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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 紅顏知己

  尹太后因為皇上要立沐挽裳為妃,氣的一病不起,李舸親自為母親診脈為她調養身子,終于有些好轉,卻是一直沒有和兒子再說上一句話。

  兒子是在往火坑里面跳,她不能夠眼看著皇上為了一個女人毀了新羅。她要養好身子,如今是想辦法除掉那名女子,以絕后患。

  沐挽歌得知皇上立了沐挽裳為皇貴妃,李舸沒有出掉她皇后的位置,已經是他的仁慈了。

  珠兒發現沐挽歌少言寡語,精神萎靡,表情冷淡,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睡覺。

  這讓珠兒想起了沐挽裳臨走之時,曾經提醒過她,盡量每天多陪她多說說話,不讓她胡思亂想。

  兩日后,沐挽裳再次被抓入新羅皇宮慶云宮,只是這一次多了一個人英姬。

  沐挽裳很懊惱,沖著崔扈道:“我要去康寧殿去見我妹妹。”

  崔扈毫不客氣的拒絕道:“皇上說了,中殿娘娘在休養,不能打擾。貴妃娘娘只能夠在慶云宮。”

  沐挽裳被禁足,她必須要有人能夠出去打探妹妹的消息,心里面還是很擔心她和歡兒。

  纖白指尖指向英姬,“英姬她應該可以出去。”

  崔扈凝眉,沐挽裳與英姬姐妹相稱,是一個很好的把柄。英姬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初來匝道,翻不起多大的浪。

  “就讓她暫時留在慶云宮做貴妃娘娘的婢女,可以再后宮行走。若是走錯了地方,說了不該說的話,或者做了不該做的事。要受刑罰,甚至杖斃。”崔扈威脅道。

  英姬第一次進宮,一路上要比沐挽裳更加期盼來到皇宮,沒想到會成為慶云宮的宮女。

  在新羅宮女從六歲起開始養在宮中,一次次的甄選考核才能夠升為宮女,她是貴妃的貼身宮女,就是綠衣宮女從八品,是有俸祿的。

  也可以見到皇上,都說皇上是新羅最俊美的男子,哪怕是遠遠的看上幾眼也滿足了。

  崔扈離開,沐挽裳郁悶之極,將矮幾上的杯盞摔得粉碎,她想要逃出去,還是被抓了回來。

  英姬上前將地上的東西收拾妥當,“這些東西摔了多可惜。”

  “英姬,我想靜一靜。”

  “好吧!那英姬出去了。”

  “等等,你幫我去康寧殿送一封信箋給中殿,她是我的妹妹,你只要說是慶云宮的婢女,就會放你進去。”

  沐挽裳擔心妹妹,取了筆墨寫了一封信箋遞到英姬手中。

  新羅的皇宮布局縱橫交錯,很容易迷路,在圖上特別標注,慶云宮向左四百三十二步,向右轉一百一十二步就可以見到康寧殿。

  英姬將信箋拿在手中,沐挽裳交代得清楚,即便是瞎子摸著也能夠找到,更何況是在市井之中摸爬滾打十六年的全英姬。

  門口有守衛,沐挽裳根本就走不出去,她除了擔心妹妹,想靜一靜將英姬打發走。

  她已經出逃一次,慶云宮加強了守衛,她就算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軒轅罔極的人很快就會來到新羅,兩國議和她會被人帶到新羅,兩國若是開戰,以軒轅罔極的野心,新羅便岌岌可危。

  如果新羅戰敗,她還是會被軒轅罔極的人帶回去,沐挽裳頭疼不已,似乎她只有一個結局可以選擇。

  英姬小心的數著步子,很快便來到康寧殿,有婢女上前將她攔住。

  見英姬不是一身宮衣,“你是宮外的丫頭,怎么跑到中殿娘娘的寢宮里來。

  “我叫英姬是慶云宮的宮女,我家貴妃娘娘命英姬來給中殿娘娘送一封信。”

  他們認得慶云宮的那位夫人,前幾日逃出宮去,如今被皇上封了貴妃,難道已經被抓回來了。不敢怠慢。

  “你現在殿外等著。”

  婢女進到內殿去通知珠兒,珠兒聽聞是沐挽裳命人送來的信箋。

  “讓她進來吧!”

  英姬緩緩踏入大殿,里面陳設華麗,讓人羨慕。害怕別人說她是鄉巴佬,故意收斂了眸光。

  珠兒見從殿外走來的女子,眸中帶著狡黠,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人。

  在皇宮內并沒有見過,“你就是慶云宮的宮女,你原本是哪個宮里的怎么沒見過?”

  “奴婢是新進宮的。”她聽說中殿娘娘在還在月中,定不會親自見她,于是將信箋直接交給珠兒。

  “勞煩姐姐交給中殿娘娘,有什么想說的,可以寫下奴婢代為轉交。若是沒有,奴婢就告退了。”

  見不見英姬還要在娘娘看過信箋之后,“你再在殿外等著吧!”

