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愛的話說的直白,這也是一個醫者對病人的忠告,她才不管這男人聽不聽得進去,反正該說的她也會說。
男人一聽腦袋暴血,還要癱瘓,整個人都不好了,連連點頭道謝。
“今日多些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是這鎮上錢府的,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銘記于心,要是以后姑娘有需要我錢某的地方,盡管來錢府找在下,在下定會傾盡全力以報姑娘救命之恩。”
錢大發從腰間掏出一個玉牌,散發著通的墨綠之色,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男人捧在雙手上遞到了舒青愛的面前。
舒青愛看著那胖乎乎大手里的玉牌,眼睛泛著精光,心里暗贊這胖子上道懂得來點直接的。
離墨辰見狀,剛想開口阻止,誰知舒青愛的手比誰都快。
廢話,她都快吃不上飯了,還可能跟這土豪客氣虛偽嗎?再看這錢胖子,忽然舒青愛覺得順眼識趣得多了。
“好,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
眾人見熱鬧的看得差不多了,也知道這問題不是出在這飯菜之上,都各自回到的自己桌前繼續吃飯。
舒青愛瞟了一眼那個之前跟賬房叫屑的男人,桌子上留下了幾個碎銀,就打算走人。
她幾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那人,掌柜的也跟著走了過來。那男人見狀,不由怒瞪著舒青愛一眼!
“小娘們兒你抓著我干嘛?放手!”
舒青愛當然不是一個男人的對手,就她那小身板兒,一把就被人甩開。
舒青愛早就懷疑這人不對勁兒了,現在靠近一聞,身上還真的有砒霜的味道。不由臉色也冷了下來。她真的是不想多管閑事啊?這人相比還真的是賬房口中所說的“望月樓”派來的。
只是今日自己救了那錢胖子,壞了這人的好事,讓這人也不敢輕易在出手了,想來若是放他離開,這人一定會找自己算賬。
經她那么多年的經驗,對藥物的敏感,一進了這酒樓她就聞見了砒霜的味道,還以為自己是換了身體鼻子不靈了,沒想到這人就跳了出來。
要是今日真讓他走了,以后定會少不了麻煩。
自己這樣幫著“春風樓”把這人揪了出來,說不定還會跟“春風樓”交個好,以后做其生意來也方便許多。
舒青愛不得不在心底暗暗的哀嘆啊,鳥為食亡的道理真他媽的太有理了,自己現在是為了生存,還真的有那個勁兒呢?
“姑娘,這人有什么問題嗎?”
幾步踉蹌后的舒青愛,早已經被離墨辰扶好了身子,掌柜便是走了過來問道。
“呵呵,我說這人不對勁兒吧?剛剛整個大堂就他叫得最厲害,還說不是別人派來的奸細,送到縣里衙門審問審問不就知道了?”
賬房老頭兒見舒青愛抓住了那個男人,心里恍然,才反應過來,差點就讓這人跑掉了,還不等舒青愛回答掌柜的話,他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男子一聽要送衙門,瞬間是連雙腿都有些發顫了。
“你們別血口噴人,我好好的來吃飯,見有人吃了你們的東西都暈倒了,還不允許別人說道兩句啊?難道這清風鎮還真的是你們說得算嗎?有沒有天理了?”
男子還死不認賬的咬著不放,心里怕得要死,但是嘴上卻是半天軟話也沒半分。
“呵呵,那你身上藏著砒霜做什么?而且量還很大,要不然我也聞不出來!”
“砒霜!”
掌柜的驚呼一聲,差點沒穩住身子,心里后怕不已。
今日要不是被舒青愛發現,這后果簡直不敢想象啊!
“這男人身份不明,砒霜在藥店也不會輕易賣出大量的,小駿子,把那人送到縣衙好好審問,可別那么容易就饒了這些心術不正的小人。”
一道輕挑的男聲緩緩從二樓下來,剛剛一樓大堂的事情,他到是看了個真切,沒想到一個其貌不揚的小村婦盡然還有這么一手,更是讓他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少東家。”
掌柜見男子下樓,上前兩步恭敬的彎腰行了一禮。舒青愛見狀,心里一時了然。
這個生得白白凈凈,五官清俊帶著一些痞里痞氣看上去就像是個小白臉的花花公子哥,應該就是這家“春風樓”的小老板咯。
“這姑娘不是來賣野味的嗎?人家幫了咱們“清風樓”這么一個大忙,還不趕緊兒的帶人家去過稱,價錢給我給合理了,別小氣,以后他們的獵物拿來我們“清風樓”都給收下。”
舒青愛大喜,今日這多管閑事還真的是沒管錯呢,看吧,好人有好報,這么快就結交了又一個土豪,真是老天開眼啊!
