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生,能榮幸請你跳支舞嗎?”正在單佳童,安雅這兩大絕世美‘女’暗中較勁的時候,一個優雅的聲音恰在此時響起來,一個同樣優雅的‘女’人向厲昊南伸出纖纖‘玉’手,恰到好處的微笑著。
這個‘女’人并不是很美,比不上厲昊南身邊單佳童和安雅,但她衣飾高雅,形容大方,顧盼之間明眸善睞,流‘露’出一種似與生俱來的貴氣。
她穿一身桃紅的晚禮服,這樣顏‘色’的禮服一般‘女’人是壓不住‘色’的,但是,她卻穿得異常優雅高貴。她的渾身上下都很簡潔,脖子上只帶一串Paspeley珍珠項鏈,這款項鏈很是罕有,每顆珍珠的顏‘色’、光澤、大小、形狀都必須一致。最困難的還是往往需要經過多次收成,歷時數年或是十數年才可以造成一串。她的Paspeley又比其他‘女’人帶的首飾多了一份品味,更在高雅中透出一股無法攀比的貴氣。
這邊山雉再美,也無法比擬鳳凰風華,她如‘女’王般的氣勢,已經把滿場佳麗都比下去了。
“原來是關小姐!”厲昊南微微點頭,“誰的面子不給當然也要給關小姐面子!”
這個關如‘玉’是這個社‘交’圈里的‘交’際‘花’,也是這個城市的名媛里聲名最的盛,不僅因為她美,還因為她一舉一動都極其優雅。
每次有酒會,她都會有意無意的接近厲昊南,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展開了最‘迷’人的微笑,微微地向厲昊南低了低頭,表示主動邀請,厲昊南清楚的接收到了那朵笑容背后的涵義。
一個‘女’人對于一個男人最原始的好感。
厲昊南隨意的手臂一伸,摟住關如‘玉’的纖腰。關如‘玉’低笑如‘花’,她雖然是世家‘女’,但是自己掌控著很大的公司,絕對是個十足的‘女’強人,可是這個時候低眉斂眼的姿態卻是極為柔媚。
關如‘玉’一下子成了這個大廳所有‘女’人的公敵,太礙眼了,她此舉囂張而炫目,那眼睛里的笑意明晃晃的刺得其他‘女’人渾身冒煙。這個物質化的社會,排隊要嫁給厲昊南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多美的都有,多年輕的都有。
所有‘女’人都嫉妒的發狂,誰說關如‘玉’高貴端莊?她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狐貍‘精’!
硬朗英俊的厲昊南在那里都可以輕易把全場的目光捕獲了,關如‘玉’也算是婷婷高挑,可在高大‘挺’拔的厲昊南身邊卻顯得嬌小玲瓏。她本是氣勢凌厲傲氣的‘女’子,但此時她在厲昊南的懷里,卻像個被馴服的小貓。
大廳里眾人,見今天的主角開始領舞,已經有人牽著手進入大廳開始翩翩起舞,無一例外的是,屋子里面的人都是成雙成對的,每對舞伴的衣服都是經過‘精’心搭配的,珠聯璧合的。
只有顧筱北是形單影只的,她神情‘迷’茫的站在那里,那樣的眼神就好像大霧里想要回家的孩子,卻找不到方向。也因為這樣,讓她看起來各外的惹眼,顧筱北本能的想找個角落躲著,可是這個大廳的燈光太過璀璨,讓她無處遁形。
如王者一般的厲昊南,和高貴的關如‘玉’在一起,她幾乎是把整個人依在他懷里,輕輕挽著他的腰,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兩人都堪稱完美絕配。兩個人跳起舞來姿態非常漂亮,眼角眉梢都是難說的情愫和曖昧。
關如‘玉’再是如何厲害如何傲氣,不過也是個普通‘女’人,自然愿意找到情投意合又多金帥氣的伴侶過完下半生。
顧筱北現在的感覺很糟糕,很不好。像是與人對弈,棋盤上的王后被‘逼’到了死角。
雖然她討厭厲昊南,害怕厲昊南,但是這個男人畢竟是這里唯一和自己有關系的人,在別人眼中她就像一個棄‘婦’一樣被遺棄在原地,而他卻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
顧筱北知道,自己再一次落入了厲昊南的彀中,在他故意冷落的大肆渲染下,自己早就成了眾人口中被厲昊南輕視的可憐‘女’人,單看周圍那些好奇中帶著同情鄙視打量自己的目光就知道了。
這時厲昊南突然迎著她的眼光看過來,他的眼眸銳利而輕漫,隨著將嘴‘唇’湊近了關如‘玉’的耳際,說不出的曖昧親昵。挑起嘴角在淡笑,戲謔和玩笑的表情根本沒藏。
顧筱北莫名的感到難堪而尷尬,她迅速轉移開視線,再也不去看他。只默默消化剛剛這一幕就夠讓她受的。厲昊南剛剛在她面前的表演讓人印象深刻——至少會讓她一輩子記得。她自以為想象力貧乏,都已經浮想聯翩,那別人又會怎么想!
真是個魔鬼一樣的男人,摟抱著別的‘女’人的明目張膽的看向自己,的確,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隨時隨地以羞辱自己為樂。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如此‘陰’險!
顧筱北幾乎要閉上眼睛,流光溢彩的盛會,滿大廳的牛鬼蛇神,觸目都是敵人,她真的不想在這里看著厲昊南和關如‘玉’表演眉來眼去上下其手的曖昧戲碼,可是卻無處可藏。眼淚要沖出眼眶,又被咽回去,生澀的痛。
就在顧筱北無比煎熬的時候,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小姐,能請你跳支舞嗎?”
