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寨主不是前兩天還在明國嗎,怎么突然就到了咱們唐國這邊?”
“而且恰好就上了這艘船,不會是那西域魔門那一眾人把他給請來的吧?”
“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可就麻煩了,黑風寨主縱橫江湖這么久未嘗一敗,氣焰也越來越盛,若是咱們祖師爺到了還能鎮住場子,現在必須立即傳訊通知掌門才行。”
“這是你們昆侖派的事情,我們本不欲摻和,現在黑風寨主都來了,若是他稍后出手,我們醉夢江湖公會肯定會坐壁旁觀,避免重蹈熱血公會的覆轍。”
“你們......”
幾方各公會高層玩家高手壓低聲音商談著。
說到最后,均是面色陰沉談得敗興。
而也正是此刻,商船三層那門窗多有雕刻,以黑漆粉飾的主人房間內。
一位氣質端莊淑雅,氣度非凡,舉手投足之間就有一股逼人的貴氣的年輕女子,正坐在梳妝臺旁,任由丫鬟為她打理發髻,同時聽著一旁的仆人匯報外面的來賓情況。
當聽到來賓之中竟是有位疑似黑風寨主的客人后,這女子雙目陡然一亮,面帶驚色放下胭脂,轉首問,“可確定了是那江湖新貴的黑風寨主江大力?”
仆人鞠躬道,“稟主子,那人身材魁梧非比常人,雖并未攜帶其知名武器金刀,但身旁卻有位戴著面紗的曼妙女子相隨。
且其隨從人中,除了一位老者尚且身份未知,那身材高大的光頭大漢,必是火王祖金殿無疑。
觀那火王祖金殿待那人異常尊敬,必是黑風寨主無疑了。
只是比記載留存的畫像中,此人的頭發似更旺盛了不少。”
女子聽到最后嘴角微翹,面露喜色道,“若當真是他,那么此次本宮之事卻可徹底定下了。”
話到這里,女子又面色一變,“不對,他怎會突然來這里,若是受了我那大哥之調遣而來,恐怕情況不妙,嘶......”
女子起身,纖腰緊束云帶的曼妙身姿在房間中緩緩踱步,“不對不對,他向來我行我素很少受人調遣,我那大哥又怎的驅使得動他?
而且他與我畢竟有過一段善緣,又怎會......或許只是湊巧?”
周遭眾仆人何曾見過主子如此緊張的模樣,俱是心中暗暗道奇。
不過想到此次面對的畢竟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黑風寨主江大力,主子有此失態,似也正常。
“主子。既不確定,不若老仆下去試探試探,若那江寨主只是湊巧來此,正好也請上來與主子你敘舊敘舊。”
一道高高瘦瘦穿著青襟短袍,下頷無須的身影自屏風后走出拜道,聲音顯得非常尖細。
女子凝眉緩緩頷首,“也好!希望他仍記得昔日那一段善緣。”
“寨主,我看那邊幾個賊眉鼠眼的家伙老是瞅我們,要不要屬下過去警告一下他們?”
宴艙內,火王祖金殿一面為江大力燒掉豬手上的些許未清理干凈的絨毛,一面冷眼看向珠簾外幾個時而看來的江湖人道。
那幾個江湖人一看火王瞧了過去,頓時臉色一白,嚇得連忙扭頭不敢再瞧,甚至屁股都往走廊邊上挪了挪,隨時準備跳船跑路。
“不必了。像本寨主如此威武的人,有人偷瞧暗自欽佩也是正常。
我們又非窮兇極惡之人,只是上船來歇歇腳,沒必要與人起爭執,江湖險惡,在外低調點兒。”
江大力一邊大口啃著豬手,一邊“咕嚕咕嚕”灌酒道。
這話一出,火王祖金殿包括一旁的余承安都是臉皮一抽搐,看著胳膊肘子強壯得都比普通人大腿還粗的猛人江大力說出這種“低調”言論,感覺極端不適應。
大佬,您雖不是窮兇極惡之人,但您是山匪頭子啊。
人家那可不是欣賞欽佩您,而是壓根懼怕不敢動。
而且要說低調,您這大塊頭走哪兒去,恐怕都委實低調不起來。
正坐在江大力身旁的王語嫣忍俊不禁,素手拿起手帕舉起來,想去擦江大力嘴邊淌落的油脂。
但舉到一半,又覺得這大庭廣眾之下實為不妥。
江大力滿是油膩的大手已經伸過來一把抓住其小手,直接擦向嘴角的油脂不悅道,“又不用手帕舉起個手帕來干什么?向我投降?”
