作出安排。
對此,蕭峰也并無異議。
因為江大力的確是斷后的最佳人選,縱然是闖進明國皇宮,能留下他這位兄弟的,也就可能只有一個老太監了。
二人齊齊施展身法,專走一些陰暗而肅穆的死角,最后翻身潛入到南王府內。
一路迅速前行,穿過朱紅的曲廊,漸漸來到后方的起居區域。
最后到了一座規模宏大,古氣大方的院落前。
到了這里。
二人都是停止了前行。
因為他們都已感受到了淡淡的殺氣。
武功到了江大力和蕭峰這種程度,陰神交感天地,已不能以常理加以測度,達到玄之又玄的境界,時而就能通過天地交感察覺到隱藏的敵人。
甚至連敵人心靈的訊息亦可生出一些感覺。
除非是在天人境比他們還要厲害的人物,否則很難在他們面前隱藏。
況且......
江大力此時眼前就看到那院落前的海子湖泊底下隱隱冒出的紅光。
南王府邸的暗哨防衛,竟然就有部分藏在湖底的機關內。
蕭峰看向江大力,斗笠下雙眼閃動,眼神詢問如何處理。
江大力抬起手指了指自己,隨后又揮了揮。
在蕭峰一點頭之時。
江大力身影已是沖了出去。
幾乎在他沖出去的剎那,湖底水中陡然激射出道道黑影。
是弩箭。
那些時刻防備的暗哨在一瞬間就分辨出有外敵闖入,及時作出攻擊。
然而江大力比他們更快一步,雙手十指一彈,十指如彈琵琶一般,指甲錚錚,十縷指風,電射而出。
以靈犀一指結合一陽指以及大力金剛掌創出的大力神指——無堅不摧,五丈之內洞金裂石,更兼各種穴位打擊。
湖面嗤嗤連響。
下方幾個冒著紅光的位置全都突然一顫,沒了動作。
四道激射而來的弩箭被江大力隨手探出的二指一一夾住,就宛如武林高手拿筷子夾蒼蠅那般簡單輕松。
做完這些。
蕭峰已是躥入了前方的院子。
江大力緊隨其后跟上。
二人在南王府邸的起居區域內不斷穿行。
憑借對危險以及江大力利用面板對人物的甄別能力,迅速在南王府邸內搜索著。
此時。
南王府邸深處,一處古色古香,滿是雕工精細的紅木家具的閣樓內。
一位玉面朱唇風流可人的俊俏男子,正坐在閣樓之中調息打坐,面色漸漸紅潤,似所受的傷勢有所恢復。
一旁的側座上,一名身著白衣戴著面具懷抱長劍的男人冷冷道,說話的口音非常古怪,好似并非明國之人。
“恢復得差不多我們就要動身了。你沒能抓住黑風寨主身邊那王語嫣,若是快活王他們那邊也失手,黑風寨主很可能會返回,屆時必然會影響到這次的行動。”
俊俏男子吐出一口濁氣,勾魂奪魄的俊目中射出兩道精芒,淡淡笑道,“白衣人,你不是只關心手中的劍嗎?這次行動是否失敗,難道還會影響到你手中的劍?”
白衣人冷冷道,“我只是怕你們的愚蠢導致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根本無法一戰,那樣我也就失去這樣絕佳的問劍機會,只是不知道,那個叫做薛衣人的劍客這次是否會出現。”
俊俏男子呵呵一笑,“薛衣人的劍法雖然厲害,但現階段應當是不及你們的。”
白衣人,“那他更應該來。”
話語方落,白衣人懷中的長劍突然微微震顫,頓時他面具下的雙眼宛如閃電般一亮,猶若兩把寒徹人心的利劍。
“有人來了。”
唰——
他突然拔劍。
一道無比強烈的劍氣陡然自雪白劍光出現的剎那爆發,瞬間洞穿閣樓墻壁,破壁而出,驚人的劍意似要將天地都戳開一個窟窿。
閣樓之外。
剛剛摸到這里的江大力和蕭峰齊齊面色微變。
江大力輕“咦”一聲,剛想施展大力神指,突然又想到他現在乃是苗光宗,這遇到高手可不能再施展自身的武學了。
當即渾身內勁滾蕩,口中發出一聲鯨呼。
在途中才學會沒多久的《鯨齒鯨嘯鯨呼》突然爆發。
悠長的鯨呼響徹剎那,一大篷毒砂伴隨鯨呼音波,化作風卷殘云般的風暴擋在襲來劍氣之前。
然而劍氣竟是眨眼洞穿毒砂,如蛇扭動,轟然爆開,化作一片細小劍氣以更快速度襲來。
如此變故出人意料。
江大力皺眉之時。
蕭峰已是馳援而來,一拳打出,施展的是少林太祖長拳,尋常的武學卻打得拳勁鼓蕩,頓時將道道細小劍氣阻擋下來。
“好厲害的一劍!難道是葉孤城?”
江大力眼神一變,凜然盯著閣樓墻壁破開的一道劍孔。
一旁蕭峰也頓時如臨大敵,凝重盯著閣樓之內。
能一道劍氣發出十幾米的距離還有如此威力的人,絕對是強者中的強者。
“鯨齒鯨嘯鯨呼?海天白鯨苗光宗?還有快活王?你們怎么會來這里?黑風寨主你們已經解決了?”
閣樓內傳出一道詫異的聲音。
門推開。
兩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身穿白衣戴著面具手中抱劍的白衣人眼神疑惑。
另一旁的俊逸青年同樣神色驚異看向戴著斗笠的蕭峰,抱拳道,“快活王前輩,你們已經得手了?”
