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寨......黑風寨主!”
在洛陽城的一座普通玩家根本消費不起的酒樓內,幾個人正垂簾密談,不時吐出一些讓人熟悉的字眼。
交談的幾人皆氣質不俗。
一是身穿白衫手持折扇的文士。
一是雙手環起神色冷傲的中年人。
一是一個吊兒郎當手中把玩飛刀的青年。
一是頭戴羽冠面貌俊朗的藍衫客。
“我已探知到,黑風寨主這次的目標就是報復打擊朱武連環莊,其中竟然也就包括了熱血公會。
不過這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根據我們這幾年和這些土著的接觸,他們可都不是善茬,絕對不會因我們異人的身份就有所手軟。
只是在這些新玩家眼里,一個山寨勢力的大BOSS竟然離開勢力范圍,遠征報復其他勢力,這自然就是奇怪的舉動了。”
此時說話的便是玩著飛刀的青年,他說著嘴角翹起嘲諷般的弧度,“風影曾經還邀請過我,一起對付這個黑風寨主,她肯定也找過你們。”
聞言,手持折扇的白衫文士呵呵笑著:
“是找過我們,但我不感興趣,這個黑風寨主雖然的確很有趣,可綜武世界這么大,為什么老是要盯著這么一個區區山寨勢力不放呢?
就算這黑風寨成長起來,又怎么樣?
我們又不是不能容忍土著比我們強,這綜武世界,比我們強的土著高手還少了嗎?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他們的,我們只是外來者,是來學習探究的,而不是目光放在一個小地方爭取一點兒小利益的。
我覺得近來聲勢越來越驚人的天下會,更需要被關注,天下會如今的幫主雄霸,看上去,可是更可怕呢......”
說到最后,白衫文士眼皮抽搐,眼神中掠過一絲說不出的懼意。
“看來你最近混入天下會,也是混得還不錯?”
神色冷傲的中年人低笑,“你說得對,一個山匪勢力有什么好關注的?
當初我們一起被選進來,風影他們組建了霸絕堂這么個智障勢力,天天搗鼓來搗鼓去的。
我看是沒整出什么名堂,實力還都越來越差勁。
原本傷心小刀和云翼都還算懂得什么叫癡,現在也全是狗屁,竟然都被一個山匪頭子給難住了。
現在的霸絕堂,嘿嘿,也就那個家伙,還算是個狠人!其他的,統統狗屁!”
“那個家伙......”
戴羽冠的藍山客神色一肅,低聲道,“這次我們不幫風影,我猜,那個家伙,是要被驚動出來動手了吧。畢竟傷心小刀現在還被囚禁在那黑風寨,他不可能不救。”
提到“那個家伙”。
所有人神色都是正了正,神色間像是欽佩,又像是帶著敵意,略顯復雜。
“那個家伙如果出手也好,整個霸絕堂,也就他夠癡。要不是他,霸絕堂叫個狗屁的霸絕!”
“他如果出手,我們也正好能看看這一年過去,他的嫁衣神功究竟有多強了......”
“你們也不要太小瞧那個黑風寨主,畢竟是能令陸小鳳都認可的人。
雖然在我們的眼界來看,陸小鳳也算不得江湖頂尖,但實力也是非常強的。
在普通玩家眼中,更是一等一的頂尖,呵呵呵......”
一天之后。
無量山后山深淵山谷內,體型雄壯高大的江大力赤果著上身,施展壁虎游墻功自瀑布一側的峭壁上快速掠下。
在快要落于水面時,他雙臂翼展,身軀橫空,幾個起落便在水面上一掠而過,跨越五六丈距離到了岸邊。
這等輕功身法,自他這種體型剽悍的壯漢身上施展出來,給人一種極具強烈的視覺沖擊和落差,令人除了贊一聲厲害,再無他言。
“差不多了,是時候動身去西域昆侖了。”
江大力默默看了眼面板中此時的輕功身法修為。
經過這兩天對身法的磨練,雁行功已經提升到了6境出類拔萃境界,最長滯空時間,可達接近兩息。
壁虎游墻功也提升到了4境駕輕就熟的程度,身法變得更加靈活。
身體甚至能作出各種之前難以做到的不可思議的動作,配合縮骨功可以完成一些高難度的閃避動作。
這樣顯著的修煉效果,自然也并非完全是修煉出的,江大力也消耗了不少潛能點。
這也就導致原本還有8577點的潛能點,現在只剩下577點。
“時間差不多了,暫時離開這里去昆侖。
待處理完熱血公會的事情后,再返回這邊潛修,那時應該也會有幾個玩家能晉升到內氣境了。”
叮喨一聲!
江大力拔出插在一旁石頭上的金背九環刀,將刀歸入鞘中,回頭看了眼背后的林子,內心暗嘆。
就在昨晚,他便嘗試過與無崖子的心影交手。
結果才支撐了不到兩招就差點兒被剛猛無比的天山六陽掌擊穿九陽護體內氣打爆,不得不躍上魔鷹迅速逃走。
甚至若是魔鷹稍微反應遲點兒,都可能會被無崖子心影的絕世輕功凌波微步追上,后果將不堪設想。
無崖子的實力比之李秋水實在強太多了。
江大力算是可以理解為什么前世強如一神,都要與霸絕堂合作才能開發瑯嬛福地了。
以他目前的實力,顯然還是差了很多。
不過能和無崖子這種高手交手,對他而言,也是非常珍貴的經驗。
收斂心虛,江大力仰頭看向天空,發出一聲長嘯。
“唧——”
立即就有一聲高亢的鷹啼聲自遠處天際傳來,一個小黑點迅速穿云破霧快速靠近。
江大力隨手扯過一旁的衣物,扛著大刀雙膝一屈猛然躥起,一只手直接就抓在了從天而降宛如寒鉤般的魔鷹利爪上,被帶著一起升空離開這四面絕壁之地。
“唧——”
就在此時,魔鷹卻發出了一兩聲鳴叫。
“嗯?你是說有人靠近這附近?”
