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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逐出王府

  葉天音被黑衣人拉著出了蘅王府,她總覺得與面前的男子是相識的,她才沒有反抗。

  夏江警惕的看著四周,神羽衛并未跟來,轉身想告知天音離開,天音卻一把將他臉上的面巾揭了下來。

  露出臉上銀色的半邊臉面具,夏江忙不迭轉身,生怕他會借著月光,看清自己的側臉。

  “你是誰?為何要救我?”天音質問道。

  夏江已經將她救出,心中也便不擔心了,轉身要走,被天音攔在身前,夏江刻意的將半邊面具的臉轉向她,依然不讓她看清他的側臉。

  “你難道是夏江?你的臉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阿音一直在找你,你是夏江!你是夏江!”打量著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夏江忍住內心的悸動,他容貌盡毀,不想讓天音見到他可怖的樣子,故意壓低了聲音,聲音粗噶而蒼老,“姑娘是認錯人了。無命是奉了王爺的命令救你的,王爺還不想與大的皇上為敵。”

  “既然蘅王不想與皇上為敵,為何還要將大的皇后與皇子據為己有,分明是再向大尋釁。”

  夏江根本就不知道沐挽裳就是軒轅罔極的皇后,他不想暴露身份,故意佯裝鎮定。

  “主人的事情,做奴才的是不會過問的。”

  天音聽到夏江如此說,是滿心的失望,“原來你不是夏江,夏江不會像你這般沒有骨氣,他是不會背叛主人的,更不會躲起來不見阿音。”

  夏江見天音滿心失望有些失神,借機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已經聽到緋衣靠近的步履聲。

  天音不知道他這幾年所遭受的痛苦,他寧愿天音的記憶里是完美無缺神采飛揚的夏江,也不愿她見到的是殘缺丑陋的夏無命。

  “天音!剛剛離開的人是何人?”緋衣遠遠的就聽到兩人在說話。

  “不知道,我被神羽衛圍困,那個黑衣人救我脫身,臉上還帶著銀色面具,似乎不想讓人見到他的樣子。”

  緋衣也是聽到了簫聲,知道天音是被發現了,匆忙趕來營救。

  聽說黑衣男子救了葉天音,那身形倒是一分熟悉,“天音,會不會是夏江?也就只有他會不顧性命得救你的。”

  “那個人應該不是,他再知道蘅王妃是皇后娘娘的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說是奉了蘅王的命令才會救我的。如果是夏江是不會躲著我避而不見的,或許他跟本就不在這世上了。無論他變成什么樣子,只要他還活著。”

  緋衣上前,想要安慰她,“天音別難過了夏江會平安無事的,如今打草驚蛇,再想見到娘娘就難了。咱們還是先回住處吧!”

  “緋衣,有一個好消息,娘娘和蘅王是假夫妻!”

  夏江回到蘅王府,想要見蘅王,被傅仇攔在門口,他一向與夏江不和。

  “就知道你是靠不住的,你還有臉回來。”

  夏江神色如常,銀色面具下看不出喜樂。

  “我想見蘅王!”

  傅仇蔑然的看著夏江,一身黑衣下,也掩飾不住他的狼狽,“你早就該離開蘅王府,有神羽衛在不需要你個奸細在這里。”

  “讓開!”夏江冷道。

  哥舒蘅站在窗邊,奔著水晶窗子向外看,本是睡不著,見傅仇正在為難夏江,敲了敲窗子,示意傅仇將夏江放進去。

  傅仇早就看夏江礙眼,王爺卻一直手下留情,極不情愿的放夏江進去,緊跟在身后進了書房。

  夏江推門而入,見哥舒蘅站在窗邊,神色恭敬道:“無命剛剛救了一個人,壞了王爺的計劃。無命還聽說大的皇后和皇子就是蘅王妃母子。”

  哥舒蘅也不隱瞞,他早晚都會知道,“是!王妃已經與軒轅罔極恩斷義絕,軒轅罔極也要娶蠻胡的公主為妻,以后各不相欠了,因此本王未有橫刀奪愛。”

  “可是皇子還是大皇上的兒子,豈會成為王爺的兒子,亂了皇室的血脈。”

  哥舒蘅不想將夏江再留在府里,將他留下也是見他毀了容貌,怕他想不開而已,如今各為其主,不想再王府里留下隱患。

  “夏江,你還是回到軒轅罔極的身邊,如果你嫌棄現在的樣子,本王可以去求沁水婆婆,為你做一副面具,恢復你原來的容貌。”

  “王爺是不信無命!無命欠王爺一條命,沒打算離開。”

  哥舒蘅語重心長道:“夏江,若是覺得欠了本王,只要你答應替本王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本王還沒有想好。但是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去見什么人?與何人有關系?都與本王無關了。”

