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厲昊南真的覺得自己一直是個有辦法的人,無論遇見什么人,什么事,可是自從發現自己愛上了顧筱北,他就開始被這個小丫頭吃的死死的,本來想堅持不理她的,但是看著她崴了腳立馬心就軟了,明知道她在跟他耍滑頭,還是甘之如飴,如果是別人,自己會怎么對待,掏出槍先崩了再說!
可是自己對她這樣隱忍退讓了,她竟然敢嫌棄自己!
厲昊南面無表情睜盯著她,聲音冷峻,“知道我們認識又怎么樣?和我扯上關系很給你丟人嗎?”
此時此刻,顧筱北真的不想再惹怒他,急著解釋:“哎呦,不是,是因為你太有名,如果店里的人知道我跟你認識,她們會好奇,會刨根究底的追問我,向我打聽你……總之,很麻煩的!”
“你真的是這樣想?”
“真的,是這樣。”顧筱北很真誠的很努力的向厲昊南笑著,“你這樣的大人物,有多少人巴不得跟你扯上關系呢,我認識你怎么會覺得丟人!”
厲昊南沉默的看著她許久,雖然還是板著臉,但顧筱北終于看見他眼中的戾氣一點點退了下去。
“你在這里養幾天,順便陪陪孩子!”
“還是不要了,我還是回宿舍養著吧!”自己怎么能留在這里,這里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家了!
“回宿舍誰管你?凡是都要你自己動手,那能叫養著嗎?顧筱北,你現在不想再給我施美人計,就這么急著跟我撇清關系!”厲昊南的怒氣再次浮了起來,但隨后神‘色’就顯出一絲疲倦,連講話的聲音都莫名低沉下去,“顧筱北,別再折騰了,這里有人照顧你,你就在這里好好養著,你放心,我厲昊南好歹也是個人,不是畜.生,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顧筱北聽著厲昊南說得坦坦‘蕩’‘蕩’,只是目光深得像海一般,這樣自然而又充分的理由,好像她再拒絕,那倒是她矯情了。
但留在這里,跟厲昊南呆在一起……
她坐在那里,低著頭不說話。
厲昊南看著顧筱北,對這樣的她真的有些無計可施,最后狠聲說道:“顧筱北,你只要乖乖的留在這里養傷,我保證下周末陪你參加賀子俊的婚禮,絕對會盡職盡責的扮演好你丈夫的角‘色’!”
一瞬間,顧筱北心里想了幾千幾百種厲昊南不陪自己出席賀子俊婚禮可能出現的后果,比如賀子俊會知道她和厲昊南離婚了;賀子俊會不和姐姐結婚了;也有可能是賀子俊壓根不關心自己跟誰去參加他的婚禮……
“嗯,好吧!”
厲昊南盼望著顧筱北答應留下來,可是聽她此刻這么痛快的答應留下來,心中唯有噴薄而出的憤怒,別的感情不復存在,現在只有憤怒才是他最真實的感覺,他怕自己在顧筱北面前再次失控,站起身,冷哼著,“警惕心不要那么強,其實我對你已經沒有什么企圖了。”
顧筱北覺得發囧,想要反‘唇’相譏,卻見厲昊南已經神‘色’冷淡得仿佛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似的,只是徑直從她身邊大步離開,在經過‘門’口的時候,隨口的跟傭人吩咐著什么。
她呆坐在原地著實愣了愣,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啊,是他先開出的條件,自己只不過是答應了而已,而他的反應竟然像是被惹得炸‘毛’的貓!
這個男人,真是喜怒無常,莫名其妙!
顧筱北心神恍惚地在傭人的攙扶下,走向二樓從前居住的地方,腳下如踩在云端霧里,不斷的回想,這尊貴如同現代宮殿的空間,真的是自己從前生活了兩年的地方。
她沒有同意傭人的建議住主臥室,強烈要求住到離兒童房最近的客房里,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兒,然后到浴室洗了個澡,待披著浴巾出來,‘門’外傭人已經貼心的為她放著從前干凈的家居服。
顧筱北換好衣服下了樓,偌大的一樓并不見厲昊南的人影,大概看出了她的疑‘惑’,傭人笑著說道:“厲總晚上有應酬出去了,說晚飯不回來吃了!”
她差點沒歡呼出聲,坐到餐桌前跟兒子重溫了從前奢華的晚餐。
顧筱北在這里住了兩天,因為厲昊南總是早出晚歸,她又是晚起早睡,兩人幾乎不碰面,她覺得在這里養傷還是不錯的。
她每天只需要坐在別墅前的陽傘下,‘花’園子里散發著各種‘花’‘迷’離的香氣,音樂噴泉里流水潺潺,眼前綠蔭如蓋,看著幾個傭人分秒不離的看護、逗‘弄’著自己的兒子,看著兒子蹣跚而行,聽著兒子呀呀兒語,真的感覺有種似曾相識的幸福。
二樓,顧筱北和厲昊南曾經的主臥室里,深‘色’的窗紗在微微抖動,厲昊南只能在簾子的掩飾下,窺視那抹令他愛之又恨之的身影。
她仰著頭,專心的看著不遠處玩耍的兒子,沐浴陽光中的她抿‘唇’,微笑,無限溫柔地加深嘴角的弧度。她頭發隨意的披在肩上,襯得面如月華。
也許是以為自己不在家,她穿著領口大開到‘露’出黑‘色’內衣肩帶的居家棉恤,牛仔短‘褲’,沒有了平日看見自己的堤防警惕,也不再如咄咄‘逼’人的小獸般張牙舞爪,她恬淡而帶著微微朝氣,神‘色’平和,有著說不出的美麗和動人。
美人如‘花’,卻遙在不是他不能夠攀摘的云端。
厲昊南這樣癡癡看著,不知過了多久,才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腿’,然后艱難地扯出一笑,其中苦澀依然。
這幾天其實他一直留在家里,因為知道顧筱北介意和他多做接觸,為了能讓她安心的住下來,自己又可以經常看見她,他叫傭人告訴顧筱北,自己去公司了。
每當他偷偷的看著顧筱北和兒子在一起開心的玩耍,看著她,看著那個活蹦‘亂’跳的孩子——他就會有種最親愛更加親愛的感覺,會覺得幸福,慘淡的幸福。
每時每刻,他都要拼命的壓抑著心中那種‘激’烈的沖動——不顧一切走出去的沖動,他只能躲在這里,遠遠的窺視著她!
自己一定是瘋了,厲昊南苦笑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