蕭峰一驚,尚且還未認出青年是誰,但此刻唯有強自鎮定抬手淡笑道,“不錯,那黑風寨主果真是心系其弟成是非的安危,最終不得不妥協,甘愿退出這場博弈,不再踏入應天府城。”
江大力此時卻已認出俊逸青年的身份,竟赫然便是快活王以及云夢仙子的兒子王憐花。
這王憐花在江湖中人稱千面公子,非但是武林中的大才子,文武雙全,其所學之雜,涉獵之廣,也是無人能及。
此人所學之武功及醫術、毒術、易容、放蠱、攝心術等雜學寫成的《憐花寶鑒》,更是驚艷江湖。
不過現在的快活王,想必是根本不認這王憐花便是其子,更不知道王憐花始終想要干掉他報仇。
當即他哈哈笑道,“這以黑風寨主的弟弟要挾他的計謀著實不錯,黑風寨主妥協之后,我們就少了一位強敵,大事可成。王老弟你大可放心了。”
白衣人還未說話。
俊逸青年王憐花目光一閃笑道,“如此倒的確是好事一樁,否則若是黑風寨主不妥協,我又失手沒能抓住王語嫣,還真是無人能制那黑風寨主。但我卻有些不解。”
“哦?”
蕭峰詫異,卻也通過江大力的提示認出了王憐花的身份,抬手鎮定詢問,“王賢侄有何不解?”
王憐花踱步道,“照理說我們先前便有計劃,若是能拖住黑風寨主,前輩你們需得在城外牽制住此人,現在你們卻突然返回,若是那黑風寨主臨時變卦,又當如何?”
“哦。”
江大力拍著圓滾滾的肚子笑道,“這一點王老弟你大可放心,實不相瞞,其實成是非還在我們的手中,只不過已經被我們轉移到了另一個地點。
那黑風寨主若是老實待者不搗亂,我們當然會把他的弟弟交給他,所以投鼠忌器之下,他不敢有任何動作。”
“原來如此。”
王憐花恍然,笑道,“看來我們這次當真是少了一位強敵。”
說著,他又話鋒一轉道,“那么你們現在來南王府,又是有何打算呢?”
江大力看了一眼王憐花身上散發的紅芒,知道此人不愧精明狡黠,居然還對他們的身份存疑。
當即看向偽裝成快活王的蕭峰。
蕭峰立即會意,面色一板冷哼道,“怎么?你是在教本王做事?
你自己失手沒處理好事情,還問本王回來干什么?
本王回來當然是要為南王分憂,極力促成此次大事可成。”
王憐花目光一瞇,眼神驚疑在蕭峰那白皙如女人般的手掌上逗留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和深藏的怨恨,微微頷首笑道,“倒是憐花多言了。既如此,我們本也是準備現在就出發的,便一起走吧。”
白衣人皺眉冷哼,“原本計劃中只有我一個人去,你們誰都不用跟著,現在又加兩個人,是不是太大張旗鼓了?”
“哦?”
蕭峰冷眸看向白衣人,雖摸不清對方來路,卻也仍是強硬道,“這么說,本王現在成了一個多余的人了?”
他身上陡然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天人氣息,似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架勢。
“嗯?”
白衣人眼神一凜,懷中抱劍的手掌一動,一股驚人的劍意頓時自其身上散發。
霎時地面的春草都一根根聳立而起,宛如利劍般齊齊對向了蕭峰,令人毛骨悚然的銳利氣息頓時籠罩全場。
“萬劍朝拜?這種劍意,此人到底是誰?”
江大力心中詫異,但任憑他如何打量對面的白衣人,都只能看到對方頭頂頂著的幾個問號。
而從對方身上散發出的紫色光芒判斷,這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家伙。
“先前此人對我發出一道劍氣,面板提示只是神秘人攻擊我,看來想要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必須拿下對方的面具,或者得到更多的提示才行了。”
江大力心中思忖時。
王憐花卻已在此刻站出打圓場。
“好了,二位在江湖中也是大人物,眼下南王之事未成,我們還是以和為貴,莫要自家人傷了和氣。”
說著,王憐花看向白衣人笑道,“我傷勢可能還未完全恢復,不如這次我就先退出,你們三人前去如何?”
江大力一看王憐花身上還散發著的紅芒,心知此人可能對他們的身份已經產生懷疑了。
現在之所以不動手。
怕也是因受傷沒有把握,故而裝作認可。
但若是真任由王憐花脫離視線,此人估計便會制造出巨大的麻煩。
“王老弟你這是什么話,你就算受傷了,也絕對比我老苗要強。”
江大力拍著肚腩一笑,“好了不多話了,我們身法都不差,小心行事應當也不會引人注意。”
白衣人冷哼,心想多這幾個人,也的確是更易行事。
屆時他都可能不必出手,只需這幾人出手就足矣,而他則可以抽身去會會西門吹雪以及葉孤城。
心中此念一生,白衣人看向王憐花冷道,“他說得不錯,你的確比他強,走吧。不要再浪費時間。”
王憐花心里無奈,自知若是再推卻,可能反而惹人生疑,當即頷首一笑應下。
四人各懷鬼胎,可能也就唯有白衣人心思單純一點,當即齊齊動身離去。
在這同時,江大力察覺面板異動。
頓時心中一動,知道應當是這次偽裝成友軍打入敵人內部的行動成功了,也許還觸發了什么特殊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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