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清晗搖搖頭:“不想喝水,就是感覺犯惡心,有點累,想睡會兒。”
“你等等,我去拿藥,大夫說你貧血,要喝補血的藥,拿完藥咱們就回去。”
林楚楚一手拿著她掛號的單子,一手扶著她,想要找個可以坐一會兒的地方讓她休息,可醫院人實在太多,目光所及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坐。
這時,池荊寒走過來,說:“醫院里開的藥怎么及得上邢老爺子的一劑藥方?關清晗的臉色實在不好,別讓她在醫院這種人多繁雜的地方呆著了,尤克就在外面,讓他送關清晗去邢家,那的床也比你們宿舍里的板床舒服的多,更適合孕婦休息。”
“池先生?你怎么在這?”
關清晗愣愣的看著池荊寒,眼神下意識的就到處掃,她以為雷政也來了。
池荊寒冷冷的一笑:“別找了,那廝沒在這,你聽我的,先去邢家。”
“可,這樣冒失的去打擾他們,不太好吧?”
關清晗跟邢家的人終究是不太熟,有些不安的拉住了林楚楚:“我還是回宿舍好了,我就是老容易犯困,別的問題還好。”
“不行,貧血不是鬧著玩的,你不想讓寶寶因為你的大意發生什么意外吧?聽他的,就去邢家,我跟你一起去,你放心,邢伯母,還有邢爺爺,邢奶奶都是很好的人。”
林楚楚安慰著她,將掛號單團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我會提前聯系邢伯母,讓她一個人過去吧,這件事瞞著雷政,他這么耍我,我得讓他好好的著著急。”池荊寒窩火的說。
關清晗一聽,納悶道:“雷政干什么了?”
林楚楚猜測:“他應該是告訴了池先生,是我懷孕了,對吧?”
池荊寒沒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看他跑的那一頭汗,跑來之后又那副激動的樣子,不成想白激動一場,雷政這次可把他惹急了。
“這種事不能開玩笑,不好意思啊池先生,我替他跟你道歉。”關清晗抱歉的說。
池荊寒不領情:“晚了,你不許給他通風報信。”
他從關清晗的口袋里拿出手機,給她關了機。
關清晗看向林楚楚,想要林楚楚幫忙求求情。
誰知林楚楚更狠,直接拍了張檢查報告的照片給雷政發了過去,然后就把他拉黑了。
關清晗:“……楚楚,你怎么也……”
“你別怪我,他這樣做確實太過分了,也直接損傷到我的名譽。你好好在邢伯母那治療吧,我回學校,如果雷政找上我,好好跟我道歉的話,我會考慮把你的行蹤告訴他的,
你現在可別心疼他,明天你就要去他家遭受白眼了,作為你娘家人,我提前給他一個下馬威,沒毛病吧?”
她這樣一說,關清晗真的就無力反駁了。
池荊寒投給林楚楚一個贊許的眼神,退后一步道:“走吧。”
兩人將她送上尤克的車。
尤克看池荊寒和林楚楚又走到一起了,別提多高興了,趕忙將關清晗這個電燈泡帶走了。
目送走了關清晗,林楚楚對池荊寒說:“你現在可是大紅人,我這樣和你站在一起很容易被拍到的,我先走了,明天你幾點有時間,再聯系我吧。”
“楚楚。”池荊寒拉住了她:“既然都在這了,你跟我去個地方吧。”
“什么地方?現在就談么?”
她指的是離婚的事,小手在羽絨服口袋里握緊了戒指盒,還挺巧,她今天把戒指帶了出來。
可她還沒有把戒指拿出來,池荊寒就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臂彎里,硬拽著她前往醫院的住院部。
“跟我走吧。”
“哎,你先放開我,我自己走行么?”林楚楚用力掙脫著手臂。
“不行,人太多,我拍你走丟了。”池荊寒霸道的拉著她不放。
林楚楚一撇嘴:“……我才不會走丟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話音剛落,一個男人低著頭看手機往前沖,正好從他們倆中間穿了過去,硬把他們倆撞開了。
“哎,你,看著點人啊。”林楚楚不滿的嚷了一聲。
誰知那人連頭都不回,注意力全都在手機上。
“什么人啊,有病吧。”
池荊寒手臂一伸,將她拉回到身邊:“現在相信我說的了吧?跟緊點。”
林楚楚:“……”
她嚴重懷疑那個人是不是被他一早就收買了的?
路上,池荊寒給邢伯母打了電話,正好池安娜在那,一聽說有這么好玩的事,尤其是作弄雷政,她立馬接過來:“放心吧老弟,交給我了。”
交給池安娜,池荊寒是真放心,以池安娜的本事,哪怕雷政找到邢家,恐怕也找不到關清晗的人,這口惡氣,池荊寒算出了。
住院部七樓,池荊寒帶著林楚楚下了電梯。
林楚楚好奇的問:“來這里干嘛?”
她以為是尹秋云病了,但一看科室的名字是腎內科,她就沒開口問。
身為學醫的,她知道的,這個科室的病,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患上的。
池荊寒拉著她的手,走到一間病室門前,隔著門上的窗戶,林楚楚可以看見,里面有一雙母女。
母親躺在病床上,看樣子是四五十歲的樣子,剛剛大病了一場,還在恢復期。
而那個女孩,正是剛剛在樓下,穿著一身紫色休閑裝,對她充滿了敵意的那位。
“你記得,之前你問過我,在醫院門口,你看到跟我站在一起的那個女孩是誰?”
池荊寒很認真的跟她解釋道:“那女孩叫齊英英,她母親叫做齊瑗,患了很嚴重的腎衰竭,那天,她母親的病忽然加重,需要馬上轉院進行換腎手術,她只身一人,無依無靠,只能依靠我。”
林楚楚知道女孩一個人無依無靠的無助與可憐,她當初陪著外婆在醫院住院的時候,何嘗不是這樣無依無靠,六神無主。
可出于這個女孩對她的敵意,她沒有露出同情的眼神,而是反問:“我怎么不知道,你還同時經營了慈善機構呢?”
“不是因為慈善,是因為齊英英的父親,叫做單成義,這個人你應該不陌生吧?”
“單成義?”
她何止是不陌生,簡直對他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單成義,她怎么會落在永哥那些人手上,最后只剩了一口氣,差點就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