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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丫頭你在哪

  幾個人進屋后,原本乒乒乓乓的屋里卻詭異的靜了下來,他們如同怕厲昊南隨時會撲出來撕咬他們一樣,不敢輕易移動一步,眼神緊張的四處搜索著原本應該存在在這個屋里的兩個人。

  “快點,扶她出去!”文以墨眼尖,最先發現了昏倒在墻角的米微,輕聲招呼著身后的兩個保鏢把她扶出去。

  “昊南!”思維還算清醒的陳家強在同時發現了站到衣帽間‘門’口系著襯衫扣子的厲昊南,他‘挺’拔的身姿站在‘陰’影里,更顯得莫測可怕,如同一只潛伏的豹子,充滿蓄勢待發的危險。

  “說吧,這件事情誰是主謀?”厲昊南終于猛地走過來,如‘陰’戾的獵豹一步步向他們‘逼’近,他此時眼珠子通紅,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飽滿的天庭上甚至滲出點點汗珠,看著眾人的目光銳利如刀刃,閃著寒光,整個人看起了猙獰的可怕,只聽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最恨的就是有人騙我,你們竟然敢聯合起來耍我,看來,你們都是要成心跟我作對了!那咱們今天就鬧開了吧!”

  冼志明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失態的厲昊南,原本驚得大氣都不敢出,但是聽厲昊南說出最后這句話,他知道事情要鬧大了,不能連累了大家,兄弟反目,他只好仗著膽子,自己來承擔厲昊南的憤怒,“哥,是……是我,我找來的米微,我出的主意,跟大家伙沒有關系!”

  “好啊,你倒是有擔當!”厲昊南雙眼血紅,如一個惡魔一般,身形上前,大家眼睛一‘花’,見他已經一把抓住冼志明的后脖頸,隨手一提,冼志明龐大的身軀在他手里如同玩具娃娃一樣飄了起來,沉重的身軀橫掃過‘床’榻上的雜物,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冼志明跟隨厲昊南多年,他自然是知道厲昊南的兇悍殘忍的,但萬萬沒想到厲昊南竟然還有這么一手,只是一招間,就把自己這將近二百來斤的魁梧身體提了起來,這一下快得出奇,動作簡潔充滿力量,饒是身經百戰的他竟然絲毫沒有招架之力,一陣眩暈,身子就被按在冰冷的案幾上,厲昊南的大手掐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一力,他的命準沒了!

  這時,冼志明徹底見識到了厲昊南的‘陰’狠,也是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恐懼,嚇得冒了汗,聲嘶力竭的喊著:“哥……大哥,不要……不要啊!”

  眾人見厲昊南突然‘露’了這么一手,俱是一怔,從小跟厲昊南一起長大的文以墨知道壞了,今晚的厲昊南看來是動真的了,連看家本事都拿出來了,眼見厲昊南是氣到了極處,一出手就要殺人,文以墨急忙撲了過來,緊拉著厲昊南的手,“昊南,快松手,昊南,今天的事情大家都有份,你別傷了明子!昊南…….”

  厲昊南這個人能喝酒,酒醒的也會,他現在酒已經清醒了一些,心中明白,這件事情即使是冼志明挑的頭,沒有其他人的配合,也是騙不過他的。

  他們大家就這樣合謀灌醉自己,如果他今天晚上真的和這個‘女’人上‘床’了,那自己和顧筱北之間那點殘余的微弱的情誼就全部斷了!他想到這點兒,越來越氣,可是,眼前這些人都是自家兄弟,他能怎么辦,心中一陣冰涼,一陣沸熱,只能借酒裝瘋,先教訓冼志明一頓,給這些人個示警,讓他們以后別再自以為是的‘亂’來。

  “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錯了,我錯了…….”冼志明今天是真害怕了,無論他怎么殺人如麻,兇神惡煞,在厲昊南的手里,都成了無力反抗的綿羊。他知道厲昊南本來就是個極富侵略‘性’的野‘性’男人,此刻的盛怒的他猶如狂怒的獅子,一心只想撕裂一切,厲昊南全身上下無一塊肌‘肉’不在顫抖,大手幾乎要把自己的喉骨掐碎。

  厲昊南冰冷寒澈的眼睛‘逼’視著眼前惶恐的冼志明,嘴角勾著諷刺的笑,“明子,你的膽越來越大了,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昊南,今天晚上的事情人人有份,我們沒想害你,只是大家看你這段日子太苦了,都想讓你放松一下,沒想惹你這樣生氣的!昊南,如果你生氣,就罰我們大家,你先放了明子!”陳家強從沒見過厲昊南對自家兄弟‘露’出這樣狠厲的神‘色’,又悔又恨,自己真不該跟著冼志明他們胡鬧。

  “哥,是我和明子一起挑的事,你要殺,就連我一塊殺了吧!”阮文正剛剛被厲昊南驚呆了,好半晌才緩過神,此時眼見厲昊南一臉的‘陰’冷,‘噗通’一下跪倒在厲昊南面前。

  厲昊南這些年歷經風雨,自然知道見好就收適可而止,鬧成這樣也就夠了,還能真殺了冼志明!他放開手,頹然的坐在‘床’上,低聲呵斥著:“你們都出去,出去!”

