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是瞧不起窮人,不然當初我也不會對趙……”陳爽晃了一下頭,思量著對顧筱北說:“我覺得,你以前住的是那樣的地方,現在住在這里……你說你,這是何苦,我厲叔叔給你錢你不肯要,你現在要自己出來打工,還住在這種地方……我厲,唉,筱北,我受不了,真的!你跟我走吧,我有處房子空著,那是我名下的,你去住到那里,筱北,別住這了……”陳爽率直,不會講什么大道理,說到后來,干脆眼圈發紅,聲音哽咽,再也說不去了。
“小爽!”顧筱北摟在有些‘激’動的陳爽,強忍著語氣中的顫抖,“小爽,這才是我本來應該過的生活,只有過這樣的日子我才踏實,原來的那些,都是我的海市蜃樓!”
陳爽大哭了一場,其實她早就知道,大局已定,連厲昊南都攔不住顧筱北,她說什么做什么也只能是徒然的螳臂擋車。最后,她堅持用自己的錢給顧筱北買了被褥和日用品,顧筱北也沒太攔著她,因為她兜里確實沒什么錢了,她只是要求陳爽買東西時別再挑高檔貨了,華美高檔的奢侈品擺在那個小破屋里是極其不協調的,硬件和軟件不配套的尷尬,她受夠了。
當顧筱北和陳爽拎著大包小包回到自己的小屋時,她的室友已經不知所蹤,但還算給顧筱北面子,把她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稍微的收斂了一下。
于是乎,在第二天,顧筱北成為了萊茵河西餅屋的服務生,換上了胭脂紅的制服裙,開始接受崗位培訓。
負責帶顧筱北的人大家都叫她果果姐,三十多歲,很是和藹,一臉和氣生財的樣子。顧筱北看著果果姐,微微松了口氣,她終于算碰見了一個好相處些的人。
果果姐人很好,很耐心的帶著顧筱北熟悉前廳,廚房,介紹各種糕點,甜品,飲品的名稱,讓她背報價單,學習員工法則,餐廳里的禮節,經過兩天的培訓,顧筱北開始正式上崗。
萊茵河西餅屋分作兩班,第一班工作時間是上午十點到晚上六點,第二班是晚上六點到凌晨兩點,每半個月一倒班。
顧筱北上的是早班,這嶄新的一天,對她來說如同打仗一樣。有客人時她腳不沾地的忙,沒客人時她笑容可掬的站著,這樣的工作,雖然不是高強度的體力勞動,但是對于兩年來一直處于養尊處優狀態的她,還是超負荷的,還沒到下午四天,她就累的有些頭暈眼‘花’,腳步虛浮了,果然,資本家的錢不是那么好賺的。
終于又送走了一撥客人,換了簇新的桌布,就在腰酸背痛的顧筱北想趁著暫時沒人,偷偷溜去衛生間休息一下時,聽見身側的果果姐低低“噯”了一聲,視線掃向‘門’口,對眾人說:“都打起‘精’神了。”
顧筱北這幾天,第一次看見果果姐神‘色’緊張,微微側頭看向旋轉‘門’,當看見進來的幾個客人時,心里“咯噔”一下,氣息頓時都有些不穩。
進來的幾個人各個身高體健,面目猙獰,一張張冰冷麻木的臉龐有著黑道中人特有的冷酷,身上穿的黑‘色’衣服讓他們看起來更加的‘陰’沉駭人,‘陰’冷,血腥,黑暗,都凝聚在他們氣息里,他們的周身流轉著‘職業流氓,良民勿惹’的示警,總之一句話,他們就是不是好人的代名詞。
顧筱北看著來勢洶洶的幾個人一眼,馬上就知道了他們的來意,暗哼了一聲,不去理睬大馬金刀坐下來的幾個人。
萊茵河是西餅咖啡屋,主營的項目是甜品飲品,平日來的都是白領‘精’英或者學生紳士,從來沒有這種一看就是拿威士忌當漱口水的人來這里。
果果姐作為領班,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走到冼志明和阮文正等人面前,笑容可掬的說:“歡迎光臨!各位先生,請問……”
“你,一邊去!”冼志明粗聲大氣的打斷了果果姐的話,指了指顧筱北,“你,過來!”
聽冼志明這么不屑的吆喝自己,顧筱北這個氣啊,如果是從前,他敢這么跟自己說話!但現在,不在是從前了,她調整了下心情,‘露’出標準的服務‘性’笑容走了過去,“先生,請問你需要些什么?”順手把手里的點餐牌遞了過去。
“我需要什么?你說我需要什么,我需要‘女’人還能來這里嗎?”冼志明冷冷的對著顧筱北丟過一瞥,將目光從手里的餐牌上移開,‘陰’陽怪氣的說:“把你們這里最有名的東西都給我端上來,我要先嘗嘗。”
阮文正幸災樂禍的瞅著顧筱北,這個小丫頭,今天終于落在他們兄弟手里了。
現在最忙碌的時間已經過了,餐廳里空出了大片座位,各處的服務生幾乎都閑著,此時都一臉緊張的關注著兇神惡煞的幾個人,有人在為顧筱北捏著汗,有人在偷偷的等著看好戲。
什么叫‘最有名的東西都給我端上來’他以為這是二斤‘女’兒紅,一盤醬牛‘肉’的時代嗎?有名的都端上了,還不噎死他!顧筱北帶著恨意和憤怒,瞇著眼睛看著冼志明,還沒等她說話,身后一陣香風飄來,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現在顧筱北的旁邊,看著寶藍‘色’的制服,顧筱北知道此人是值班經理級別的人物,“對不起,幾位老板,她是新來的服務生,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幾位……”
穿著制服的嫵媚美‘女’讓人眼前一亮,可是冼志明只需一個眼神似乎就就可以將人給生生撕裂了,美‘女’明顯的打了個寒顫。
“閉嘴!馬上給我滾到一邊去!”阮文正看著眼前的大美‘女’一臉的不耐,絲毫不解風情的叫罵著。
顧筱北身邊的美人臉‘色’蒼白一片,面對眼中兇光畢‘露’的幾個男人,只能尷尬的、笑容僵硬的退到了一邊。
他們幾個人叫囂放肆的樣子,跟黑社會砸場子沒有區別,西餅屋的幾個保安聚在一起,往這邊走了幾步,又不約而同的退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