王語嫣語塞,手指碰到江大力下巴的胡渣,刺得渾身一個機靈,忙低叫一聲抽回手掌,嗔怒,“我是準備給你用的,現在你還我,你看我的手。”
王語嫣攤開素白手掌,手掌上已滿是油脂甚至口水,她皺起好看的眉一臉嫌惡。
一旁的余承安和火王祖金殿見狀,均是眼觀鼻鼻觀心不去瞧,既不幫委屈巴拉的王語嫣說話,也不敢露出任何表情以免寨主誤會。
江大力剛將手帕遞給王語嫣,一名船家小廝便領著一名身穿員外服膚色雪白的男人出現,在珠簾外拜訪。
“貴客,這位是船家主人身旁的管家,請求見您。”
“船家主人身旁的管家?”
火王祖金殿詫異,看了眼正拿起一顆椰子隨手二指扎破通飲的江大力,見其并未阻止后,便抬手道,“讓他進來。”
膚色雪白的老者面露微笑,躡手躡腳掀開珠簾進入。
這邊的一幕,也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道道視線頻繁閃躲著掃來,一些人低頭悄聲議論著。
“江寨主,您可還記得小的?”
男人進來后,見江大力只是斜瞥他一眼,頓時恭敬一拜,聲音尖細笑道。
江大力一口椰汁灌滿,喉結聳動“咕嚕”一下就喝光椰子。
隨后冷冷掃了眼男人,啪地一聲像捏人腦袋一樣捏爆椰子,邊掏出其中的果肉吃,邊盯著面部肌肉漸漸緊繃的男人道,“既然你都自稱是小的,你說本寨主記不記得?你這是在考驗本寨主的記憶力?”
男人尾椎寒氣一炸,頭皮發麻,忙賠笑,“不不不,不敢,小的怎敢!是小的唐突冒犯了。
小的也是受我家主人之意前來拜訪,卻不知寨主這次來這里,是所為何事?
若有需要小的幫忙跑腿的,寨主您盡管吩咐!”
江大力皺眉,“怎么?老子來這里喝個酒吃點兒東西,你家主人是怕老子不給錢還是怕老子扛走整艘船?竟然還來盤問老子做什么?”
說著,江大力一瞪目,“老子不能上船歇腳!?”
“不不,寨主您千萬不要誤會。”
男人心篤篤跳著,冷汗把衣物都緊貼在脊背上,完全沒料到這次來拜訪,竟是突然就演變到了這等程度。
他都還沒說幾句話似乎就已經激怒了眼前這位爺,這已是大大的壞了主子的好事。
他當即也顧不上太多,立即緊張道,“當初小鏡湖上小的的主子曾為寨主您彈奏過一曲《滿江紅》,并贈予寨主您一件信物,寨主您可忘了?”
這番話語說完,他心中已暗暗叫苦,眼含希冀緊緊盯著江大力。
在未弄清楚對方來意之前,就透露主子也在船上,回頭肯定會被種種責罰。
但相較于激怒黑風寨主所造成的后果,眼下為今之計也唯有如此行險一著了。
此時只能寄希望于黑風寨主來此只是湊巧,唯有如此才是落得最好的情況。
內心一團麻想到這里,男人心里也是為之駭然。
來見黑風寨主之前,他自覺還能侃侃而談說上幾句話。
但真正見到對方后,卻不知為何被震懾得緊張到說話都語無倫次,失去了往日的從容。
記得曾經最開始見黑風寨主時,還沒有這般狀態,只能說是黑風寨主已變得更為可怕厲害。
“小鏡湖為本寨主彈奏《滿江紅》?還贈了本寨主信物?”
江大力陡然神色一動,腦海中冒出一個人,“是她!?”
