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林清清依然不是歐遠瀾的對手。被他拉下電梯的時候,盡管她心里是十分不情愿的,但在力氣上卻相差懸殊。
歐遠瀾就像是拿一個公文包那么簡單一般,輕而易舉的就把她整個人從電梯里給拎了出去。雖然用拎這個字顯得她很沒面子,但事實就是如此,她就是被拎出去的。
走到歐遠瀾的公寓門口,林清清依然是一言不發。她用這種沉默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委屈和憤怒,因為她十分明白,如果真的是和這人硬來,她壓根就不是對手。甚至對面還沒開火,她可能就得繳械投降了。
林清清,你是覺得自己委屈嗎?歐遠瀾似乎都看出來了,他直接質問道。
一直都在沉默中忍耐的林清清終于在沉默中爆發了,面對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真的是忍不了了。歐遠瀾,你既然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就別帶我回來吃飯啊!你明明知道我不舒服還走這么快,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她紅著眼眶,沖對面的人聲嘶力竭。
原來也就是這點事,歐遠瀾低著頭看著比自己矮半個頭的林清清,心里突然就沒那么生氣了。林清清,難道你今天騙我就對?他反問道。
一提到這件事,林清清就立刻心虛了起來。剛剛還趾高氣昂覺得自己是受害者的她立刻就慫了起來,驚恐的看著對面的男人,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解釋一下。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些什么?她心里突然心起來。要知道一旦這些事情被歐遠瀾知道了,那她可就算是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楚啊。而且涉及到過去那些事,她根本就不想對他提及。
就在林清清心里七上八下的時候,歐遠瀾終于繼續發話了。你今天根本就不是和江暖出去的,不是嗎?他看著眼前的人,目光里帶著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長的高就是有這種好處,只要自帶氣場,就可以完美的碾壓別人。此時的林清清只能在這種氣場里被逼的瑟瑟發抖,卻根本找不出什么理由來反駁。
看歐遠瀾這個樣子應該就是有理有據的,說不定他都已經知道了些什么了。林清清的手指又不自覺的絞起了衣服,她有些惴惴不安,在心里組織著語言,想著要怎么才能騙過這個精明的男人。
那個……那個……她吞吞吐吐了半天,始終不敢說到底是和誰一起出去了。
在s市她的朋友并不多,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少。江暖歐遠瀾又認識,許嫣然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又鬧僵了。唯一剩下的都是幾個異性朋友了。但白駱肯定是不可能和她兩個人單獨見面的,而唯一剩下的蘇城,卻是讓歐遠瀾十分不待見。
糾結來糾結去,就在林清清打算推鍋給蘇城的時候,歐遠瀾卻突然放過她了。林清清,我現在不逼問你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他看著眼前的人,一本正經的交代道。但是,以后如果你再騙我,你會想知道結局的。最后一個陰森森的目光讓林清清覺得不寒而栗。
不管怎么樣,眼下算是安全了。林清清放開了自己的衣角,趕緊點頭表示自己的態度。但點頭哈腰完了以后,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剛剛明明是她在發脾氣啊,怎么轉頭就是這人占上風了呢?怎么現在他威脅完自己以后,她還恨不得跪下來對這人說和謝主隆恩呢?這難道就是人的劣根性?
還在林清清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歐遠瀾就已經打開了門,自顧自走了進去。直到門險些合上的那一刻,她才反應過來趕緊扶住了門,然后也溜了進去。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看著屋子里高大上的裝修,林清清不由得目瞪口呆。只是一個小客廳而已,天花板上的吊燈就是五光十色的水晶燈。除此之外,整個客廳里都不是木質或者皮質的沙發,而是檀香木的沙發。
沒錯,就是檀香木。這種木頭的香味林清清早就聞膩味了。因為之前在林家的時候,林懷之的書桌就是這種木頭做的。自己的母親每天都要幫他擦這張桌子,后來她母親去世了,這個工作就順理成章的變成了她的事情。
歐遠瀾打開燈,整個房間里都被水晶燈那種盈盈的暖黃色燈光籠罩著,看起來連人都多了幾分溫柔。檀香木的沙發在這種燈光下也顯得格外的深沉,雖然不低調,但它的價格卻也是明目張膽的鄙視了窮人。
把這個吃了。歐遠瀾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現在了林清清眼前,他把一盒白色的藥丸遞給了這個人,順帶著還有手里的一杯熱水。
抬起頭看了歐遠瀾一眼,林清清還是有些受寵若驚的接了過來。看著白色的藥丸,盡管她不想喝,但奈何這個藥是從那人手里遞過來的,她怎么敢不喝呢。
乖巧的掰出兩顆藥丸喂到嘴巴里,然后和著水喝了下去。雖然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但接觸了一點熱水以后,已經緩解了許多。
好點沒?歐遠瀾也在檀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林清清問道。
藥物發揮作用哪里有這么快?林清清在心里鄙夷的抱怨道。但她臉上還是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嗯,舒服多了。這是實話。
畢竟剛剛人家才原諒了她說謊的事情,如果她現在還是不識好歹非得提起這件事,那不就是自尋死路嗎。雖然林清清并不很懂這些人情世故,但她卻絕對沒想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吃飯。聽林清清說好些了,歐遠瀾立刻又恢復了冰塊臉。
林清清看著他修長的身影,不停的在心里感慨。還真的是四月的天男人的臉,歐遠瀾永遠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永遠讓她猜不透那個人在想些什么。
可能是藥效發揮了作用,此時喝了藥的林清清竟然真的覺得有些餓了。她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抬起腿跟著歐遠瀾走。
幸虧今天是這個男人放過了自己,不然她可能真的要玩完。想到這里,林清清還有些驚魂未定。她根本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如果她知道,此刻或許就不會這么感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