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荊寒不敢置信的大喝道:“他離開了?他就讓你單獨和我在這?”
程初夏裝著很無辜的眨著眼:“你怎么了四哥哥?人家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呢,你怎么能和人家大吼大叫的?我哪知道那個人心里想什么啊,也或許是安娜姐姐帶他走的呢,他們兩個看上去很親密的樣子,他是不是安娜姐姐的那個新未婚夫啊?”
池荊寒捏著眉心,他不想說話。
他不愿去想,邢月山也會被老媽收買。
程初夏乖巧的,靠在他懷里,溫柔的說:“四哥哥,你沒事吧?你臉色不太好,是宿醉之后不舒服么,要不要去醫院?”
池荊寒現在看到她就覺得心塞,昨晚的人,他一直認為是林楚楚,所以才……
“初夏,你先給我點時間,讓我靜一靜。”他需要搞清楚昨晚的來龍去脈。
推開她,池荊寒走出套房,直接往電梯那邊走。
邊走邊給邢月山打電話,那頭卻無人接聽。
這廝是做賊心虛,躲起來了么?
程初夏跟在他身后:“四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啊,是不是肚子餓所以不開心啊?我肚子餓的時候也會不開心的,我昨晚就沒有好好的吃過東西了,還折騰了一整晚……不如咱們一起去吃早飯啊?哦,現在應該是午飯了。”
“叮”電梯來了。
池荊寒走進電梯,程初夏邁開步子要跟進來,他伸手攔住了她。
“初夏,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屬于無心之過,我已經結婚了,所以不能對你負責,你要想任何彌補都可以告訴我,我一定竭盡全力達成。”
程初夏驚愕的張著嘴,她怎么都沒想到池荊寒會這樣說。
“四哥哥,你不能這么對我,你必須要跟那個女人離婚,然后娶我,要不然,要不然……”
她威脅別人可以馬上找到詞,可在池荊寒這里,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才能威脅的了他。
尋死覓活那一招,對他不管用。
還記得幾年前,程初夏對他用過一次,結果被他五花大綁的送回了程家,告知她老爸,“人我送回來了,再死了,就不關我的事了”。
她可不想,再被池荊寒五花大綁的送回去。
她說不出什么,池荊寒卻依然篤定:“不管你說什么,我絕對不會跟她離婚的,除了這個,就算你要我手上池家的股份,我也會給你。”
“我不要,我要池家的股份干嘛啊……我……”
程初夏眼珠一轉,捂著心口難受的蹲在地上,先來一出緩兵之計。
“哎呀,四哥哥,我不舒服,我好難受啊,我沒辦法呼吸了。”
池荊寒一看,知道她又犯病了,性命攸關,他也顧不上分辨真假,連忙抱起她按了電梯,一路沖出了酒店。
市醫院心內科病室中,程初夏又回到了她費盡心思逃出去的地方。
更讓她郁悶的是,她爸派來的那些死心眼的保鏢居然還沒走,就在這等她,小李子也不見了,不知道他安排的怎么樣,這些保鏢不會說漏嘴,讓她的計劃穿幫。
因為心里太忐忑,程初夏躺在病床上,臉色都變得蒼白,還真的整出來點病態。
由于大夫要來檢查,那些保鏢就都出去了,池荊寒轉身也要走,程初夏叫住他。
“四哥哥,我害怕,你別走。”她可憐兮兮的朝著池荊寒伸出手去。
池荊寒沒有握緊她的手,而是停在了床邊,英俊的臉上滿是冷漠與疏離,說話的聲音也是冷的。
“我不走,你別亂動了,讓大夫檢查。”
來給程初夏治療的大夫已經不是昨晚的那個,按理說他手上是有昨晚的病例備案的,但他只字未提。
程初夏就猜到,小李子可能已經跟他商談過了。
大夫沒有揭穿她并沒有犯病的事,而是說:“程小姐,就你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建議你這半年就在醫院里修養吧,哪都不要去了。”
程初夏對著那大夫瞪了瞪眼,礙于池荊寒還在旁邊站著,只能繼續捂著胸口,裝出很難受的樣子。
半年哪都不去?
開玩笑吧!
除非了池荊寒也能在這陪她半年。
可她自己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讓他誤以為兩人生米煮成熟飯了,他還能狠心拒絕她,又怎么會在這陪她治療?
池荊寒一眼看出了程初夏不情愿的樣子,果斷替她回答:“請給她最好的治療,我去辦住院手續。”
“你不用去。”程初夏緊張的喊了一聲。
她出院手續還沒辦呢,再去辦住院,一定會被發現的。
池荊寒一雙精明睿智的黑眸,帶著幾分凌厲打量著她,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太有活力了。
程初夏低頭咳嗽了兩聲,又換上那副林黛玉的模樣:“四哥哥,這種小事你讓外面的保鏢去辦吧,你不要離開我。”
大夫轉過身,對池荊寒問:“這位先生是程小姐的什么人?”
“朋友。”池荊寒淡淡的說 “丈夫。”程初夏大聲的宣布。
大夫和池荊寒一起看向她,她一愣,又咳嗽了兩聲。
“好疼啊,我要暈了,大夫快救救我啊。”
此時此刻,如果池荊寒還看不出她是在裝病,那他就真的是愚蠢至極了。
不過他沒有當面拆穿程初夏,趁著護士過來給她做心電圖的機會,他離開了病房。
關門的瞬間,病房里還能聽到程初夏粘人的喊聲:“四哥哥,我不舒服啊,你就不能陪著我么?四哥哥,你太不負責任了!”
池荊寒頭也不回,然后就聽到程初夏發脾氣砸了心電圖機的動靜。
聽這意思,她也裝不下去了。
池荊寒朝著門口一名保鏢招招手,兩人一前一后的走進樓梯間。
沒過多久,程初夏光著腳從病室里追出來,見電梯下樓了,她不甘心的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池荊寒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好像早已經習慣了她的各種戲碼,骨節分明的大手,指了指上面。
保鏢跟在他身后,上了13層。
下一秒,程初夏瘋了一般推開樓梯間的門,朝著樓下跑過去,后面的保鏢追著,勸著,她就是不聽。
站在池荊寒身邊的這位,無奈的嘆了口氣。
一嘆程初夏太執著,不顧后果,二嘆池荊寒太聰明,心思不在她身上,想躲著她,也太容易了。
“四少爺,你有什么事?”
“昨晚,你們都跟著初夏么?”池荊寒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