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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九章:我愿意

  看著他們離開,林清清的身體又開始不停的顫抖了起來。她現在好像形成了一個應激反應,每次一碰見讓她難受的事,她就會不停的顫抖。

  歐遠瀾扭頭看林清清的時候,不意外的發現了她臉色有些難看。“還好嗎?”他一字一頓慢吞吞的問道。

  咬著牙齒,林清清擠出一個笑容點點頭。她有什么資格說自己不好,事情都是她惹出來的。

  不知為何,似乎只是一個瞬間,林清清覺得自己的耳蝸又疼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幾百根針一同扎進她的耳朵里一樣,酥酥麻麻之中伴隨著刺痛。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搖晃著腦袋企圖讓這種感覺消失。然而她的舉動非但沒有讓刺痛感消失,反而還加劇了疼痛。

  恰逢江暖和許嫣然回到化妝間,兩人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一臉焦灼的歐遠瀾和痛苦的蹲在地上的林清清。

  “清清怎么了?”她們大呼著奔了過來。

  恍惚之間,林清清似乎也聽見了這句話。她的耳朵就像是一口枯井,聲音傳進去繼而激蕩起陣陣回響。碰著耳壁的回響傳到耳蝸,刺痛感更劇烈了。

  最疼痛的一刻過去之后,所有的感覺伴隨著聲音再次消失。林清清抱著禮服癱坐在地上,白色的拖地長裙看起來幾乎將她包裹。

  她長舒了一口氣,然后看著一旁圍著的幾人說道:“我沒事了。”她煞白的小臉還有剛剛因為疼痛而掙扎的痕跡。

  幾人將林清清扶到小沙發上休息,看著她疲憊的模樣,歐遠瀾心疼不已。上次的檢查顯示并無大礙,但她幾次三番的發病,歐遠瀾越來越擔心了。

  再三確認林清清沒事之后,歐遠瀾才從化妝間走了出來。吉時快到了,此刻他要去把歐家的人接進來。

  歐盛淮打來電話的時候,歐遠瀾已經走到了酒店門口。“到哪了?”他并不客套寒暄,上來早就直切主題。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對他十分不滿。“停車場。”他也只回答了幾個字。

  “知道了。”歐遠瀾最后扔給他三個字,然后就異常淡定的掛了電話。

  對于歐家的人他一向如此,能不需要客氣的地方他盡量毫不客氣。況且如果不是為了所謂的儀式,他還真不需要歐家人出席這個場合。

  不出五分鐘,歐家人已經走到了正門口。看著大批人馬,歐遠瀾不禁在心里嘲諷。除了平時家庭會議過年過節,這些人大概也就今天到的最齊了。

  不過前提他們都是非自愿的。如果不是歐遠瀾拿這些人的股份相要挾,估計這些人今天統統都不會出現。

  “爺爺,請進。”歐遠瀾微微欠身,表達了一個作為晚輩的尊敬。

  但是顯然,今天這位老人家應該不需要他多么尊敬。“哼。”歐老爺子冷哼了一聲,然后就繞過歐遠瀾徑直走了進去。

  他身后的歐家小輩可不敢學歐老爺子,他們還是畢恭畢敬的同歐遠瀾打了招呼之后才敢踏進酒店大門。畢竟這些人的股份都投在歐氏,他們可不敢造次。

  等歐家人進去入了會場,吉時差不多也就到了。歐遠瀾趕到會場側門的時候,林清清已經等在了哪里。

  他很自然的走了過去,然后一把牽起林清清的手,繼而再十分妥帖的放在自己的臂彎里。一整套動作一氣呵成,仿佛兩人已經進行過無數次一般。

  “別怕,有我。”這是在進入會場之前,歐遠瀾最后對林清清說了幾個字。

  簡簡單單四個字,林清清不僅聽懂了,還記進了心里。她用力點點頭,抓著歐遠瀾臂彎的手增加了些許力氣。

  眼前的側門隨著啪嗒一聲被打開了,側門頂端從天而降無數白色玫瑰花瓣,全數落在兩人的衣服上和頭發上。歐遠瀾往前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著,林清清輕輕提著裙邊慢慢的跟著他的節奏。在門口準備已久的花童見兩人入場,也忙機靈的拎著一個小花簍邊走邊丟著花瓣。

  越往里走,這些人就越能清晰的看見林清清的模樣。在會廳的鎂光燈下,林清清婚紗上點綴的成千上萬的鉆石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讓她儼然變成了這個舞臺上最亮眼的存在。

  看著大家紛紛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林清清竟然很不合時宜的想起了江暖。當時看見她這件禮服的時候,那丫頭就很鄙視的抱著這件婚紗,問她到底把多少婚戒穿身上了。

  除此之外,她還建議林清清穿完這套婚紗之后就專門給它辦個展覽會。在秀秀高級婚紗的同時,順便警告一下那些圍繞在歐遠瀾身邊的鶯鶯燕燕。

  或許是覺得好笑,林清清竟然十分自然的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看來江暖還有舒緩壓力的作用,她竟然現在才發現。

  兩人一路走到牧師面前,穿著長袍的牧師看起來十分。他一只手里拿著一個木質的十字架,另外一只手里拿著一本微微泛黃的書。

  “今天,我們在上帝的注視下聚集與此,并且在這群人面前,來見證歐遠瀾先生和林清清小姐的婚禮。”整個會廳鴉雀無聲,牧師不茍言笑的聲音顯得十分肅穆。

  林清清的眼睛一下都不敢眨,她費力的辨別著牧師嘴巴里的話,生怕一不小心就錯過了自己要回答的話。

  停頓了片刻,牧師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愿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于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嗎?”

  “我愿意。”歐遠瀾的語氣并不十分濃重,但林清清能看見他眼里的堅定。

  接下來應該就是她了,林清清在心里盤算著。眼神更加專注的盯著牧師的嘴巴,幾乎片刻都不敢移動。

  “你愿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于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嗎?”牧師的頭稍稍偏向林清清。

  這一刻林清清心跳驟然加速,她生怕有誰會沖上這個高臺然后扯過她說她不配。但她靜默了幾秒鐘,人群里依然安靜如初,沒有人輕舉妄動。

  “我愿意。”她說的一字一頓,險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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