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川圍了圍巾去了公司。
大紅色其實很不配他的氣質，碰到的員工紛紛都跌破了眼鏡。
好在封子川心里素質強大，旁若無人得進了電梯，到達88樓層。
侯秘書見著了，不停的笑，封子川眉一皺，“很好笑嗎？”
“不是，”侯秘書趕緊拍馬屁，“我是覺得紅色真的很配封總你吶，整個人都顯得有生氣了，嗯，生氣！”
封子川一臉信你才有鬼的表情，進了辦公室，正想摘掉圍巾，想起莫茜薇的囑咐，又作罷了。
算了，反正都已經成笑料了，也不差再圍了會了。
他盡快把重要的事處理了，下午能推的行程都讓侯秘書推了。
他說話算數，在一點之前，趕到了學校。
下車的時候，冷不丁往后看，見莫少庭也正在車上下來，兩人遠遠得對視了一眼，然后僵硬得笑了笑，走開了。
他邊走邊給莫茜薇打電話，可能她所處的環境太吵鬧了，打第三遍的時候她才接著。
她在電話里大著聲指引著封子川怎么到學校的大會廳。
“拐個彎，好，我看到你了。”封子川收了線，朝著著會議廳門口正在東張西望的大紅色身影走過去。
她戴了頂黑色貝蕾帽，頭發柔順的披著，透著一股可愛的勁兒。
莫茜薇一見他，就小跑過來，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然后氣憤得道：“我已經撞見兩個人的衣服跟我一樣了！啊，好討厭的。”
女人最討厭就是撞衫這回事了。
封子川很會說話，“我相信你是穿得最好看的那個。”
莫茜薇手指小小地掐了一下他，微抬著下巴，滿意得道：“算你會說話。”
往會堂里過去，莫茜薇領他去位置上坐好了，然后道：“洛洛他們班好像是第三個節目。”
“我看到你哥也來了。”
莫茜薇哦了聲，沒有太大的反映。過了會，她才說，“他是該來看看莫旋的表演的。”
聽說是鋼琴獨奏，他要不來，該多傷小莫旋的心。
莫旋那么懂事，他的心要全在榮妍身上，對莫旋來說，也太不公平了。
封子川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對你哥的態度好一些，兄妹倆，沒必要這么一直僵著。”
莫茜薇應著知道了，語氣有那么一絲的不耐煩 封子川沒有說太多話，等了幾分鐘，慶圣誕的表演就開始了。
洛洛扮演的小白兔果然就是個移動背景版，出來沒多久，臺詞都沒一句，就被大灰狼給吃了，下場了。
莫茜薇看得囧囧有神。
洛洛下場后還穿著白兔裝，臉兩頰被胭脂涂得很紅很紅，就這么滑稽得過來找他倆了，還一個勁得問父母自己演得怎么樣。
莫茜薇昧著良心說話，“很棒。”
出場還沒一分鐘，誰知道演技是個什么玩意。
洛洛聽到了夸獎，很高興得倚在她身上，興致勃勃得看節目了。
很快也就輪到了莫旋的鋼琴獨奏，她穿著白色的蕾絲蓬蓬裙，梳著公主頭，那臺上一站，很標致。
她也不怯場，只是站在前頭圓溜溜得眼珠到處轉著像在找尋什么，最后她似終于找到了，臉上露出笑意，走到了鋼琴前坐下，深吸了口氣開始演奏。
莫茜薇順著她剛才的視線望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了莫少庭。
父母果然是孩子最有力的定心劑呀。
所有節目在四點半結束，退場的時候人很多，封子川護著她和洛洛在胸前，慢慢得走出了會場。
洛洛走路一蹦一跳的，穿著兔子裝，還真像只兔子。
莫茜薇拿著相機咔嚓咔嚓拍了好幾張，說要留起來給他做紀念。
封子川摸了摸鼻翼，“這種黑歷史，就不要留了吧。”
莫茜薇才不管，“這種照片，等他長大后翻起來看才有意思呢！”
說笑著走到門口，意外見到莫少庭領著莫旋站在路邊，姿態像是在等人。
見到她了，莫旋很興奮，朝著她揮手叫道：“小姑姑！”
莫茜薇只好領著洛洛過去。
她只夸莫旋漂亮，沒有抬頭跟莫少庭對視一眼。
莫少庭說話了，“找個地方坐坐吧。”
莫茜薇還沒答話，身邊的封子川替她做了決定，“好呀。”
莫茜薇立即抬頭，狠狠得瞪了封子川一眼。
幾個人找了個咖啡廳坐。
莫少庭跟莫旋一排，莫茜薇和封子川洛洛一排，中間的桌子像是分水嶺，將他們分成了兩派。
莫少庭慵懶得道：“想吃什么隨便點，今天我請客。”
莫旋其實很早熟的，她知道大人有話要聊，便嚷著要出去買糖葫蘆，洛洛要玩，跟著一起出去了。
