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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五章、恬兒到底有多少秘密?

  回到煙波致爽殿,姚佳欣便軟趴在了床榻上。

  這會子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做人干嘛那么實在!

  就不能編點瞎話糊弄一下四爺陛下嗎?

  怎么就嘴巴一禿嚕,什么都說了?

  哦不,她是三百年后人,這點還沒禿嚕出來。

  但她這穿越人士的馬甲已經扒下來九成了。

  唉,也不曉得四爺陛下能不能接受她這個孤魂野鬼。

  她倒是有一點自信,起碼四爺陛下不會讓人把她給燒了。

  但四爺陛下還能接受跟一個鳩占鵲巢的孤魂野鬼同床共枕嗎?

  “唉……”姚佳欣唉聲嘆氣,腦袋深深埋進了柔軟的鵝羽妝緞枕中,宛若一只鴕鳥。

  算了,反正都禿嚕出來了,后悔也來不及了。

  松風萬壑殿。

  禛手里仍然攥著那幾顆模樣古怪的藥丸,等他回過神兒來時候,恬兒已經走了。

  禛心中無味雜陳,他的恬兒不是姚佳氏?是個孤魂野鬼?占了姚佳氏軀殼?

  怎么會這樣?

  朕一直以為,恬兒跟朕一樣,朕一直以為,恬兒兩世為人,都是深深愛慕著朕,所以才得上天眷顧,與朕再續前緣。

  不成想,竟是兩個人。

  對于昔年潛邸中的侍妾姚佳氏,禛早就沒什么印象了。若非是個滿人,禛只怕連姚佳氏格格是哪年病故都不記得了。

  是了,恬兒也從未承認過那些,一切都是朕誤會了嗎?

  禛心里有些郁郁,低頭看著那幾顆花花綠綠的藥丸,一時心情更加復雜了。

  既然如此,恬兒為何又要告訴朕這些?讓朕一直誤會下去不就是了?

  說出這些,只會讓朕心生芥蒂?

  恬兒……是不想欺騙朕,所以才坦言相告這些匪夷所思之事?

  禛長長嘆了口氣,捏起藥丸,一顆顆吞咽了下去。

  哦,對了,恬兒還是沒告訴朕這藥丸是從哪兒來的!

  禛臉色忽的一黑,不由咬牙切齒,恬兒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這么多秘密,居然瞞了朕這么多年!!

  禛咬牙切齒,方才話沒說完,居然就跑了!

  明明說好了要告訴朕的!

  結果只說了這些而已,什么芥子空間、孤魂野鬼的!

  禛磨牙霍霍,可惡!太可惡了!跟朕同床共枕這么多年,居然肚子里藏了這么多秘密!若不是有這番際遇,若不是朕逼問,只怕還不知要瞞到何時呢!

  朕為了恬兒,可是舍棄了三宮六院!

  這個女人,居然都不對朕坦誠相待!

  想到此處,禛氣得鼻孔冒煙,但架不住藥效的副作用襲來,困得他眼皮打架。

  禛想,朕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如果她主動來坦誠剩余的秘密,朕就……考慮一下……稍微原諒她一點點。

  這么想著,禛陷入了深沉的夢鄉。

  煙波致爽殿,姚佳欣翻來覆去想的是四爺陛下會不會再也不理她。

  松風萬壑殿,禛咬牙切齒等著某人過來坦誠、認錯。

  這一等就是七八日光景。

  姚佳欣覺得在行宮的這幾天,過得有點渾渾噩噩,弘小旭和弘小晝倒是有每日過來請安,順便告訴她四爺陛下的病情。

  燒熱沒有復發,喉嚨也恢復了,咳嗽聲也漸漸少了。

  四爺陛下在快速痊愈中。

  姚佳欣雖然抑郁,但也總算能放心些。

  “病好了就好。”姚佳欣沒精打采點了點頭。

  弘小旭有些擔心地道:“額娘,您這幾日是怎么了?也不去給汗阿瑪侍疾。您、您該不會是病了吧?”

  “啊?”姚佳欣一愣,“我沒病啊。”

  弘小旭走進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這才松了口氣,“沒發燒,不過您的氣色實在不太好,要不還是傳太醫過來瞧瞧吧。”

  姚佳欣忙擺手,“別小題大做。對了,你汗阿瑪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鑾?”

  天兒漸漸冷了,她倒是有些想念在京中的弘小星和弘小昴了。

  弘小旭嘟囔道:“汗阿瑪雖然病好了,但瞧著似乎心情愈發糟糕,兒子每日去請安,也不敢多嘴。”

  姚佳欣嘆了口氣,知道她是孤魂野鬼,四爺陛下當然會生氣。

  姚佳欣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也不知道你八弟九弟如何了。”

  弘小旭道:“兒子也很想念八弟九弟,要不額娘您去問問汗阿瑪,到底什么時候回北京啊?”

  姚佳欣苦笑,“這個時候,我也不敢去觸他的霉頭,還是等他消了氣再說吧。”

  這種時候,她跟四爺陛下彼此都需要冷靜一下。

  弘小旭悶悶“哦”了一聲,明明汗阿瑪病愈是一件好事,怎么汗阿瑪和額娘之間好像吵架了?鬧了很大的矛盾?

  看著自己額娘那晦暗的臉色,弘小旭提出建議:“額娘您這幾日氣色不佳,不如去溫泉殿泡泡澡,興許會好些。”

  泡溫泉啊……

  姚佳欣感嘆了一聲,“改日吧。”——整天閑得無聊,她都快長毛了,泡泡溫泉似乎不錯。

  弘小旭跪了安,便去行宮校場練習騎射了。

  姚佳欣百無聊賴便又補了個回籠覺,醒來后底下人稟報說,瑯貴人來請安了。

  這幾日瑯貴人倒是每天都來,陪她說說話,倒也稍微能緩解一下心頭的郁結。

  瑯貴人細步走了進來,見宮女正在服侍皇后梳妝,便主動上前道:“婢妾也會梳簡單的小兩把頭,娘娘若是不嫌棄,就讓婢妾來服侍吧。”

  姚佳欣一臉驚訝:“你還會梳兩把頭?”

  瑯貴人笑著說:“婢妾也是做了嬪妃之后,才慢慢學會的,手藝粗糙得很。”說著,瑯貴人已經從福娘手中接過了那把溫潤如玉的象牙梳子。

  象牙梳的的齒細密,一下下,輕重合宜地刮在頭皮上,甚是舒服。

  姚佳欣不禁瞇起了眼睛。

  瑯貴人梳頭有些慢,但卻格外認真,一邊梳著,一邊道:“婢妾聽說,皇上龍體已經痊愈了,翻到是娘娘這幾日鳳體似乎有些不適,皇上為何沒有看來看望娘娘?”

  姚佳欣苦笑了笑,“不妨事。”

  瑯貴人不禁為皇后覺得不平,前些日子皇上病重,皇后衣不解帶服侍著,皇上病情見好,怎的卻不理皇后娘娘了?

  瑯貴人低聲咕噥道:“這行宮里可有不少模樣可人的宮女,皇上該不會是被誰給勾了魂兒去吧!”

  姚佳欣忍不住發笑,她笑著看著瑯貴人如花似玉的臉蛋,“有你在,皇上那里瞧得上那些乳臭未干的小丫頭?”

  瑯貴人嗔了姚佳欣一眼,“娘娘又打趣婢妾了!婢妾哪有那些嬌滴滴的小美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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