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挽月笑著將手搭在她的肩頭只讓,輕笑道:“煙兒何必與我這般客氣,你我……”
“把你的手拿開!”
段長歌的聲音沒有喜怒,沒有情緒波動,只是低低的蔓了過來,直接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你二人可是說完了?”
白寒煙只覺得渾身顫栗,木然的站在原地,她感覺的到段長歌的話是從牙縫中吐出的,輕易就把她的骨頭縫里凍滿了冰渣,不由得的回身瞧著他,卻見他雙目陰沉,好似氤氳了一場暴風雨。
“段大人,我與煙兒的事與你可沒什么關系,段大人若是有事就請自便。”
說罷,紀挽月伸手擁著白寒煙的肩頭轉身作勢就要離去。
段長歌瞇著眼看著站在紀挽月身旁一直低垂著頭的白寒煙,心里緊得發痛,好像翻起了萬丈浪濤,再也無法平復,猛然從石桌山站起身,急上前兩步,猛地一伸手,握了白寒煙手臂,從紀挽月身旁一把扯她入懷,長臂立刻向前一環,緊緊攬住她的腰,叫她動彈不得。
“段長歌,你要做什么?”
紀挽月雙目憤然,抬手去扣住段長歌的手腕,段長歌擁著白寒煙腳步瞬移,身形急退,讓紀挽月撲了我一個空。
“段長歌,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白寒煙伸手去掰段長歌扣在她腰間的手指,段長歌索性將她的雙手也扣在掌心,漸漸用力,似乎再一加力,便可將她手骨腰肢生生捏碎,他咬牙道:
“韓煙,你最好別動,別激怒我。”
身后紀挽月深吸一口氣,抬手再次朝著他直撲過去,掌心下的招式凌厲裹挾的勁風直劈至他頭腦!
段長歌擁著白寒煙頭也不回,反手格擋,閃電般和身后的紀挽月纏斗數招。
“你們不要在打了!”白寒煙在段長歌懷里猛喊出聲,一張小臉上全是痛楚,紀挽月見她眼里淚光閃閃,卻不肯哭出來,雙目里好似含著一縷凄然悲涼,心中更是心疼,手下招式更加凌厲,想要從段長歌懷里把她搶出來。
段長歌冷哼一聲,絲毫不將其之戾氣放在眼中,長腿一腳抬起,飛閃而過,帶起犀利的冷風,朝紀挽月踢來,二人一時顫抖的如火如荼誰都不甘落下風。
白寒煙心下著急,偏頭張嘴在段長歌手臂上咬了一下,他吃痛手下一松,白寒煙順勢從他禁錮的懷里滑出來,快步往紀挽月身前跑去,想要阻止二人的打斗,她身形纖瘦,往前趔趄趕了兩步,便被兩步追上來的段長歌抱腰而起,直接摟入了懷中,用力之極幾將她嵌入自己的血肉當中。
“段長歌,你放開我。”
“段長歌,你放開她!”
白感言和紀挽月同時出聲,顯然后者更為暴戾。
段長歌低頭看著懷里只想逃離的人,只覺得胸口被怒氣填滿,恨不得將這個不知好歹的人鎖起來,讓她再出去給他到處拈花惹草。
“韓煙,事情辦完了來了,你也該和我回去了。”段長歌極力壓住心中翻騰的怒氣,放低了聲音道。
“段長歌,我們之間沒什么關系了,我雖是你的下屬,可你也休要限制我的自由。”白寒煙瞪著他也是一臉的怒意。
“段長歌,你給我放開煙兒,別逼我跟你動手!”紀挽月狠狠地瞪著段長歌,雙眼像一頭憤怒之極的豹子,要將他撕碎。
段長歌 直接無視他的話,而是低頭伏在白寒煙耳旁,壓低了聲音道:“沒什么關系,你忘了那天你答應我什么了,事情沒辦完之前你不會離開我的,怎么,你這么快就忘了。”
白寒煙一頓,她知道他說的事是救出靈姬的事情,可是現下……紀挽月對她恩重如山,她真的不想紀挽月因為此事而受到關聯。
段長歌看透了她的心思,在她耳旁詭異的輕笑道:“你不乖乖的聽我的話,小心我讓紀挽月身敗名裂。”
白寒煙被他的話驚的大駭,猛然抬眼看著段長歌眼底的盛怒,知曉此人說的出來做的到,絕不會心軟,立刻神色一頓,身子僵硬在那,也不在掙扎。
紀挽月立在在一旁看著白寒煙的神色變化,握緊拳頭怒斥道:“段長歌,你是不是在威脅她,煙兒莫怕,以后我來保護你,誰也別想傷害到你!”
段長歌挑眉冷冷的看著紀挽月,緩緩勾唇,唇邊漾開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輕聲道:“紀大人和你說話,你聽見了么?”
