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北只覺的怒火上涌,這是什么世道,這樣記者的嘴到底是什么,怎么可以在轉瞬間顛倒黑白,她可以不在乎這些,但是她的子俊哥哥是不可以被如此侮辱的,憤怒地她不顧理智的揮起手掌,重重的向那個記者臉頰扇過去。
“啪——!我再說一遍,這個孩子跟賀子俊沒關心,我和賀子俊沒有戀愛!”
記者們都倒‘抽’冷氣,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顧筱北,這個小丫頭竟然敢打記者?
就連時雷都徹底的呆住了,要知道藝人最不敢得罪的就是這些記者,某些娛樂記者職業素質低下道德‘操’守缺失,他們會顛倒是非,‘混’淆黑白,捕風捉影、道聽途說、添油加醋。報紙上一登,白紙黑字,老百姓又沒親臨現場,這就全看記者手下怎么玩了,現如今是:“明星遇娛記,整死你都喊不出冤”。
可是顧筱北竟然敢打記者!!!
場上的記者有的冷靜下來,‘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有得更加瘋狂起來,群情‘激’動的撲向顧筱北,如同要把她撕碎了一樣。
時雷不覺癱軟在椅子上,他知道,賀子俊徹底的完了!
“顧小姐,請問你這樣做是不是因為他說到你的痛處?”
“請問你們在一起,都用什么工具?”
“你們每次大約都要持續多長時間?”
記者們已經不約而同的,聯合起來將顧筱北和賀子俊的罪名落實!
“我說了,我們沒有,我們沒有,這個孩子不是賀子俊的,你們都是聾子,還是傻子?如同你們再敢如此顛倒黑白,我就去法院告你們!”顧筱北如同要崩潰了一般,大聲喊著。“這個孩子不是賀子俊,不是賀子俊的!”
“顧小姐,既然你說你的孩子不是賀子俊的,那這個孩子是誰的?”這個問題看似無害,卻十分犀利直接,也是下面坐著的記者很多人都想問的,還沒有來得及問出口的,現在見有人提問,不禁大是興奮,紛紛追問:“顧小姐,你能說出這個孩子的父親嗎?你能把這個人找出來嗎?”
“顧小姐,孩子的父親為什么不陪你去醫院,是因為知道了你和賀子俊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顧小姐,請問孩子的父親是誰?”
是啊,這個孩子是誰的?顧筱北突然想起了厲昊南,她的心跳得好象要沖出‘胸’腔,煩惡‘欲’吐,她不得不努力深呼吸,緊緊抓住自己的帽衫下擺。
紛繁嘈吵中忽然涌進一聲低沉而不容忽視的聲音:“孩子的父親是我!”
滿場記者們都立刻順著聲音的方向找去,當他們在新聞發布會的大廳‘門’口,看見那個說‘孩子的父親是我!’的人時,不由自主的腦袋都‘轟’一聲,然后都驚恐的睜大眼睛,無法呼吸,不敢置信地盯著站在‘門’口的那個人,所有人都震驚得好像聽說太陽撞到了月球,那個人竟然是——!!!
顧筱北此時也抬頭看向‘門’口,看著那道身影入眼的瞬間,她仿佛感覺到血管里的血液如同都帶著恐懼一樣,聚集著一股強大的力量讓她渾身瑟瑟發抖。
她雖然想過自己如此高調的召開新聞發布會,會招來魔鬼,但是她沒想到他來的這么快!
來人體魄依舊偉岸,身姿依舊‘挺’拔,刀削斧劈般完美的五官,依舊不怒自威。走動間肩膀不見一絲晃動,踏出的每一步都蘊含著沉穩的力量,抬頭掃向眾人的目光威嚴,有種君臨天下的味道。
大廳里所有的人,所有的感覺不約而同的都是冷,都是害怕,都是想發抖。記者們恍然如夢般怯怯的看著這道如同從天而降的身影,隨著他的走動,為他閃開一條道路。
厲昊南西裝筆‘挺’,眼不斜視,甚至連眼尾也沒掃過那些記者,如同看他們一眼都不屑。他徑直走到顧筱北面前,說不出憐愛地用一只手輕撫她的頭發,用另外一只手指托起她蒼白的小臉,輕輕的搖頭嘆息,“看看,只是離開我幾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小丫頭,你可真讓人‘操’心!”
顧筱北知道,眼前的厲昊南要比這些娛記可怕百倍千倍,她渾身顫栗,不住的發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會怕的連‘毛’孔都豎立了起來。
厲昊南伸手把她攬在懷里,安撫似地摩挲著她的顫抖的后背,好心情的笑道:“現在你知道了吧,外面的世界不是你能應付的,這兩天可吃了不少苦頭了吧。放心吧,以后我會保護你的!"