要了兩杯咖啡和牛奶，加上幾碟吃的，莫少庭和封子川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金融股票什么的 莫茜薇看著窗外好一會，終究沒有沉住氣，回過頭來道：“哥，你想說什么直接說吧。”
莫少庭看著她的眼睛，半晌道：“我想今年跟榮妍結婚。”
莫茜薇脫口而道：“我不同意。”
今年？這都十二月份了，今年還剩幾天？哦，農歷倒還有兩個來月了。
莫少庭隱隱皺了下眉，“如果我堅持呢？”
莫茜薇笑了笑，“剛才的話我說錯了，我是你什么人吶，你要不要結婚跟我也沒有關系。”
她這話把兩人間的關系都給撇清了。
莫少庭臉色不好看，蹙著眉有發怒的前兆。
封子川握了下她的手，嘆息勸她，“好好說話！”
莫茜薇突然爆發，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有什么好說的！我的態度擺在那里！你過來問我，有意思嗎？存心想給我填著點堵？你愛結不結，關我屁事！”
她說完話，拿起包就跑了。
封子川挺無奈得看了眼莫少庭，說了句soy，趕緊追了出去。
莫茜薇喘著大氣往前走，走得急了，頭上的貝蕾帽掉了，都沒心思去撿。
她想哭卻沒哭出來。
她就真的不明白了，天底下的女人是不是死光光了，他就非得看上榮妍？給人當過二奶的榮妍？！
她到底有什么好！有什么好的！說句難聽的，就是雙破鞋，破鞋！
他還挺喜滋滋得揀起來穿了！
封子川跑過來一把拽住她的手，莫茜薇甩開，他再拉。
“冷靜些！”
“我冷靜不了！”
“你現在跟你哥有沒什么區別！”封子川突然嚴厲得沖著她說了句這樣的重話。
莫茜薇聞言，愣了愣，情緒有些下來了，只是胸腔還在劇烈伏動。
封子川看著她道：“你現在的樣子，就跟你哥不同意我的時候一模一樣，真的是一模一樣！”
莫茜薇咧著嘴擺出個苦笑，“一個媽生的，當然一樣。”
封子川嘆氣，將手上的貝蕾帽給她戴好了，說話，“你哥比你狠，見我一次打一次。現在他應該知道當時我的心情了吧。”
莫茜薇深吸了口氣，“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看上了那個榮妍了！”
“我也不明白，她也沒跟你有多大的仇吧，你怎么就看不上她了？”
“她給人當過二奶 僅這一點，莫茜薇覺得她做人這一關都沒過了！
“你哥就是喜歡。”
“我就是不同意！”
“你哥要真的不顧你的意愿娶了人家呢，你怎么辦？”封子川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真要把莫少庭惹急了，他不顧三七二十一，把這個榮妍娶了再說，到時侯的場面會怎么樣？
莫茜薇說不出話來。
封子川伸手攬過她，將她往回帶，邊走邊道：“還有，你能確定你讓你哥跟榮妍分開了，他就能再找到一個愛人？”
莫茜薇抽了抽鼻子，還是答不上來。
“你哥的脾氣應該比你還犟吧，你覺得他得多久，才能忘掉愛的人？”
“大概……”需要很久很久吧。
封子川又道：“你確定你哥跟榮妍分開后，你能給他找個愛的伴侶？”
這個莫茜薇更無法保證了。
“所以呀，你是希望你哥的小日子過得好呢，還是希望他將來孤苦無依。”
封子川這幾個問題特別犀利，弄得莫茜薇無話可說。
封子川按著她的肩，“不逼你，好好想想我的提問，你覺得日后你能安排好你哥的感情生活，盡管去鬧，鬧得他們分開為止，如果不能，到時候你要怎么賠他一個愛人？”
莫茜薇腦袋亂哄哄的，被他摟著走。
咖啡廳里，莫少庭坐著，盯著眼前的咖啡很久，半晌，他默嘆了口氣，一口氣將咖啡喝了，招來服務員買單，起身出去叫過莫旋準備走了。
洛洛跑過來，沒見到父母的身影，一時瞪著眼睛不知所措。
莫少庭跟他說話，“你爸媽待會就過來了，在這等等他們吧。”
洛洛哦了聲，乖乖在門口等起來。
莫少庭領著莫旋往車子過去。
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跟莫茜薇說了，榮妍這邊已經懷孕快四個月了，他想著趁著肚子還不是怎么顯的時候把婚禮辦了。等真生了孩子再補辦婚禮，怕外頭的人把榮妍說得太難聽了。
只是，莫茜薇依舊那么抗拒！
封子川帶著莫茜薇回到咖啡廳前，不見莫少庭和莫旋了。
洛洛等在門前，啃著糖葫蘆，鼓著腮幫子很生氣！
有這么不負責任的爸爸媽媽嗎？扔下孩子就自己跑了！
封子川一手摟著莫茜薇，一手拉過兒子的手，道：“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