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沁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但又無法平靜,池荊寒的手段,她是了解的,他敢這么說,就有十足的把握。
看她這樣子,是真的怕了,池荊寒走到她面前,彎下身,壓低了聲音說:“你完了,思雅也就完了,蘇家名下其余公司都在虧空中,只靠著思雅獨撐大局,你覺得,你跟我這么玩,你輸得起么?
思雅是她多年的心血,也是目前撐著蘇家其他產業的支柱,沒了思雅,蘇家也將搖搖欲墜。
可話已經出口,難道讓她馬上認錯么?
不,她做不到。
池荊寒解鎖手機,找出了一個號碼。
蘇沫沁開始慌了,精神陷入崩潰的邊緣:“池荊寒,你堵不了我的嘴,就要動思雅嘛?你這是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了?”
她以為這么一說,池荊寒一旦動了思雅,這身臟水就洗不掉了,他便會妥協。
但林楚楚知道,她太不了解池荊寒了,這位少爺一向冷傲,從不受人威脅,她這樣做,只會更加激怒池荊寒。
于是,蘇沫沁就眼巴巴的看著,池荊寒絲毫沒有受到威脅,冷笑了一聲,電話照常打出去。
那一瞬間,蘇沫沁面如死灰,整個人都頹廢了。
她做了什么?為了一個男人毀掉了自己的一切,也毀掉了蘇家。
關鍵時刻,林楚楚將池荊寒的手按下,掛斷了電話,窩在他懷里小聲說:“你說過的,你們兩家是舊識,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傷了兩家的和氣。”
池荊寒凝視著她,她那副乖巧又貼心的樣子,讓他漸漸冷靜下來:“好,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她不再惹我,我就放過她。”
聽他的語氣還帶著怒火,林楚楚的小手放在了他的心口上,心疼的輕撫著:“不用為了那些莫須有的事情生氣啊,何況今天是邢伯母的生日,事情鬧大了,她也不會開心的,是不是?”
池荊寒詫異的挑挑眉,感覺那些被蘇沫沁勾起來的怒火,在她的輕言細語中,神奇的消失不見了。
而后,林楚楚看向蘇沫沁,眼神中一派清冷,根本就是在看一個根本不重要的人。
這比池荊寒蔑視的眼神更加讓人難以承受,蘇沫沁半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蘇沫沁,你以為抓住了他什么把柄么?哼,好好看著。”
林楚楚摘下了一邊的面紗,正好那邊空無一人,沒有記者能拍到,面紗擋住了兩人大半張臉,她借著高跟鞋的高度,湊上去,雙眼微瞇著,深深的吻住了池荊寒的唇。
那一瞬間,周圍忽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想去破壞這個美好的畫面。
池荊寒渾身僵硬,唇上麻酥酥的,大腦一度有些缺氧的感覺,暈暈乎乎的,這是第一次,林楚楚主動吻他。
她的唇軟軟的,香香的,雙眸緊閉,纖長的睫毛卻在頻頻抖動,暴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池荊寒抓住了她冰涼的小手,緊緊的握著,感謝她愿意用這種方式,為他正名。
“咔嚓!”
有一名記者手欠的按下快門,其他人才反應過來,爭前恐后的對著他們倆拍。
拍了一陣后,有人感慨道:“這簡直可以做情人節的宣傳片了,實在唯美。”
“如果不是真愛,肯定出不來這樣的畫面。”說這話的人睨了一眼蘇沫沁,她說池荊寒是同志的說詞,又被推翻。
蘇沫沁倍感無地自容,卻也暗暗慶幸,至少思雅沒事了,但她絕對不會去感謝林楚楚,那個女人,將會是她一輩子的仇人。
邢月山站在門口離不開,遠望著那團人,不解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一會兒嘰嘰喳喳的,一會兒又安靜出奇?樓上都要出大亂子了,怎么他們倆還不過來?”
聽到拍照聲不斷,林楚楚覺得戲份差不多夠了,正要放開他,不成想他霸道的大手落在了她的腰上,讓她的重心靠在自己懷里,緊緊的擁著,化被動為主動,試圖加深這個吻,想多品嘗一會兒她的甜美。
林楚楚察覺到他的舉動,忽的睜開眼睛,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他這才放開她。
林楚楚耳根都紅了,這可是她第一次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一個男人獻吻。
偏偏這時候她還不能責怪池荊寒,只能故作鎮定的戴好面紗。
余光瞥見池荊寒的唇上有口紅印子,她還好心的抬手去替他擦。
池荊寒忽然抓住她的手:“別擦了,你在我臉頰上吻個唇印,今晚我都帶著它,證明我有主兒了,省的再有不識相的人糾纏。”
林楚楚一瞪眼,卻格外甜蜜的說:“那不行,叫邢伯母笑話。”
她一口一個邢伯母,好像跟邢家有多熟悉似得。
這樣讓她的身份高了一層,也更加神秘了一層,讓記者們都猜不透。
這時,邢月山那廝終于忍不住走過來看看情況。
看到這兩人相擁,也看到了池荊寒嘴角的口紅印,他狠狠的拍了大腿一下:“哎呀,我錯過了好戲啊。”
池荊寒白了他一眼:“走開,作為主家現在才來處理事情,太不負責了。”
“我哪知道這邊怎么回事啊,行了,交給我吧,你們先進去,我媽那一直念叨你呢。”邢月山讓他們倆先走,一個人走向蘇沫沁。
事到如今,蘇沫沁也知道不能再鬧了,索性眼睛一閉,裝暈倒。
邢月山醫學世家出身,一看就知道她是裝的,可也沒有拆穿,借著這個由頭,叫了救護車,把她送走了。
主角走了,戲散場了,那群記者也準備開溜。
邢月山招呼著保安攔住他們:“別走,大家都別著急走啊,既然在我邢家門口鬧了事,我也不能這么輕易的放你們走,不然以后誰都來我家門口鬧,我可就頭大了。”
“邢少爺,我們只是為了工作嘛,通融一下吧,混口飯吃也不容易……”
邢月山背著手,腹黑的笑了笑:“如果你們不讓我罰,那一會兒等池少從溫柔鄉里醒過來,你們就更慘了,池少的手段,這些年大家都是清楚的,上次在酒店惹他的那群,現在應該還沒從醫院里出來呢吧?”
眾人一驚,也不敢求情了,兩者相較取其輕嘛,邢月山到底是醫學世家出來的人,必然是善良的。
結果,邢月山一個電話直接報警,控訴他們在他家門口聚眾鬧事,這些人就都被抓走了,整整要被關五天……
至此,這一場鬧劇結束,邢家門口也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