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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送她玫瑰

  沈恒和云颯并沒有因為唐圖與他們女兒分手,而對他有偏見,他們的思想非常開明,本來年輕人談戀愛分分合合很正常,不管誰甩誰,都說明他們不合適,趁早分開,對兩人都好。而這不妨礙他們家與唐家互相走動。

  唐圖明天的演出,也邀請了沈墨臻的父母前來觀看。

  魏婉茹是一位非常優雅的老太太,即使她的頭發已經十分稀疏,即使她的臉和脖頸滿是皺紋和老年斑,即使她走路已經有些佝僂,但這些并不妨礙她的優雅。

  她的眼睛還是清亮的,她的雙手依舊修長,仿佛隨時都可以彈奏一首悅耳的古箏曲。

  “您好,魏教授,”劉嫚恭恭敬敬道。

  “你古琴演奏的《梁祝》非常出色,上次重奏音樂會,我沒有機會與你說話,”魏婉茹毫不吝惜的贊揚劉嫚,“我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見到哪個年輕人可以把古琴演繹得出神入化了,現在的年輕人,也沒有誰愿意沉下心來學習古琴。”

  劉嫚沒有因為魏婉茹的高看而洋洋得意,始終沉靜敬重的聆聽老人的教誨。

  “今晚你和墨臻配合得非常好,你下指很穩,相比而言,墨臻還是有些浮躁了。”

  沈墨臻慚愧的低下了頭,虛心接受老師的批評。

  “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藝考的時候,為什么要選擇鋼琴專業?”魏婉茹始終糾結于劉嫚的專業,她很想讓劉嫚轉到他們民樂系來。

  轉系不難,但一般都是從器樂專業往編曲作曲等等一些理論專業轉,自打首都音樂學院建校以來,從西洋樂往民樂轉的,沒有過先例。

  這種高難度轉系,必定需要學校領導同意簽字。

  魏婉茹醉心于古箏和學術,厭惡校園政治,與校里院里的領導關系都很冷淡,她不想去求他們。

  “是我父母幫我選的專業,”劉嫚如是回答。

  魏婉茹對沈恒和云颯說,“聽見了嗎,這就是父母過度干預子女教育的后果!他們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孩子最擅長什么,也不了解孩子真正的閃光點在哪里!”

  沈墨臻的父母覺得,魏婉茹也是在間接指責他們倆。

  因為沈墨臻之前向父母和魏教授表達過,她并不想進國家樂團,她更想走古箏獨立演奏家這條路的愿望,說白了,就是一種自由職業者。

  沈恒和云颯當然強烈反對,并立刻打電話給國家民族樂團的友人,安排好沈墨臻的工作——樂團古箏首席。

  別看魏婉茹年紀這么大了,她卻很尊重沈墨臻的選擇,思想新潮,她認為做一位來去自由的音樂家,并沒有什么不好的,可能前期會沒什么收入,但沈墨臻家世擺在那里,肯定不會過得窮困潦倒,熬出頭,有了名氣,總能賺到錢的。

  劉嫚早就注意到這兩位氣質不俗的中年男女,沈墨臻沒有做介紹,她也能看出來,他們是她的父母。

  “我們只是想讓孩子少走一些彎路,”云颯對魏婉茹說,她還是覺得她和丈夫是為了女兒好。

  話題一下子轉到沈墨臻身上,劉嫚便抱著花束,先離開了,唐圖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劉嫚回到后臺,迎面碰見陶之瑤,陶之瑤說,“小茹送那個讓你們下不了臺的女孩回宿舍了。”

  劉嫚立刻明白陶之瑤指代的是聞芳菲,她疑惑問道,“她們和好了?”

  “這我就不知道咯,剛才那個女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慘兮兮的,”陶之瑤各種夸張形容了一番,“然后小茹扶著她走了,臨走前讓我跟你說一聲。”

  劉嫚無法想象總是笑盈盈的聞芳菲,哭起來是什么樣子的。不過既然她選擇在李小茹面前哭,也就代表她認錯了吧。

  “我現在把漢服換下來還給你,”劉嫚對陶之瑤說。

  “換上換下的好浪費時間的,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讓司機先開車送你回家休息,你明天不是還有一場演出嘛,明天我也要來的,你那時再把衣服還給我也不遲,反正,我又不穿這套漢服,就算要穿,我家里還有一堆漢服,不差這一套,”陶之瑤的口氣永遠這么叼。

  劉嫚笑了笑,不和陶之瑤講客套,她去休息間拿了裝自己衣服的袋子,和陶之瑤、苗小妹一起往音樂廳外走去。

  還沒走到出口,劉嫚就看到前方熟悉的身影,陶之瑤打趣笑道,“喲,獸醫大神也來看你的演出了。”

  劉嫚眼里劃過有一絲赧然。

  “既然他來接你,我就不當電燈泡啦,”陶之瑤很有眼力見的說道,“我家司機應該也到了,我來送苗小妹回家,我們先走了,明天見。”

  苗小妹也說,“明天見。”

  兩人欲劉嫚告別后,故意走快,迎面走向喻湛,陶之瑤瞟了一眼他手里的香檳色玫瑰花,笑得怪模怪樣的,輕飄飄的丟下一句,“不愧是獸醫大神,果然會撩。”

  然后瀟灑離去。

  喻湛才沒有把陶之瑤的揶揄放在心里,他的女朋友,他不撩難道讓別的男人撩!?哼,他才不承認自己在臺下看到劉嫚手里的百合花后,心里又不爽了,急匆匆的過來宣誓主權。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演出?”劉嫚不解問道。

  她只跟喻湛說她明天要參加唐圖的畢業演奏會,并沒有提到今天沈墨臻的演奏會。

  “有人告訴我的。”

  喻湛可不會出賣自己的助攻——李小茹。

  他不說,劉嫚也能猜到是誰。她覺得李小茹已經成為喻湛放在自己身邊的眼線,把她的一言一行報告給他。

  “衣服我來拿吧,”喻湛說著,把劉嫚手里裝衣服的袋子拿過來,又順手把百合花也拿了過來,都攥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順勢把自己買的玫瑰花遞給她,

  他幼稚的舉動,讓劉嫚失笑,

  “今天又不是我的個人獨奏音樂會,你送我花做什么?”

  “我不管音樂會是為了什么舉辦,反正你也在舞臺上表演過,從今以后你每次表演,我都會送你一束花,”喻湛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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