顧筱北回頭看見來人,心止不住地一陣狂跳,不是因為心動,而是因為難堪,還有尷尬,這是她此時最不愿意見到的一個人,他為什么要和自己打招呼?為什么要讓他看見眼前的一切?
她是多么不愿意,讓賀子俊親眼目睹自己選擇的終身依托,所謂‘良人’,棄自己于不顧,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別的‘女’子成雙成對,兩情纏綿;在自己的‘男人’挽著別的‘女’人親密默契的,在這個滿是是非和敵人的圈子里,自己如同在一邊"飲泣"的深閨怨‘婦’!
顧筱北看著眼前的賀子俊,見他笑看著自己,目光中充滿同情和擔憂,她如同被人狠狠的打了一耳光,冷氣開得太足,身上本來涼颼颼的,此刻更是如墜冰窖,四面楚歌。
為什么要碰上賀子俊?為什么偏偏要碰上他?此刻,她哪怕是寧愿見到一個最恐怖的怪獸,也不愿意見到他的。所有的狼狽、不堪、屈辱都被他看在眼里。
他是在嘲笑自己吧?狠狠地嘲笑自己是個虛榮的‘女’人吧?就像所有的那些企圖嫁入豪‘門’最終淪為笑柄的‘女’人一樣。
他是故意要讓她難堪,要讓她無地自容么?
今天的賀子俊一身王子裝扮,黑‘色’禮服,白‘色’馬‘褲’,黑‘色’長靴,頭上壓著一頂摩登禮帽,帥氣‘逼’人,俊美異常。
賀子俊其實早就看見了顧筱北,平時扎成馬尾的長發被完全打散,盤起了一部分,一條白‘色’、淺藍‘色’絲線在下擺繡了小橋流水的及膝的裙子,緞面流光,沒有佩戴任何首飾,卻益發顯得純潔清新,天生麗質。
可是即使是如此絕塵脫俗的美貌,也是吸引不了她心上人的目光的,厲昊南正沉‘迷’‘花’叢,連看她一眼都不曾。
賀子俊只覺得無比心酸。
忽然想起過去那些美好的日子,那時,他們兩個在一起,無憂無慮。
可是,曾幾何時,一切都變了。自己成了她的陌生人,而她,竟然變成了厲昊南的情‘婦’。
一個不受重視,每日里只能苦苦等待,厲昊南興致所致而寵幸一下的情‘婦’。
自從顧筱北和自己決絕的分手,他整個人就變的空落落的,心里仿佛開了道口子,什么都漏出去了,無論眼前多少繁華都沒有辦法補進來。
心如寒灰,即使再多的榮譽贊美,財富美‘女’都沒辦法進入他的心,生命里最重要的東西流逝了,他聽到著顧筱北離去的腳步,一聲聲地成了他生命里的絕響。
在顧筱北離開后,賀子俊是真的病了,急‘性’肺炎住進了醫院,夢里都是顧筱北笑‘吟’‘吟’地看著他,一聲聲的呼喚著:“子俊哥哥,子俊哥哥——”
醒來后,他加重了自己的工作量,忙的如陀螺一般,沒有黑夜和白天。可是他還是忘不了她,心窩里刀剮似地疼,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受不了,就這樣失去她,眼睜睜地看她跟別人在一起,最無法忍受的是,從此她與他成了陌路,愛和恨在他們之間變得無足輕重。恨了沒多久,卻發現自己還是愛她的,畢竟自己幾近癡狂地愛了她十多年。
她即使離開他,他也不會恨她,誰會去恨另一半的自己。
有的,只是不甘,不甘心多年的感情說失去就失去,不甘心她就這樣離開他。
有時候他常常想,如果自己不離開家鄉就好了,就跟顧筱北生活在那個小鎮子上,沒有外界的‘誘’‘惑’,沒有多余的選擇,結伴為活,生活簡單,他們就誰也不會變吧!
坐進他那價值五百多萬的德國小跑,他的世外桃源念頭一閃而過,這個世界處處是毒罌粟,卻令人甘之若飴。
今天來參加這個宴會,他是存了見顧筱北的心思。他想見她,如饑似渴。
他更想看看,顧筱北離開了自己,過得如何,以厲昊南那樣狠辣的‘性’格,她應該過得不好才是。
在他見到顧筱北時,竟然后悔自己曾經有過的惡毒想法。
她過的不好,一點兒都不好。
他說不出心里的感受,又酸又痛——雖然她背叛了他,但是他并不希望她受到懲罰——看見她如棄‘婦’般,孤孤單單的站在那里。
顧筱北,就那么無依無靠的站在香衣云鬢,楚楚紳風中,神‘色’茫然不安,像是小孩子丟了糖果,又或是被家人遺忘了。
那是他的小丫頭,那是他的小‘女’孩,是他的筱北啊!
她一個人孤伶伶站在麗影雙雙中,像是隨時會落下淚來。很心疼,讓他很心疼!
在這個會場里,大多數都是圈里的人,很多人都清楚,顧筱北是厲昊南的‘女’人。這些人就是有些權傾于世,‘色’膽包天的,膽大妄為的,也都是對厲昊南心中存了無盡的顧忌和敬畏,不敢挑釁厲昊南的。就是這個原因,讓容貌出眾的顧筱北在這里無人問津。
可是賀子俊這時再也忍不住,不顧周圍的目光,絲毫也沒有停留的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