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幾乎把這個筒子樓翻了個底朝天,但除了一些生活用品之外,其他什么都沒有了。
盯著這棟筒子樓,歐遠瀾的眼睛里幾乎都要噴出火來了。他恨不得一把花燒了這個地方,但就算是他這么做了,林清清也不可能回來。
這不知道是他在這棟樓里轉的第幾圈了,他恨不得把每一個犄角旮旯都找個遍,生怕里面有他日思夜想的林清清。
然而幾圈下來,他依然一無所獲。一向狂妄自大的歐遠瀾第一次感覺到了氣餒。
面對著空曠的荒地站著,他心里幾乎能體會到林清清被囚禁的這些日子看著這片荒地的心情。
她肯定每一天都渴望自己能來帶走他,每一天都活在這種熱切的期盼卻又深深的絕望中。但最終,他還是遲了一步。
“歐總,您看這……要先回去嗎……”警長顫顫巍巍的問道。
這個案子上面可是關心的不得了,畢竟歐遠瀾為S市的經濟發展可是做出了不少貢獻,所以他們自然也不敢得罪。
回過頭掃了警長一眼,歐遠瀾又抬起腿往筒子樓走去。他像是怎么都不信一樣,他總覺得自己一定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林言并不知道他們位置已經暴露的事情,但卻怎么能在短時間內撤退的這么快呢?
他皺著眉頭,再次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不管他被外人說的再怎么神乎其神,也終究只是個人罷了。面對這些問題,他毫無頭緒。
正在此時,一個警察從筒子樓后面繞了出來。他快步跑到警長和歐遠瀾面前,然后立正站好。“李局,在后面的土坡下找到了這個。”他打開手掌說道。
在他的手心里躺著的,是一枚亮晶晶的鉆石戒指。這枚戒指一看就價值不菲,不僅裸鉆夠大,而且周邊由鉑金組成的小愛心包裹。就算是落進泥里,也依然閃閃發光。
看著戒指,歐遠瀾幾乎目不轉睛。他伸手把這枚戒指拿了過來,然后放在眼前仔仔細細的看著。
熟悉的款式,熟悉的字母符號,甚至上面還殘留著熟悉的氣味。他知道自己沒有弄錯,這就是他和林清清的婚戒。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情侶款戒指,他的目光更加深邃了。“在哪里發現的?”他冷冷的問道。
曾經他把這枚戒指戴到林清清手上的時候,那個人就說過,此生此世,就算是死也不會把這枚戒指從無名指上取下來。但如今戒指還好好的躺在他的手心里,戒指的主人倒不知所蹤了。
跟著警察走到了筒子樓后的土坡,看著后面這片密林,歐遠瀾再次陷入了沉思。他手心里緊緊握著那枚戒指,大概是因為太用力了,竟然讓他感覺到有些疼。
“這應該是有人故意踢開的。”警長看著窗戶上指甲痕跡說道。“有人從這里翻了出去。”他得出結論。
目光再次落到那片密林里,歐遠瀾突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來。他覺得他的清清可能就在這片密林的那個角落里,她可能正在等自己找到她。
“搜山。”歐遠瀾薄唇微啟,輕輕吐出兩個字來。
身后的警察有人小聲問道:“那些人真往山上跑了?”
在搜完了筒子樓之后,他們就得出了一個結論。因為林清清之前被囚禁在這里,所以這個地方可能是聚集了一些人。
既然他們要轉移到這里來,那么車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這里交通閉塞,公共交通不發達且也不安全,所以他們一定準備了車。
但眼下,筒子樓附近全部都排查過了沒有任何車輛,那么這種情況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林言的人都轉移了。
開著車往山上跑,這種做法似乎一點都不合理。況且山上全是密林,車根本就無法行駛。
警長搖搖頭。“不,歐太太應該是跑出來了。”他指了指窗框上的指甲痕跡,又指了指土坡上那些落葉滑落的方向說道。
“歐太太應該是從這個窗戶出來,然后去了這片密林里。”警長繼續說道。“所有人去搜山,晚上七點之前回到原地集合。”他吩咐道。
看著人都做鳥獸散,歐遠瀾也跟著往山上走。“歐總,您還是先去車上吧,山上不安全。”警長忙拉住他說道。
本來歐遠瀾對這個警長是沒多大好感,但介于他剛剛那番分析,他倒是沒多反感了。“好好做你的局長。”他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然后自顧自上了山。
此時林清清生死未卜,如果讓他自己在山下的車里侯著,讓他如何能放心的下。
看著這片廣袤的密林,歐遠瀾的臉色并不太好。他今天穿了一雙皮鞋,并不太適合登山,但此刻什么都顧不得了。
由于地上的落葉堆積的太厚了,所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腳步可尋找。一群人在密林的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人,除了喊叫,他們似乎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沉,歐遠瀾也跟著越來越急切。天黑之后,就更難找人了。而且這個林子也不知道會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如果林清清真的在這里,那處境就甚是危險了。
不知道走了多遠,一直到身后的警察都氣喘吁吁的跟不上了,歐遠瀾還在前面一股腦的走著。
他像是著了魔一樣,根本覺察不到辛苦和勞累,他只能感覺的林清清似乎就留在這里的某個角落里,她在等待著自己。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幕即將籠罩這片密林。白天看這林子還沒什么,黑暗侵襲之后,便增添了幾分可怖。
身后的警察已經有人在打退堂鼓了,但見歐遠瀾未曾停下來,他們也只好跟著找。
山路不好走,他們只能拿著手機打開了手電筒。接著手電筒的光和最后一點余暉,所有人都有氣無力的叫著林清清名字。
突然,歐遠瀾的視線里出現了一個隆起了落葉堆。他也不知道怎的,就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然后蹲了下來。
顫抖著手扒開落葉的時候,歐遠瀾的手幾乎都僵硬在了空中。被厚厚的葉子覆蓋住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林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