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宮,軒轅罔極自從由西番歸來,除了每日上朝,便將自己關在御書房中,處理著堆積如山的公務。
蕭逸塵得知沐挽裳留在西番,原本很不理解,軒轅罔極如此強硬的一個人,怎么會沒有將她母子帶回來,想著西林衍倔強的性子,如今大的局勢,皇上就要大婚,不會那般容易回頭。
軒轅罔極正在處理公務,夜錚從門外走了進來,軒轅罔極并未看他,“何事?”
夜錚的臉色不是很好,“皇上,夏江身死。”
軒轅罔極直接抬首,“夏江死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哥舒蘅大婚之日,皇室內亂,遇到了伏擊,夏江是為了救娘娘和哥舒蘅被炸死了。”
夏江武功不弱,可見那日必然是慘烈,想要問沐挽裳的下落,轉念又想有沁水婆婆在,她的武功深不可測,是不會讓兩人有事的。
夜錚也未曾提起,應該是無事的,夏江的死還是感到惋惜,畢竟是他一手栽培。
“夜錚,你可以出去吧!”
“是!”
夜錚見皇上并未提起沐挽裳,看來皇上終于安下心來。
夏江是九人中的大哥,自幼在一起,他的死心里還是很難過。
西番,城門外,局勢已經穩定,軒轅明滅與澹臺靜準備離開西番,哥舒蘅與沐挽裳親自為兩人送別。
澹臺靜抱著小七舍不得松開,一再叮囑沐挽裳要小心照看哥舒蘅和孩子。
軒轅明滅打算帶她去江南去看一看,聽說那里美景無數,是澹臺靜尚未見過的風景。
澹臺明滅也在叮囑哥舒蘅,希望他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帝王。哥舒蘅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注定成不了大事。
哥舒蘅更羨慕父皇與母妃瀟灑自在,軒轅明滅也看出他的心思,說著與澹臺靜一樣的話。
如果覺得王位是個枷鎖,就要等著小七長大,將皇位傳給他,就可以帶著沐挽裳游歷天下了。
眼看著父皇和母后離開,哥舒蘅還要回宮批閱奏折,拉著沐挽裳的手,希望他能夠在身旁作陪。
沐挽裳知道他一時間還無法適應皇上的身份。她曾經在軒轅罔極的身邊幫助處理公務。
哥舒蘅沒有納妃,后宮里除了前朝的妃子,只有她一人,很好打理。
閑來也無事,也便答應,伺候哥舒蘅研墨,沐挽裳有過目不忘,心算也不錯,可以幫他很多,哥舒蘅也可以輕松些。
外面已是四更天,哥舒蘅處理過所有的公務,見沐挽裳趴在書案之上睡了。
將她抱起,朝床榻走去,將她放在榻上,看著她睡得香臣,溫柔的唇瓣覆上她的額頭。
卻是再沒有了任何逾越,他發現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沁水婆婆說過,他的的內力喪失會影響到他的身體。
因此每天晚上他都會偷偷修煉,希望一年之后身子可以恢復康健,可以與她共效于飛,生兒育女。
沐挽裳已經醒了,只是沒有動,臨走前沁水婆婆曾經找過她,說起哥舒蘅由于修習的功法特殊,內力全失身子會有些弱。
畢竟涉及到男子的尊嚴,沐挽裳便佯裝不知,只是做好賢妻良母的本分。
大,初冬輕寒,姣姣月華散落,夜風吹過宮燈搖曳帶著些許蒼涼。
曠寂冰冷的鳳棲宮寢,鎏金的九盞蓮枝燈,九燈一燃,耀得滿室生輝。
軒轅罔極將所有的奏折批閱完畢,眼望周遭,明日便是他的大婚之夜,迎娶大的第三任皇后。
寬敞的大床已經移了出去,就連殿中的溫泉浴池也被填平,那些心思都是為沐挽裳準備的,外人無權享用。
沐挽裳曾經用過的東西都搬進了鳳儀宮。他不會讓蠻胡公主動她的東西。
阮勝男是牽制阮世藩的一枚棋子,他自然要很恩愛,才能讓阮世藩放下戒心。
西昭配置了新的藥方,一直在調配實驗,大也在暗中練兵,用不了多久,只要大與蠻胡可以一戰,他絕對不會手軟。
使領館內,靜謐的夜,燭火未歇,阮勝男夜不能寐,來大兩日,明日就是她大婚之日。
軒轅罔極只派了夜錚前來看過,未曾親自來見過她和孩子。
李明秀見阮勝男遲遲不睡,“公主,天還未亮就要梳妝,還是早些睡吧!孕婦熬夜若是眼睛腫了,會影響妝容的。”
“明秀,你說他是不是反悔了,他是知道本宮懷有身孕的,他對本宮腹中的孩子沒有一絲一毫的牽掛嗎?”
