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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皆大歡喜

  辰時將至,很快就到了賽馬會的開場,哥舒蘅帶著沐挽裳母子,三人騎著馬入場。

  軒轅明滅沒有想到小七只是三歲的孩子騎在馬上并無膽怯,真是勇氣可嘉。

  三人下馬,神羽衛將馬匹牽到一旁,三人見禮道:“兒臣,兒媳見過皇上母妃。”

  “快找些位置坐下。”哥舒明滅道。

  澹臺靜笑道:“皇上,你看乖孫騎馬穩穩的,臣妾記得蘅王也是三歲開始學騎馬。”

  “朕記得!就像狂兒一般大。”

  沐挽裳靠著哥舒蘅坐了下來,見黎婧時不時投來的眸光,她在懷疑孩子的身世,很害怕她會突然出招。

  哥舒蘅見沐挽裳朝著大哥所在的方向看,“衍兒,你同皇嫂是同鄉,似乎蠻談得來的。”

  沐挽裳覺得有必要將此事告知,頭緩緩靠近,櫻唇湊近他的耳畔,“皇嫂在懷疑孩子的身世。”

  這讓哥舒蘅感到很意外,黎婧一向恪守本分,從不關心朝中之事,大哥憨直并無太多爭斗之心,怎么會懷疑起孩子的身世。

  父皇那里已經滴血驗親,只要保護好孩子,便是無妨。

  唇角微微上揚,并無任何擔憂之色,“有神羽衛保護,小七不會有事。”

  沐挽裳也不好說出,她曾經小產之事。

  兩個人動作親昵,看在眾人眼中,兩個人就像是在耳語廝磨的夫妻。

  哥舒明滅道:“西番百姓和樂國泰民安,朕深感欣慰,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賽馬節,朕與民同樂,只要參加比賽就會有豐厚的獎賞,這開場就由朕的幾位皇子來開賽,獎品是象牙精雕的香車,附帶八匹純種的汗血寶馬。”

  哥舒蘅看著看臺一側那高大的象牙馬車,做工精美,足可以容納五六個人也不覺得擁擠,那八匹神駿的馬匹更是精純,每一匹都是日行千里的名駒,堪比鑾駕。有了如此香車,便可以帶著妻兒暢游。

  “衍兒,可喜歡。”

  “還好!”沐挽裳并不在乎這些,平淡應道。

  小七看了馬兒便是異常的興奮,“父親,一定要將那馬車贏回來。”

  “好!父親一定要將馬車贏回來。”

  沐挽裳一直在觀察每一個人的神情,前幾日因為小七得罪了璃王,璃王那眼神之中藏著不善,一見便不是善類。

  皇上昨日當著眾人的面又說了那樣的話,其中的意圖不言而喻,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蘅王還是不適合太過張揚。

  “王爺,盡力就好,不必強求。”

  有父皇的寵愛,他府上的馬車規格未必會比這輛馬車差,他贏了小七會很開心,即便他不贏,父皇說了那樣的話,他已經成為眾矢之的,該來的也會來。

  “衍兒放心。”

  弓馬騎射一向是西番人最擅長的,賽馬會的第一項比試自然是騎馬射箭。

  從前,哥舒蘅都是第一輪就被淘汰掉,他只是胡亂的射上一箭做做樣子,多半都在左擁右抱著美人看比賽,從來就只是湊熱鬧而已。

  哥舒蘅從未如此認真的握住手中的弓箭,看了一眼看臺上,滿心期待的小七,孩子是看上了那八匹馬匹。

  他三歲就開始學習騎馬射箭,二十四年都是在游樂中度過,這一次他會當做是真正的比賽。

  四位皇子分別坐在自己的坐騎之上,依照循序來射箭支,哥舒蘅是四皇子,自然是排在最后。

  往年都是珣王與樊王來爭奪最后的勝利,今年哥舒蕁改變策略,打算讓老大和老四來爭奪。

  今年比賽的箭靶與往年的不同,箭靶子是移動的,騎在馬上馬兒也在移動,給射箭者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當然這些皇之中都是自幼就開始學習弓馬騎射,只有璃王好聲色,身子發福有些懈怠箭術稍遜色,另外三人的騎射都在伯仲之間,因此勝負其實是很難判斷。

  臺上的澹臺靜是為兒子捏了一把汗,這一次皇上安排了移動的箭靶,就是要增加難度。

  平日里蘅王都是玩世不恭,平地射箭,只是射了一箭便丟擲一旁,真希望這一次真的能夠定下心來。

  軒轅明滅見澹臺靜死死的握著他的手,她好勝卻也率性,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任性了幾十年,還是和當年認識她的時候是一樣的。

  哥舒明滅并不擔心哥舒蘅,他是見到蘅王眸中從未有過的認真,是與從前不同的,相信這一次是真的長大成熟,做一個有擔當有責任的男人,也可以放心的將西番交托到蘅王的手上。

  握著澹臺靜的手,安慰道:“別擔心,蘅王他不會讓靜兒丟臉的。”

  兒子是劣跡斑斑,澹臺靜總要給自己臺階下,萬一那不爭氣的兒子又輸了,幽幽道:“這臉已經丟了十幾年了,也不在乎再丟一回。”

  因為這件事她是頗多怨怪,軒轅明滅只是笑而不語,繼續看著場上的比賽。

  哥舒梵與哥舒蕁紛紛射中靶心,哥舒蘅坐在馬上,身子隨著馬兒的奔跑起伏,手指扣住弓弦,星眸半瞇著,箭支穿透氣流,發出的冷嘯聲直射入靶心,正中兩只箭頭的中心,很意外的將哥舒蕁的箭頭直接射落。

  澹臺靜見兒子正中靶心,“皇上,中了!蘅兒中了!”

