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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留下隱患

  十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忙忙碌碌已是十日,到了出關的日子。

  四大家主聯合起來查白家的賬目,已經有所收獲,也不枉被關了十日。

  他們現在要趕著回去與太子的人匯合,軒轅罔極見著幾位家主意氣風發的眉眼,那是他故意命人做的手腳。

  沐挽裳卻是有些擔心,“他們拿了那些東西,會不會很快散播出去,借著百姓的力量逼著您下臺。”

  “不會,后日就是選盟主的日子,想要找到足夠的名目才能夠撤銷盟主頭銜。”

  軒轅罔極看著沐挽裳,冬日暖陽,迎著她愈發瑩潤的肌膚,最近幾日湯湯水水卻是養人,此刻心情甚好,“咱們走吧!晚上還有重頭戲。”

  白家府邸遍結彩綢,喜氣洋洋,處處洋溢著新年的熱鬧氣氛。

  文臻早早的等在門口,如今的容貌是怎么畫也不會好看的,軒轅罔極不在這幾日性子也收斂了些。

  殷切眸光看著停在門口的轎子,看著白圣歆由里面走了出來,克制了上前的沖動,她現在是沐挽裳的丫鬟,一名丑女。

  如果貿然上前,會被人笑話,表哥也會認為她是個無腦之人,她只是性子比較任性而已。

  祖翁說得對,如今不能夠與那女人正面交鋒,不就是演戲,她也會的,主動迎上前去,扶著剛剛下轎的葉昭華,“小姐您可回來了。”

  葉昭華神情一僵,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文臻竟然會主動上前扶她。

  白圣歆也是感到意外,難道這幾日沁水婆婆將她調教的懂事了。

  離開幾日,軒轅罔極還有事找夜錚他們商議,“這幾日勞煩你費心,快回房休息,晚上還要赴約。”

  “好!”葉昭華同丫鬟回到葉昭華的房間,文臻即刻變了模樣。

  見她唇紅齒白的比去的時候氣色不知好了多少,即可惱怒,“看來這幾日你過得很不錯。”

  沐挽裳也知道,大概是最近都很少走動,她是不想同文臻糾纏,美目流轉,“表小姐誤會了,最近幾日是葵水之期,自然氣血充盈。”

  文臻半信半疑的看著她,“你和表哥晚上要去赴宴?”

  “是!是正經事,表小姐不能夠去的,是王爺的計劃。”

  文臻也只是好奇,她如今這幅尊榮,讓她去她還嫌丟人,也不同她糾纏,免得表哥說她不懂事。

  “記得你說過的話,否則你文家有多是辦法鏟除你。”

  沐挽裳單手向天,“我發誓,沐挽裳這輩子絕對不會愛上聿王。”

  文臻聽到沐挽裳的保證,態度還算誠懇,方才離開她要去找表哥。

  沐挽裳知道,李舸與宴玖他們定是在與聿王商議對策,選舉盟主在即,秋桐約了她晚上在驚鴻樓小聚,必定會出手。

  她還要小憩一會兒養足精神,準備晚上的欲擒故縱。她要將秋桐與裴禎親手引到聿王設下的陷阱內。

  前院人流如織,沐挽裳所在的院子,卻很安靜,聿王下令不準打擾她。

  一覺醒來養足的了精神,婢女前來伺候她沐浴,對著鏡子簡單的梳妝,換上一身湖藍色的華裳,既不隨意也不敷衍。

  軒轅罔極派了夜錚前來見沐挽裳已經梳妝完畢,轎子已經等在門外。

  此時,驚鴻樓內,四家的家主早就已經等在這里,他們要支開白圣歆,秋桐才有機會對葉昭華下手。

  手上有葉昭華與白圣翊兩個白圣歆最親近的人,不怕白圣歆不會乖乖就范。

  轎子來到驚鴻樓前,白圣歆扶著葉昭華下了轎子,秋桐親自迎著兩人。

  三人剛剛踏入驚鴻樓內,便迎上江冶揚從三樓奔了下來,很是熱絡,“哎呀呀,真是太巧了。白天咱們剛分開,這晚上又見面了。”

  白圣歆儒雅笑道:“江家家主說的是哪里話,十日前不是已經約好了嗎?”

  江冶揚一時語塞,這演技有點拙劣,忙不迭掩飾道:“哎呀!瞧我這記性,怎么將這件事給忘了。”

  生怕白圣歆會誤會他,繼續道:“咱們幾個是在商會里憋瘋了,剛剛被放出來就來這里逍遙快活,要不要和我們上樓喝上幾杯。”

  白圣歆看了一眼葉昭華,“不了,今日是陪昭華來會朋友的。”

  江冶揚似找到了漏洞,忙不迭挖苦道:“堂堂的白盟主,女人見面摻和什么勁兒,在商會里天天見還不夠,不如早些娶回家得了。”

  聽這話葉昭華有些不悅,江冶揚今日語無倫次的,怎么會派這個不學術術的浪蕩公子哥前來。

  “我們可都是分房而眠,江家家主可不要胡言亂語。圣歆,你還是去吧!不然他嘴巴里不知道吐出什么來。”

  白圣歆微微一笑,“好,今夜就陪你們喝幾杯。”