白寒煙緩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斂下心中情緒波動,轉眸看著紀挽月輕輕一笑:“紀大哥,謝謝你今日為我籌謀,韓煙感激不盡,日后定然涌泉相報,只不過今日我和段長歌真的有些事情。”
紀挽月瞥了一眼段長歌,冷聲道:“他是不是威脅你,煙兒,別怕,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白寒煙心下涌入感動,知曉他的情意,可她真的不能回應,有事情不如現下當機立斷,以免越陷越深,那時她才是真的無以報答。
“沒有,紀大哥,我與段大人真的有事相商,紀大哥先回吧,韓煙改日登門拜訪。”白寒煙雙目帶了一絲懇求,努力的朝他綻出一絲笑意來。
紀挽月瞧著她的模樣,只覺得心疼的厲害,硬是將所有的怒火咽下,啟唇也同她淡淡地笑了一笑,柔著聲音說道:“好,煙兒有事便來錦衣衛尋我,我紀挽月的大門隨著為你敞開。”
白寒煙溫婉的笑著,紀挽月星眸冷冷的掃了一眼段長歌,一甩袖子抬腿離去了。
白寒煙瞧著紀挽月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澧水河畔,她用力的掙扎著,拍打著他的胸膛,怒道:“段長歌,紀大哥已經走了,你還不放手。”
段長歌低嘆一聲,緩緩將她放在地上,白寒煙趁機轉身就要走,段長歌動作更快,一把把她抱在懷里,將頭緩緩地貼在她白皙的頸項旁,只覺得周身暖熱,鼻尖盡是白寒煙的氣息,溫暖得讓他留戀。
白寒煙用盡全力向后推著他,想要掙脫,段長歌抬起頭淺笑的看著她,白寒煙被他的邪魅的笑容一驚,卻見他猛地撒開手,白寒煙用力推他的力道還未手,整個人趔趄一下,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
段長歌臉上的笑意更深,忽然大張開手臂來抱她,再次將她向后倒去的身子抱到懷里。
白寒煙猝不及防,整個人又被他抱住,直接趴在她的胸膛里,他的力道箍著她極大,她的骨骼都被抓得疼。,
白寒煙只覺一張臉被迫貼在他胸口,被悶得一陣窒息。窒息中,她聞到了段長歌身上的清香,溫暖氣息。
“段長歌,你……”
“不要說話,讓我這么抱著你。”
段長歌閉著眼緊緊地抱著白寒煙,只覺心里前所未有的一陣滿足,他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此刻,他終于不得不認清了一個事實。
他竟然如此在意她,如此想要時時的擁緊她。
白寒煙伏在段長歌懷里,一動不動,他身上的溫暖讓她貪戀,她在心里低低的告誡自己,最后一次,等到靈姬就出后,她一定要放手。
二人都不在言語,恍惚感到有一股濃情蜜意在他們身旁流轉。
不知過了多久,段長歌終于動了動,雙眉緊皺,仿佛在極端矛盾糾結的情況下做出了某種決定似的,抬手捻住把白寒煙的下巴,將她的頭抬了起來。
兩人此時一個微微仰身,一個低頭俯視,一個艷如朝霞,一個溫潤如玉,一個嬌柔可人,一個玉樹臨風,當真是天作之合。
白寒煙雙眸瀲滟纖手微伸,好像是似想攀住眼前男人,段長歌眸里深情手臂伸屈,似想摟住眼前人纖腰,彼此間的距離不到一尺,鼻息可聞,眼眸相對,遠遠瞧著,幾乎是一幅完美的郎君公子含情脈脈圖。
“韓煙,我們在一起吧。”
段長歌看進她的眸心,緩緩啟唇輕聲道。
白寒煙不由得驚駭的睜了大眼,不可置信的道:“段長歌,你在說什么?”
“我說,我們在一起吧。”
段長歌蔓延柔情,手輕輕撫上了白寒煙的小臉,掌心下的觸感讓他貪戀的不想收手。
白寒煙只覺得眼淚從心頭涌上了,仿佛有說不盡道不清的委屈,心酸,苦澀,白寒煙的鼻子一酸,她低了低腦袋,氤氳在眼底的淚水便承受不住的掉落下來,卻是笑了笑:“我們都是男人。”
“那又如何,只要我段長歌喜歡,不管男人女人,我都要。”段長歌的語氣平淡,卻說著十分霸道的話。
“可是別人會說你是斷袖,以后再軍將面前,你如何抬頭?”白寒煙淚眼朦朧,她現在還不能公開身份,父親的案子正在關鍵時刻,她不能功虧一簣,段長歌對不起。
“怕什么,我段長歌今日的位置是從戰場之上一道一劍砍出來的,豈是一個斷袖所能搞垮的,煙兒,莫怕,我會保護你的,也絕不會負你!”
段長歌一席話說的全是深情,白寒煙眼淚更是撲落落的流。段長歌含笑的抹掉她腮旁的淚水,笑道:”別哭,我該心疼了。
白寒煙撲到她懷里,心口且撕裂一般的疼,他們之間還有一個靈姬!
“段長歌,那么靈姬呢,他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