  冼志明如同窒息的人突然呼吸到新鮮空氣,急忙站起身,張大嘴,喘息著,聽厲昊南攆大伙出去,第一個竄了出來。

  喝了酒,又折騰了半宿的厲昊南真的是又累又乏,躺在‘床’上就睡著了。第二天,他竟然破天荒的沒有早起,一直睡到了將近中午,因為宿醉,頭有些疼。

  “哥,你醒了!”見厲昊南從‘床’上坐起,冼志明不怕死的在‘門’口探頭探腦。

  想著昨晚發生的一切,厲昊南無奈的對著這個厚臉皮笑了一下,“怎么,不怕我掐死你了!”

  “嘿嘿,你能舍得掐死我嗎?”冼志明嬉皮笑臉的走了進來,‘舔’著臉說:“哥,昨晚的事情你別氣了,以后我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

  厲昊南疲憊的向他擺擺手,不耐的打斷他,“你啊,就嘴好,先給我到杯水來!”

  “好咧!”冼志明急忙為厲昊南到來水,看著他喝下去。

  “哥,今天過年,紅姐和陳哥,還有文子他們都留在娛樂城過年,我去把厲熠接到這里來,咱們一起熱鬧熱鬧!”走進來的阮文正說道,他今天‘挺’高興,因為安雅今天也從醫院來了娛樂城,跟他們大家一起過年。

  厲昊南一聽這句話,忽的從‘床’上跳下來,沖進衛生間,他這酒喝的,怎么忘了今天過年的事,自己原本是要到‘萊茵河’西餅屋接顧筱北回家過年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洗了個戰斗澡,然后邊擦頭發邊打電話給家里的傭人,要她們給孩子換上新衣服,自己一會兒回家接孩子。

  厲昊南帶著厲熠來到西餅屋外面時,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他早就打聽好了,顧筱北今天值班,要三點下班。

  因為趕時間,厲昊南都沒來得及吃飯,頭疼,餓,孩子還在車里鬧,他有些煩,但因為馬上可以見到顧筱北,這些他都忍下了!

  自從那天顧筱北跟自己大吵著要‘肉’償,他已經很多日子沒有看見她了,每次她回家看孩子,都如同防賊一樣躲避著自己,厲昊南雖然惱怒顧筱北,但在心里,是真的想念她了!

  想著馬上就可以看見顧筱北了,他的心‘潮’涌動,越發覺得時間過的慢了!

  終于熬到了三點鐘,看著萊茵河的員工從側‘門’一個個走出來,厲昊南抱著孩子坐在車里,不錯眼睛的看著‘門’口,期待著下一個走出來的是顧筱北。

  可是,直到看著萊茵河漂亮的‘女’經理郝麗麗和保安一起關大‘門’,也沒看見顧筱北的身影,厲昊南的心往下一沉,壞了,自己怎么忘記了這個小丫頭是跟自己躲貓貓的慣犯!

  冼志明知道自己惹事了,這天格外用心的揣摩厲昊南的心思,他見厲昊南臉一變,立刻打開車‘門’下車,幾大步奔到郝麗麗身邊,大聲質問著:“喂,顧筱北呢?”

  郝麗麗被他冷不防的低吼,嚇得一機靈,看著眼前咄咄‘逼’人兇神惡煞的冼志明,喃喃道:“她,她今天上午發燒了,后來請假去了醫院!”

  “發燒了!”冼志明的大腦袋‘嗡’的一下,他知道,小丫頭這一病,又夠厲昊南心疼一陣子了,急忙追問:“她去了哪家醫院?”

  “不知道,她是自己離開的。”郝麗麗現在在心里已經確定,暗中罩著顧筱北的人一定是這位黑道大哥,直后悔上午為什么沒派個人跟著顧筱北。

  果然,冼志明大眼珠子一瞪,如同惡鬼下界一樣,勃然大怒,“你這個經理是怎么當的?員工生病了,難道不會送她去醫院,還要她自己離開,如果出了事情我就把你們的破店拆了,把你們一個個都捏死…….”

  “明子!”從身后黑‘色’的房車里傳出聲低沉磁‘性’的男中音,那不怒而威的聲音,立刻讓兇相畢‘露’的冼志明身上的囂張氣焰消失的無影無蹤,如同一只齜牙兇狠的藏獒瞬間變成了搖頭擺尾的京巴,屁顛顛的急忙跑里。

  聽說顧筱北生病一個人離開了‘萊茵河’,厲昊南的心如同被人惡意的捏住,又摔倒地上狠踩了兩腳——疼,心疼,大過年的,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外面,還生了病……..

  他雙手下意識的緊緊抱住孩子,直到小厲熠又驚又疼的大哭起來,他才猛然醒悟,對著冼志明等人吼道:“還不快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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