  珠兒拿著信箋踏入殿中,沐挽歌還在睡,輕輕將她搖醒,“娘娘,夫人被抓了回來,如今被關在慶云宮內,派了婢女送來信箋一封。”

  聽到沐挽裳有信箋傳來,所有的困意瞬間消散,珠兒扶著她坐起身來,將信箋遞了過去。

  沐挽裳害怕沐挽歌受到刺激后,變得抑郁,這世上就只有這么一個親人了。

  信上面近是關切之言,勸解她為了孩子一切都要看開些,沐挽歌看過之后熱淚盈眶。

  即便被皇上拋棄在康寧殿,珠兒從未見到木挽歌哭得如此傷心。

  沐挽歌痛快的哭過,一直壓在心底的委屈和郁結解開,心情舒緩了許多。

  “珠兒。去告知婢女傳話,就說小心危險,很好勿念。”

  與此同時,沐挽裳被關在慶云宮有些心煩氣躁,聽到門口傳來步履聲,很急不是英姬,應該是李舸的。

  忙不迭沖到門口,欲插上門閂,卻是被人一拉,整個身子撞到了李舸懷中。

  李舸轉身將她抱起,胸口被他撞得悶哼一聲,見沐挽裳痛得皺眉。

  “活該!誰讓你沖進來關門的。”

  “沐挽裳將他推開,你明知道我不愿意留下來,還將我抓回來,和軒轅罔極有什么兩樣?”

  軒轅罔極幫他復國不過是一場交易,他也付出的相應的代價,“阿裳,不要拿朕與那個卑鄙小人比。朕知道,你是害怕軒轅罔極,才會離開的,這一次舸就算拼死也要保護你的。”

  沐挽裳聽了他的話沒有感動,而是憤怒,“你將新羅的百姓置于何地?為了一己之私生靈涂炭,有愛你的妻子和孩子,狠心不認。李舸,我當初真的是看錯認了。你竟是如此沒有擔當的一個人。”

  “難道你要讓朕眼睜睜的將心愛的女人拱手相讓,受人就是有擔當。朕已經失去一次,不愿再失去第二次。”

  “皇上,你是一國之君,任何時候都要以大局為重,沐挽裳也不過是個普通女子,殘花敗柳,不值得陛下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你認為朕放過你,你就能夠逃出軒轅罔極的掌控嗎?他就不會打新羅的注意,他的手已經伸到新羅。”

  沐挽裳身子一僵,難道李舸已經注意到軒轅罔極的野心,知道有人故意將她送到新羅。

  李舸身子緩緩靠近,將她抱在懷中,微閉雙眸,俊美的臉頰嗅著她的發間香。

  “如此抱著你,心里面才覺得是溫暖的。裳,答應我。不要拒絕。哪怕是只片刻的溫存,也不要留有遺憾。”

  他的唇瓣印在她的額間,密如雨織的吻,帶著微咸與澀然,他的動容讓人心碎。

  原本還有些青澀的吻,越來越火熱,沐挽裳閉上眼,沒有任何回應。

  他的手已經摸向腰間,略顯緊張,除了那一次,他沒有碰過其他的女子,這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初夜。

  沐挽裳很害怕,如果兩人沖破了那層關系,成為李舸的女人,他真的會毫無顧忌的與軒轅罔極一戰。生靈涂炭,她就禍水紅顏。

  淚水眼角滑落,大局面前任何感情都是可以拋棄與取舍的。

  沐挽裳的手按住了腰間的掌心,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開,“我不愛你,你別碰我。”

  “裳,你的身體已經出賣了你。”

  “不,那不過是罷了。比起你的小心謹慎,我更愛軒轅罔極,和他在一起會讓人。”話語一出,心間欲碎,為了拒絕他,這樣無恥的話竟然可以從她的口中說出。

  和軒轅罔極在一起才是生不如死,是永遠逃不脫的夢魘,是她這樣殘破的身子配不上他。

  沐挽裳的話傷到了李舸的自尊,瘋狂的撲到她身上,“你怎么可以如此的作踐作踐自己。他若真的對你好,為何要逃出來,為何要自盡。”

  “我就是賤,我愛上了自己的男人,還打算為他生孩子。若不是他的女人陷害,我已經為他生下孩子了。我就是個賤女人,是個殘花敗柳,你不壓碰我,會弄臟了你。”

  聽到沐挽裳將自己貶低到塵埃里,李舸很心疼,淚水滑過臉頰,害怕她說出更讓人心疼的話來。

  “我不碰你。我要的不是你的身子,而是你這個人而已。”

  沐挽裳緩緩睜開眼,見他真的沒有動。

  李舸靠著她,坐在暖炕之上,“裳,你不知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只是你投進了軒轅罔極的懷抱。和軒轅罔極比起來,舸不過是一個依附旁人寄人籬下的廢物,一直隱忍著,慢慢的發現兩個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善良隱忍,知榮辱懂進退,博學多聞,一樣喜歡安靜祥和的生活,很慶幸在這世上舸能夠找到紅顏知己。”

  “最讓人感動的就是舸在一無所有,最落魄的時候,你拒絕軒轅罔極,選擇了跟我回新羅。你如此待我,我舸必終身守護。可是舸都做了什么?你為了我才會離開,受盡屈辱。我卻登基娶妻生子。這個江山本就是用你的屈辱和犧牲換來的,舸受之有愧。”

  “舸很無能沒有保護好你。這一次,讓我守護你,哪怕粉身碎骨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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