  既然蘅王已經下了逐客令,他也做了對不起蘅王的事情,“王爺,夏無命會走,也不會離開云都城。這條命還是王爺的,王爺隨時可以拿去。不管是一件事還是一百件事,只要不違背無命的底線,無命都會去做,無命就此告辭。”

  哥舒蘅也是不忍,畢竟他在府里住了多年,“去收拾些行李吧!再領些細軟。”

  夏江轉身離開在蘅王府多年,孑然一身,身無旁物,沒有回去收拾任何行李,踏著夜色離開,他會去找一間客棧住下。

  翌日一早,皇上宣哥舒蘅與沐挽裳進宮,商議大婚之事,天還未亮便匆匆忙忙進宮了。

  對于大婚之事沐挽裳根本就不在乎,倒是哥舒蘅很在意,一路上都在問她的意思,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穿嫁衣,心間五味雜陳。

  “既然是西番的婚禮,就按照西番的習俗就好了。”

  “衍兒似乎不開心。”哥舒蘅察覺到她的異樣。

  沐挽裳見孩子還在睡,不會聽到兩人談話,“王爺,昨夜大的人找來了。”

  原來她一直在擔心這個,伸出手抓住她的手,“別擔心,婆婆不是說過她不會袖手旁觀。神羽衛也不是吃素的,這里是西番他不敢輕舉妄動的。”

  沐挽裳沒有抽回被他緊握的掌心,任他拉著自己的手,“王爺,他畢竟是小七的父親,將人趕走就好,不想因為衍兒生戰事。”

  沐挽裳并不知曉大是敗給了蠻胡才會娶蠻胡公主,若說他沒有私心那是錯的,他又不是圣人。

  如今軒轅罔極打敗蠻胡,蠻胡又有了新羅的兵權,如果大敢悔婚,蠻胡勢必會再攻打大。

  大軍心受損,兵力也不如蠻胡,與西番就不能一戰,那樣就是將大推向滅亡。

  “衍兒放心,父皇不是一個喜歡戰爭的人。”

  進了皇宮,哥舒明滅是想讓哥舒蘅在眾多老臣面前,商議禪讓皇位之事,沐挽裳則帶著孩子前往澹臺靜的寢宮,如今婆媳兩人關系很好。

  澹臺靜命人準備了大婚婚禮喜服的圖樣過來讓她挑選,兒子大婚自然是要親力親為。

  沐挽裳只選了樣式比較簡單,并不繁復的禮服,害怕澹臺靜不喜,“母妃,簡單就好。”

  沐挽裳的性子,她也摸得差不多了,她并不喜好張揚的一個人,“衍兒,等你們大婚之后,蘅兒繼承皇位,母妃和父皇就會離開,過逍遙自在的日子,這西番的后宮就是你的天下,蘅兒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你就睜一眼閉一眼,只要男人心里面有你,爭風吃醋那都是再做傻事,母妃活了大半輩子才算活明白。”

  “母妃,您不覺得皇位對于父皇和蘅王來說是個枷鎖。”

  “如果衍兒想要與蘅兒過逍遙的日子,等狂兒長大,將江山交給他。你父皇說狂兒天生就有帝王之才。”

  若說孩子有帝王之才,也應該是像軒轅罔極,可是看著小七與那些宮女們玩耍,沐挽裳不禁蹙起眉梢,“母妃,兒媳還在擔心,小七會變得和他的父王一樣。”

  澹臺靜見小七同宮婢玩耍,瞬間了然,兒子也是在脂粉堆里長大的,“有其父必有其子,這才是蘅兒的兒子。”

  沐挽裳聞言心里還是有些愧疚,又不能夠說出真相。

  皇上聲稱身體不適,想要安心休養,如今蘅王也不像從前那般放蕩不羈,成熟沉穩了許多。總比那耿直不懂變通的樊王要好得多。

  眾朝臣也沒什么異議,決定一個月后,蘅王大婚繼承王位雙喜臨門。

  皇城門口聚滿了人,很快榜文貼到了皇城門口,告示上寫著皇上身體抱恙,將禪位蘅王為西番的新皇,并且為蘅王與王妃補辦婚禮,雙喜臨門。

  隱匿在人群中的緋衣與天音,昨夜他們已經得到消息,主人不日將到達云都。

  既然娘娘和蘅王是假夫妻,為何還要補辦婚禮,這不是要給主人難堪嗎?

  沐挽裳與蘅王離開皇宮以是午后,神羽衛守在馬車的周遭,隨時隨地預防有人偷襲。

  街道兩旁酒樓林立,天音與緋衣站在二樓之上,看著樓下蘅王府的鑾駕,緩緩離開的隊伍,有神羽衛護著,她們根本就無法靠近。

  天音隨意在周遭淡淡掃過,竟是發現對面酒樓之上,一身黑衣,臉上帶著面具的男子,側著臉,朝著她們兩人的方形看來。

  見被發現瞬間隱匿在人群中,緋衣道:“天音,你在看什么?”

  “緋衣,我見到了昨夜的那名戴著面具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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