“那謝過少東家了。”
舒青愛連忙道謝,拉著離墨辰跟這掌柜的就去了后院,連那腳步都帶著輕快。
花槿涵揚起好看的桃花眼看這消失在后門的瘦小身影,眼中玩味十足。
“真是有趣的丫頭。”
賬房老頭兒一見自家少東家你小眼神兒,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項,抖著膽兒上前“少東家,人家那丫頭可是嫁人了。”
花槿涵收回視線,瞪了賬房老頭兒一眼“本公子何許你來提醒?”
賬房老頭兒趕緊彎腰打了笑呵呵,行了一禮告退,去守他的柜臺了。
后院跟廚房連著一塊兒,很大,有些四合院的味道,在院子里有幾個洗碗的婦人,還有擇菜的小二,也有劈材的伙計,更有從廚房里端著剛起鍋匆匆往前面送去的傳菜跑堂。
每個人都各自忙著自己手里的活計,只是掌柜的進來是,眾人起身喊了句“掌柜的。”然又是埋頭忙自己的事情,對舒青愛他們兩口子這個陌生人的到來,是半點都沒給個反應。
“忠二你來一下,把這兄臺的野味給過一下稱。”
掌柜對著正在馬車旁邊卸貨的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招了招手喊道,那個叫忠二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小跑著過來了。
“喲,還是活的野兔和野雞,大哥你還真是本事,這東西也能抓活的?”
忠二過來,便是看到了離墨辰放在地上的背簍,此時里面的死野味已經被他拿出來放到了一邊,里面鮮活的兔子和野雞正在背簍累撲騰,看得忠二眼睛都亮了。
知道自家男人不愛說話,舒青愛趕忙接過話頭“下的套子給套住的,也沒啥好稀罕的,這不,還有幾只今早才射到的,雖然斷氣了,但這肉肯定還是很新鮮的。”
掌柜見到那鮮活的野味也是高興,好的菜肴可就需要這些新鮮的食材,這新鮮的野味客人要是點的話,那價格都得比那死掉的翻上兩三番不止。
“給我把稱可稱準了,這兩位可是咱們清風樓的大恩人,別給少斤短兩的,小心少東家扒了你的皮。”
忠二一聽這兩人是少東家當靠山的人,剛剛還散漫的性子一下就變得恭敬了許多。
“那是,那是,少東家跟郝掌柜的都開口了,我這怎么敢呢?”
“他叫忠二,是咱們清風樓的采買,以后你們來的時候我不在,可以直接找他。”
郝掌柜給舒青愛他們二人介紹著,舒青愛又是一陣的感激。
忠二很快拿著稱走了過來。
“這野雞跟野兔死的跟那活的價格肯定是不能相比的。這活的我們店都是出三十文,你們的以后送來我都收三十五文,那死的一斤二十文,別人來,我都只出十七文的。”
忠二把價格說給可舒青愛他們聽,離墨辰心里盤算了一下,點了點頭。
反正舒青愛也不了解價格,見離墨辰都點頭了,而且忠二都這般說了,她還有什么好疑惑的,當然不客氣的就道謝開來。
“那就感謝了。”
郝掌柜見忠二給的價還滿意,點了點頭,就讓他趕緊兒的過稱。
最后活的野味稱下來一共是三十斤七兩,忠二直接算的三十一斤。剩下的幾只死掉的,一共是十九斤三兩,舒青愛讓忠二直接算十九斤,可是郝掌柜在一旁怎敢,只有往高處算啊,那就是二十斤。
最后得出一共是一千四百八十五問,忠二直接給了一千五百文。舒青愛也不會客氣,直接將一兩五錢銀子收到了兜里。
出門時,郝掌柜還特意的從廚房里拿出兩只燒雞給他們裝上,舒青愛推辭了一番,卻推脫不了郝掌柜的好意,只好收下。
離開“春風樓”懷里有了銀子的舒青愛心情特別的好,一路小曲兒哼著,就是離墨辰一句都沒聽懂。這可是她來這時代賺的第一筆錢啦!雖然不多,但超有成就感!
一路上離墨辰都不講話,舒青愛才發現他似乎真的太過安靜,停下歡快的步子,她厚著臉皮就纏上了他的手臂。
“別甩開,這大街上你想讓我很沒面子是不?”
離墨辰剛想甩開舒青愛的手,誰成想到舒青愛早就料到了他會有這么一處,先發制人,還真的就把這男人給治住了。
“以后教我怎么活捉那些野物。”
沉默了半天的離墨辰忽然來了這么一句,舒青愛瞬間笑出了聲。
“哈哈,看見沒,去一次山上,就幫你賺了一兩銀子,你說我連上一個月的山,三十兩就到手了,是不是你就回本兒了?到時候剩下的幾十年,可都是你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