“公主,公主是身份高貴,大是不會怠慢的,或許大的皇帝公務繁忙,也已經派人前來。公主且安心的睡上一覺,明日就見著了,犯不著如此擔心。明日還要行大禮,怕是要折騰一整天,又不能夠動用內力,身子會吃不消的,對腹中的孩子也不好。”
為了腹中的孩子,阮勝男吹了燈燭躺在榻上,自從軒轅罔極不告而別,阿玲和阿珂一直未有消息,一直懷疑軒轅罔極已經找到了那母子的下落,也許阿玲她們已經遭了毒手。
如今千里迢迢到了大,軒轅罔極又不來看她母子,阮勝男變得患得患失,或許是太在乎,擔心婚禮會不會順利舉行。
翌日,明秀伺候著阮勝男換上了大紅的喜服等在使領館內,許久沒有等到迎親的儀仗。
明秀也是等得心急,前去打探消息,聽到明秀興沖沖的從門外奔來,“公主,皇上迎親的鑾駕到了。”
此時阮勝男的心里面一顆石頭方落了地,只要進了皇宮行了大禮,她就是大的皇后了。在喜娘的攙扶下上了喜轎,穿過長街進入皇城。
來到議政殿大殿之前,明秀攙扶著下了喜轎,厚重的宮門拉開,阮勝男緩緩邁入。
看著遠處龍座之上,軒轅罔極一身紅色的喜服,神色如常,朝她投來。
依然可以記得當年初相見,冷傲身影,一見傾心,十年終嘗所愿。
阮勝男緩緩走上大殿,軒轅罔極從龍座上步下臺階,上前牽上阮勝男的手,“公主的身子跪拜也不方便,這拜天地也便免了。”
阮勝男不知他是何意,即便蠻胡大婚不會拜天地,卻也會拜祭大地母神,難道他要悔婚不成。
軒轅罔極伸出手掀開阮勝男頭上的喜帕,看著眾文武百官和蠻胡的使臣,“朕宣布娶蠻胡公主為妻,立為大的皇后。”
蠻胡的使臣是阮世藩派的心腹,見竟然沒有大禮如此草率,“大的皇上陛下,蠻胡公主是蠻胡皇帝親妹妹,是高貴的公主,迎親儀式豈可如此簡單。
軒轅罔極從來未承認阮勝男是明媒正娶,他可是連祭天的儀式都免了,“使臣,公主她已經懷有數月的身孕,大禮數繁多,要折騰一日,只是跪拜之禮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朕還要顧及到她母子的安危。”
此一言倒是讓蠻胡使者臉上無光,眾朝臣紛紛議論,沒想到蠻胡公主是奉子成婚,在大可是很羞恥的事。
阮勝男知道她奉子成婚這件事是瞞不住的,索性大方承認,“皇上所言極是,臣妾身子卻是不便,是皇上體恤臣妾,一切自然重簡。”
既然公主都如此說了,蠻胡使者也便退到一旁,再說下去就是自取其辱。
“朕設了宴席,祝賀大與蠻胡聯姻!”
軒轅罔極將阮勝男讓到高位,兩個人一起欣賞殿中歌舞,軒轅罔極一杯一杯的灌著酒,與朝臣同樂。
大庭觀眾之下,阮勝男并未阻止他,一曲畢,殿外宦侍道:“西番侍者求見。”
軒轅罔極沒想到他大婚哥舒蘅竟然敢派人前來,“宣進來吧!”
西番派來的使者是年約四旬身材精瘦的中年男子,臉上染著風塵,是從西番趕來,沿途跑死了兩匹馬,就是為了能夠趕在大皇帝大婚之日,將皇上的賀禮送上。
那人直接上前,“奉了西番皇上之命,奉上新婚賀禮。”
“呈上來吧!”
那人將手中的白玉盒子打開雙手呈上,里面是一枚紫色的寶石,晶瑩剔透璀璨奪目。
“傳說此物是星辰碎片,世上罕有,獨一無二。”
軒轅罔極看著那紫色的寶石,卻是與西林家的隕石夜明珠一樣,都是來自天外。”
他將最好的寶物送到哥舒蘅的手中保管,哥舒蘅竟然送來一塊破石頭,命張德順小心收了。
“哥舒皇當真是送了一份大禮,哥舒皇前幾日大婚,朕自然也要禮尚往來,送一份大禮回敬。”
鳳棲宮內,軒轅罔極喝醉了,阮勝男退了繁重的發冠,與明秀伺候著軒轅罔極褪下喜服。
“公主,皇上喝多了,您的身子不便,不如去偏殿吧!”
“今夜是本宮的新婚之夜,豈可去偏殿,時辰也不早了,你們都去休息。”
“明秀就在殿外侍候著,有什么事情公主只管吩咐。”
“好!”
明秀退了下去,折騰了一整日,阮勝男的身子也有些累了,將身上的喜服褪下,放下簾蔓,躺在了軒轅罔極的身旁。
紅燭搖曳,看著他精鑄的五官,如扇的睫羽,真的嫁給他了。
軒轅罔極醉眼迷蒙,看著躺在她身旁的阮勝男,唇角揚起,溫柔唇瓣帶著酒香,吻上她的臉頰她的吻,愈發的深,愈發的強烈。
阮勝男有些害怕,她腹中的孩子再有幾日才過百日,最易流產是禁止同房的。
“皇上喝醉了,臣妾腹中還有孩子。”
軒轅罔極毫無憐惜的棲了上去,他根本就沒有醉,她如此想要嫁給他,軒轅罔極自然要好好的款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