顧筱北心頭漫過一絲無比可怕的感覺,他會怎么對付她,她都不敢去猜測,連想一想都覺得有點竦然,她就像在掉進冰冷的海水里,四肢百骸的力氣都在往外游走,腦袋暈旋不堪。
模模糊糊的感覺中,厲昊南回過頭,鋒銳的目光看向那些戰戰兢兢的記者,“沒想到各位對我的孩子有這樣大的興趣?也沒想到各位的聯想這么豐富?我只是讓筱北的表哥賀子俊陪她去了趟醫院,你們竟然連兄妹禁忌戀,都想到了,看來各位都是想象力極其豐富的人才,做記者真是可惜了!”
那些被他視線掃過的記者,只覺得面前寒光一閃,脖子一涼,有人情不自禁地還‘摸’了自己的脖子。聽了厲昊南的這番話,他們知道自己的飯碗是保不住了。
顧筱北被厲昊南強迫的攬在懷里,聞著他身上那‘混’合著煙草味道的薄荷香,只覺的一陣反胃,頭暈的更加厲害,身體一軟,已被厲昊南及時的發現,并且攔腰抱起。
“顧筱北,你怎么了!快睜開眼睛!”厲昊南氣急敗壞的聲音鉆入她越來越模糊的意識。
眼看著顧筱北暈過去了,厲昊南抱起她,大步的往‘門’外走去。帶著徹骨的冰涼聲音向記者們傳來:“你們最好燒香拜佛祈禱她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沒事!”
記者們面‘色’慘白,額頭頓時布滿虛汗,其中有幾個膽小的,干脆癱軟在地上,所有人都知道,如果顧筱北出了事,他們丟的就不僅是飯碗那么簡單了。
貴賓病房區十分寂靜,只能聽到走廊上偶爾傳來腳步聲,房里繁‘花’似錦,連落腳的聲音都聽不見,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
厲昊南坐在顧筱北的病‘床’邊,看著‘床’上的顧筱北,她的一只手臂無力地垂在‘床’邊,屋子里靜得仿佛能聽見點滴‘藥’水滴落的聲音。他捧起她的手來,摩挲著她冰冷的手指,她只是如同一個隨意擺布的布娃娃,一動不動。但是他心中這些日子產生的抑郁,終于一掃而去。
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注意她的,是從最初的憤恨和好奇吧!因為她跟傳說中的那個真正的顧晴北有太多不同的地方,當對一個人好奇的時候,就難免去觀察,去研究,因此就對她額外留意起來。只是他沒料想,對一個人也好一件事也好,‘花’得心力多了便會入了戲,讓他一點點的陷入這個深坑。
初時察覺到自個兒的心思,他也不以為意,總以為自己是因為好奇,因為她是自己仇人的‘女’兒,多關注幾眼也很正常,他著些年經歷的人和事太多太雜,世界上早已經難得有什么人能讓他動心,圍在身邊的‘女’人這么多,難道自己還會對這個仇人的小‘女’兒有什么興趣,跟似的。
后來他見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對她是什么心思。只知道自已越來越不正常,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他似乎已經開始變得不像自己了。
他試著掙扎著,用盡各種辦法想讓自己從這個陷阱里爬出去,本能的去掙扎,去抗拒。結果小丫頭逃跑了,自己找到那個真的顧晴北,然后開始不顧一切的尋找這個真的小丫頭。
越是找不到他越是要找,終于知道她跟賀子俊在一起時,終于看見了傳真過來的照片。照片里她和賀子俊并肩站在山上,頭上的桃‘花’開的熱熱鬧鬧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里滲出來,她調皮的仰著頭,臉上是一種罕見的開心的笑容,真正發自肺腑的笑容,她的眼睛宛如一泓給‘春’風吹皺的湖水,看著身邊的賀子俊。
賀子俊伸手把擋在她臉前面的樹葉扒拉開,微微含笑的臉線條優美,鼻梁直‘挺’,俊逸非凡,他略略低著頭,看向顧筱北的目光如同看著全世界最珍貴的東西,兩個人就那么無聲的相視而笑。
他們二天站在一起是那么美好,那么的天經地義,就連冼志明和阮文正這樣的渾人,在看見這張照片時,都脫口而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他看著照片上她甜美的笑靨,甚至比他以往看過的都要美麗千百倍。他感覺太陽‘穴’一‘抽’一‘抽’,呼吸都有些困難,身體里的血液仿佛倒流,渾身都冰冷,她和賀子俊站在一起就是傳說中的金童‘玉’‘女’,好像做夢里出現的場景,仿佛不是真的。
他只是覺得憤怒,從來沒有過的憤怒,看著他們在一起,像針一樣刺入內心的畫面,那種疼痛和冰冷的感覺,要感受的更深痛的更切,才能徹底的把它在人生中抹去。
他要把她搶回來,無論用什么辦法,無論自己是否真的喜歡的,哪怕用鏈子套在她的脖子上,把囚禁在自己身邊,至于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都可以以后再琢磨,現在的他首先要把她奪回來,毀了眼前刺眼的一切美好。
而按照商家的說法,沒有競爭的產品就沒有價值。既然顧筱北現在升值,他更要將她收入囊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