江大力立即聽懂魔鷹的意思,神色詫異,“帶我去看看。”
魔鷹回應一聲,迅速穿過云霧,飛向西側一處峭壁。
很快隨著魔鷹升空,江大力隱約聽到風聲中傳來的人聲。
對方似也發現了他和魔鷹的存在,發出低呼。
下一刻,魔鷹已是飛得高出峭壁。
江大力眼前豁然開朗,瞬間就看到了下方懸崖上出現的一行攜帶兵刃的江湖人。
這群人在看到他的剎那,莫不是變色,眼神中透露著忌憚和戒備,其中一個山羊胡子的領頭者沉吟著抱拳朗聲道。
“在下神農幫吳常春,敢問閣下是何門何派的朋友?為何會出現在這里,莫非這懸崖深淵下有著什么?”
“原來是神農幫的人。”
江大力聞言輕笑,心中恍然。
神農幫的確是和無量劍派結下仇怨。
神農幫幫主司空玄就服了生死符,屬于天山縹緲峰靈鷲峰下屬,曾奉天山童姥之命要占了劍湖宮,查明無量玉壁的真相,所以才與無量劍派結仇。
綜武世界的奇異力量雖是改變了一些人和事的原有命運和軌跡,但在大的方向上,還是沒有太大變化的。
江大力翻身上鷹背,對吳常春冷道,“如果我沒記錯,這里似乎是無量劍派的地盤,與你神農幫好像也沒什么關系吧?我出現在這里,還需你過問么?”
“放肆!”
一群神農幫之人莫不是大怒,吳常春也是臉色一沉,但目光落在江大力坐下魔鷹上,還是按捺,低笑道,“此地的確是無量劍派的地盤,但無量劍派得罪了我們神農幫,也是快活不了多久了,馬上就將被我們覆滅。
朋友,我們神農幫背靠縹緲峰靈鷲宮,做我們的朋友,會很快活,但成為我們神農幫敵人的,呵呵呵......”
“成為你們神農幫的敵人如何?你的意思是我也快活不了多久了?莫非你以為......一個靈鷲宮就能嚇住我?”
江大力平淡笑著,雙眼已瞇起一道危險的弧度,鎖定眼前身上已經紛紛冒出了紅光的一群人。
這群神農幫之人,竟然還敢對他起敵意。
而且,這些人意外在這里撞見了他,說不得待會兒還真可能會下懸崖去查探。www.八壹zw.ćőm
盡管懸崖非常深,不是一般人能下得了的。
但只要有方向,人的辦法總會比困難多。
山羊胡領頭者雙眼一寒,斷沒料到對方竟是連靈鷲宮都不放在眼里,冷聲低喝,“看來閣下是決定要與我們神農幫,靈鷲宮為敵了?”
“哈哈哈哈——神農幫?也不過就是狐假虎威屑小之輩爾,算得了什么?哈哈哈哈?”
江大力放聲大笑,笑聲如潮水般擴散,像是洪鐘大呂般震得周遭風云變幻,落入人的耳朵中就像是無數小錘子狠狠敲打,頓時令下方一眾神農幫之人齊齊色變。
“好強的內功!”
吳常春神色一驚,萬沒料到面前看起來年齡并不大的年輕人居然有如此狂猛的內力,心中不由涌起一絲懊惱,但很快就被羞憤之情迅速籠罩。
“好個狂徒!”
“混賬!有種你下來!”
一群神農幫幫眾此時更是又驚又怒,宛如齜牙咧嘴的一群狗聲色內荏指著江大力高喝。
“不知所謂!”
江大力冷哼一聲,猛地驅鷹向下俯沖而去,頓時掀起一陣狂風。
眾神農幫幫眾立時驚怒暴喝刀劍出鞘,齊齊刺向從天而降的巨鷹。
鏗鏗鏘鏘——
魔鷹雙爪便如巨大寒鉤一般,輕易就將一些刀劍磕飛帶開,兩道宛如闊刀般的翅膀一揮,巨力爆發,輕易就將兩人抽飛出去墜下懸崖。
頓時冗長的慘叫就自下方爆發。
“啊呀!殺!賊子受死——”
吳常春狂怒暴喝一躍而起沖殺而來,手中八門金鎖刀狂舞,刀光閃閃劈砍向魔鷹背上的江大力。
江大力渾然不懼一聲嗤笑,“關公面前耍大刀!”
說話之間,他便猛地一掌擊出,掌式猶若拜佛,虔誠而剛猛!
轟——
令人窒息的狂風爆涌,一塊氣流轟然炸開,化作宛如門板般大的氣墻碾壓而去。
吳常春大驚失色狂舞八門金鎖刀防御。
鏗鏘一聲爆響。
大刀巨顫嗡鳴脫手飛出,吳常春慘叫一聲迅速跌落下去,雙手已是虎口崩裂血肉模糊。
就在此時,一條壯碩身影已從天而降,伸手猛然抓來。
這一抓之勢,快比電掣,詭辣無方,撕裂得空氣發出尖銳爆響......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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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