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恬如廁后從耳房走出來,沒有上榻睡覺,而是來到窗前,望著掛在高空的一輪圓月。
今夜她的心很慌亂,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種感覺很不美妙。
尤其是想起夢中,她親眼看到姜澤北被利箭穿透,那種無助的感覺,讓她整個人心都揪起來。m.33xs
“拾一,我這心有些慌慌的。”
陳夢恬無人訴說,只能說與身邊的拾一聽。
其實不用她說,拾一也察覺到夫人的情緒不穩。
她將人附在靠窗前的座椅上,為其輕輕按壓著額頭,用比較溫婉的嗓音安撫道:“夫人可是夢魘了?我聽朱雀姐姐說夢都是反的,您不要過度擔憂,多為肚子里的小主子想想,您的情緒也會讓他們有感覺的。”
“……”站在房梁暗處的朱雀,瞪圓了雙眼。
她怎么不記得有告訴拾一,夢是反的。
難道是不經意的與對方交談的時候,有說過這話?
朱雀艷麗的眉輕輕皺起來,不對啊。
她也是剛知道,夢境是反的這種說法。
其實這都是拾一瞎說的,只是找個人來背鍋罷了。
陳夢恬卻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她閉上雙眼,享受著拾一的輕快按壓。
但是這一顆心就是慌慌的,怎么也安定不下來。
即使陳夢恬的心七上八下的,她的身體意識也在犯困。
在拾一按了有大概一刻的時間,陳夢恬的呼吸聲變得均勻起來。
拾一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而易舉地將陳夢恬抱起來,將其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上。
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莫子軒與莫子燁這一夜,為幾位將軍治療包扎傷勢,又將死去的暗衛與玄甲衛就地安葬。
他已經盡力了。
他將那些受傷嚴重,甚至奄奄一息的暗衛與玄甲衛全部救回來,可那些傷了致命之處,內臟都七零八碎沒了呼吸的人,他真的無能為力。
天亮了。
營帳內聚攏在一起的眾位將領,以及莫子軒與找莫子燁等人,都在等突厥那邊提出要求。
他們都堅信,突厥一定會有交易條件。
從清晨等到中午,他們都不曾開火,也沒有等到突厥那邊有絲毫的動靜。
季嘯云都差點急了,準備帶著紅夷大炮,去逼突厥交人。
不止季嘯云急了,封輝,徐文戰也急了,就連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徐文睿,也同意去逼突厥交人。
“報!突厥使者求見!”通信士兵高聲通報。
封輝猛地站起身來,“將人帶進來!”
很快一個身材矮小,有著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在玄甲衛的武器圍攻下,走進了營帳內。
“本官乃突厥使者,你們不能殺我!兩國交戰,不能斬殺使者!”
季嘯云的脾氣很暴躁,雙眼瞪得如同銅陵一般大,他帶著傷疤的臉抖動著,盯著突厥來使滿身殺氣,“他奶奶的!老子想殺就殺!別他娘的墨跡!直接說你們突厥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