就在這時,他的面板也已同時震動了一下,傳來了新提示。
男人見江大力神色似想起,頓時面色欣喜,方要說話。
一聲詭異飄忽的笑聲卻在此刻突然于船內響起,響在每個人的耳畔,仿佛發笑之人就在每個人的身邊一般。
“呵呵呵......看來我天魔女這次是頭一個先到啊,昆侖那牛鼻子何太沖到底來了沒有?”
船上之人聽到天魔女這三個字都已是驚了一下,旋即俱是詫異四顧,但卻都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不禁暗暗警惕震驚。
“回旋魔音?”
江大力皺眉扔開手中的椰子碎渣,心中古怪。
沒想到他只是剛好找一艘商船歇歇腳喝喝茶而已,居然這么巧就遇見了熟人。
而且似乎這里還發生了什么事,連昆侖派的掌門何太沖都牽扯了進來。
便在眾人四處尋人時,一道清朗長嘯聲也自岸邊向這邊傳來。
但見三道人影施展絕妙身法,高縱上躍,矯若游龍,在騰起之勢將歇即將落在水面時,竟可以不借助任何物體,僅憑身形在空中打一回旋,便可立即拔高。
甚至盤旋而上十幾丈,再俯沖而向這邊船舫而來。
如此高妙輕功,直看得船舫上的一些江湖人均是大聲喝彩叫好。
“好俊的輕功,這當是昆侖派的絕頂輕功云龍三折吧!”
火王祖金殿在江大力身旁聲音洪亮道。
只見得那昆侖派三道人影降落后又是縱身起躍,眨眼已跨越了四五十丈距離,齊齊一個跟頭飛身翻上了船。
其中一人竟還背著一道女子的身影,上船后便小心翼翼將那宛如雕塑般的女子擺放在一旁。
眾人看得奇怪時,當首一個三縷胡須老者憤然回身沖著茫茫夜色喝道,“天魔女,你們全都給我出來,這位雪山派的女弟子何曾得罪過你們,竟對她下以閉泬絕手這等歹毒武功。”
聽到閉泬絕手四個字,周遭一些江湖人都嚇了一跳,看向那表面看上去似乎一無異狀的俏麗雪山派女弟子,均面露遺憾可惜。
中了閉泬絕手的,表面上看似乎沒什么事,但實際上已被“斷血逆經”,只要稍有外力相加,霎眼之間便要慘死。
眼下這雪山派女弟子,怕也是情況已不妙。
“昆侖派這是和一些歪門邪道的人對上了?雪山派弟子被殃及池魚?”
江大力看這狀況暗自思忖,卻也只是抱著看好戲的姿態。
但在這同時,那天魔女的回旋魔音再度在船內響起。
這笑聲一起就如魔音灌腦,不由人拒絕的在每個人耳膜震動,令人頭暈腦脹毛骨悚然。
“何太沖,你少在這兒給我假惺惺。這次你竟然如此大膽接下梁子,那就做好身死在此的準備吧,你昆侖派是否已安排好了下一任掌門人?啊?咯咯咯......”
江大力皺眉,看了一眼一旁塞著耳朵似想要阻攔這魔音的王語嫣,不耐拍桌暴喝道,“天魔女!你給老子笑你老母!笑得像個老母雞一樣難聽!給老子閉嘴!!”
這一聲暴喝,江大力的聲音初時如平地一聲焦雷,音浪震得桌上的盤子碗杯子齊齊跳舞一樣震顫跳起來,直接破了回旋魔音構造的音域。
隨后他說話的聲音更是如一聲強過一聲,如沉雷般萬炮齊鳴,音浪炸得仿佛整艘商船也隨之震動得搖擺起來,聲勢駭人。
那隱匿暗處的天魔女初時被打斷了魔音還勃然大怒,但旋即臉色是愈發驚駭錯愕,驚疑不定不敢貿然開口還嘴。
與此同時。
黑暗中人影綽綽,道道牛鬼蛇神的身影出現,卻個個神色驚駭震愕。
腦海中齊齊冒出了一個令他們這等狂徒都倒吸冷氣的名字——黑風寨主!!
啊!)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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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