  轉眸看向葉昭華,“你先四處逛逛,稍后我來找你。”

  秋桐巧笑道:“白盟主害怕將盟主夫人弄丟了,一會兒我帶著妹妹過去。”

  葉昭華佯裝嬌羞道:“秋桐姐姐說笑了。”

  秋桐帶著葉昭華在驚鴻樓內四處走走,夜晚的驚鴻樓,數座紅樓連接成片,曲廊相通,火紅的燈影曼妙,輕盈的女子,和著瑟瑟琴音翩翩起舞。

  兩人站在回廊,站在驚鴻樓最高處鳥瞰整個曾城的夜景,“昭華妹妹覺得此樓可好。”

  葉昭華莞爾一笑,“這座樓閣布局精美,處處彰顯著奢華,卻不及不二樓來的有意境。”

  “那不二樓是白家的產業,去的多是文人雅士,我們這驚鴻樓本就是賺世俗人的銀子,卻偏偏取了個很雅的名字,昭華妹妹可是這個意思。”

  葉昭華只是微微一笑,“姐姐說話還真是直爽。”

  “外面也有些冷,咱們還是回去吧!可別讓白盟主等急了。”

  葉昭華頷首莞爾:“好。”

  心中卻在想著剛剛外面那般昏暗,為何秋桐遲遲沒有動手呢?

  穿越回廊,淡妝的婢女手中托著盤子,緩緩的朝著兩人的方向走來,秋桐朝著那名女子遞了一個眼色。

  那名女主會意,仿若夜風迷了眼,腳下一滑撞到了葉昭華,葉昭華躬下身子去扶她,被人瞬間封了穴道。

  地上的那名女子并未動,依然保持原有的姿勢,秋桐卻是以最快的速度刺破了葉昭華后頸,匆匆忙忙施蠱,再為她解開穴道。

  兩人跌坐一團,秋桐忙不迭上前扶起葉昭華,“昭華妹妹,沒事吧!”

  “我沒事。”

  秋桐卻是痛斥那名婢女,被葉昭華攔住,“秋桐姐姐,別為難她了。圣歆他們怕是等久了。”

  “今日就看在葉家小姐的份上饒過你,還不快走。”

  那婢女忙不迭謝恩,匆匆忙忙離開,沐挽裳又見到了千嬌閣的秋桐。

  兩女來到三樓廳堂,五家的家主聚在一起,正在欣賞歌舞,白圣歆見葉昭華跟著秋桐回來,葉昭華輕輕地將耳畔的青絲理了理,白圣歆知道,秋桐已經出手了。

  白圣歆上前拉住葉昭華芊芊素手,“昭華,今日眾人和樂,不如撫琴一曲以祝雅興。”

  葉昭華蹙起秀雅的眉梢,“只有琴音,沒有歌舞助興豈不無趣。”盈盈眸光望向秋桐。

  “秋桐姐姐可擅舞,妹妹來操琴,姐姐一舞如何?”

  秋桐自從掌管千嬌閣之后,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舞蹈,今日看來是要破例了,“當然好!”

  宴間和樂融融,根本看不出彼此間的勾心斗角。

  宴罷,白圣歆帶著葉昭華離開,沈繼年忙不迭向秋桐問道:“不知道秋桐姑娘可得手了。”

  秋桐笑道:“自然是得手了,神不知鬼不覺,可憐那葉昭華還與我姐妹相稱。”

  江冶揚幽幽輕嘆道:“真是最毒婦人心吶!”

  秋桐凜眉,最看不上這種紈绔子弟,若非江家的獨子,哪里配坐上家主的位置。

  冷道:“你是嫌體內的蠱蟲太清閑?”

  四人紛紛面面相覷,他們是嘗過那噬心腐骨的滋味,此生不愿再嘗,簡直生不如死。

  見眾人無語,裴禎從旁道:“秋娘,接下來咱們該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等到后天選盟主的日子,四家聯手還沒有辦法將白圣歆給拉下來嗎?”

  另一邊,葉昭華與白圣歆分別坐上轎子,朝著白家府邸的方向前行。

  半途,與早就隱藏在暗處的人頂替他們的轎子,引開監視的人。

  白圣歆與葉昭華再次來到了行商總會的密室,室內燈火通明,早就有人等在這里。

  原本擺放滿滿的賬冊已經由今晨,陸續的被運回客家賬房。

  葉昭華看向白圣歆,聿王說今夜會逼著四家簽下認罪書,如果四家簽下認罪書,無疑是給自己留下隱患,他們未必肯簽。

  “王爺,你確定今日一定能夠拿到認罪書嗎?”

  “他們又不愚蠢,是不會簽下認罪書,不過要用一些小伎倆而已。”

  “小伎倆?”

  李舸卻是走到近前,指著遠處走進來的女子,“裳,你看那邊是何人?”

  葉昭華朝著石門處看去,身子自然的一僵,“秋娘。不對,秋娘不可能來這里。是前輩!”

  難怪今日回白家府邸沒有見到她,原來她已經易容成了秋桐的樣貌。

  “前輩您的易容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我與秋娘相處了許久,若非知道是前輩,不可能認得出來。”

  沁水婆婆笑道:“你這丫頭,專門撿老太婆愛聽的,老太婆偏偏就喜歡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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