  “是中了!”哥舒明滅還是很欣慰的。

  只是場上箭靶上只剩下兩只箭支,宦侍上前道:“皇上,不知這第一輪如何算?”

  雖然衡王射落了珣王的箭支,比賽還是要按照射中箭頭來算,也免得珣王懷恨在心。

  “樊王蘅王珣王各記一箭。”軒轅明滅道。

  “是!”

  只有璃王因為弓箭還不上手,見支有所偏差第一箭脫靶,不過還有九箭。

  哥舒梵看了一眼黎婧,看來今年的爭奪還是很激烈,她也想贏得那香車,等孩子出世帶著妻兒出游,可以說他與蘅王是想到了一處。

  “二弟!三弟!四弟!平日里兄弟三人也很少比試,今日咱們就好好比試一番!”

  哥舒蕁道:“這幾年都是大哥拔得頭籌,今日怕是要易主了。”意有所指。

  哥舒蘅沒有在意,第二支箭已經箭在弦上,他的心思都用在射箭之上,緊接著第二箭第三箭紛紛射出。

  九支過后,璃王中了六箭,珣王故意只中了八箭,只有哥舒蘅與哥舒梵兩人勢均力敵,均中九箭,哥舒蘅從來沒有如此認真過。

  看了一眼看臺上的沐挽裳與小七,沐挽裳的臉色很平靜,看不出喜了。

  小七那孩子卻很興奮,還有一箭就可以為孩子贏得獎品。

  兩個人勢均力敵,哥舒梵也是興起,從未想到蘅王的箭術如此高超,哥舒梵正要舉箭,璃王道:“大哥,你與四弟的箭術在伯仲之間,不如臣弟喊個口令,你們兩人同時射箭,何人的箭支最靠近靶心,何人勝出!這樣才公平。”

  如果是哥舒梵先射,哥舒蘅的箭支完全可以以哥舒梵的箭支為靶心,故技重施,將哥舒梵的箭頭射落,哥舒蘅是占有先機,卻也是有失公平。

  兩人紛紛將手中的弓箭放下,看向高臺之上的軒轅明滅,如果皇上不同意便是偏袒蘅王,如果蘅王真的有本事,是完全可以勝出的。

  “準了!”

  “皇上,豈可壞了規矩!”澹臺靜從旁道。

  “你也不想蘅兒勝之不武吧!”

  兩個人完全是公平對決,就連哥舒蘅都不敢保證一定能夠贏得比賽,只能夠盡力而為。

  兩個人同時扣動弓弦,隨著璃王的口令一出,兩人坐在馬上,箭支同時離弦,奔向靶心,幾乎是同時射中靶心。

  宦侍上前檢查,一時間難以分勝負,“皇上,難分勝負!不如加賽一場!”

  軒轅明滅看向沐挽裳,見她一直在皺眉,“蘅王妃,你可有解決的辦法。”

  沐挽裳沒有想到哥舒明滅會將她叫起,沒想讓蘅王出風頭的,小七拉著沐挽裳的衣襟,“娘親,是父親贏了,是父親贏了。”

  沐挽裳起身見禮,“回父皇,若是按照長幼有序,自然是樊王贏了,只是若是樊王贏了,對蘅王也不公平,不如兩全其美,獎品一人一半!就由樊王留下馬車,蘅王只要留下那八匹馬即可!”

  眾人都在笑話蘅王妃真是個傻瓜,很明顯那馬車是要比馬匹要貴上不知多少倍,好的汗血寶馬,蘅王府中并不缺。

  哥舒明滅見著小七并未哭鬧,瞬間明了,蘅王奪那香車也是為了哄孩子開心,勝負對他根本沒有多大意義。

  “如此甚好!卻是兩全其美!就將香車送給樊王,那馬匹就送給蘅王。蘅王可有異議。”

  “兒臣并無異議!”蘅王并無異議,只要沐挽裳開心,不管沐挽裳做出什么決定,他都沒有意見。

  他贏得獎品也是要哄孩子開心,小七看上的正是那八匹汗血寶馬,他對馬車并不感興趣,并不知曉馬車的價值。

  沐挽裳也猜出樊王想要象牙香車,也是為了與王妃同游,蘅王府邸的香車并不比這輛差,便是各取所需,算是皆大歡喜。

  澹臺靜臉色也不是很好,兒子能夠認真比賽她自然高興,只要沐挽裳開口,兒子就是第一,白白浪費了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

  軒轅明滅看向澹臺靜,見她不喜,他并未覺得沐挽裳做的是錯的,“這個兒媳很識大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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