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一聞言,雙手不自然地捏住。
聲音保持平靜道:“夫人,還沒有,前段時間不是說要攻打突厥城,興許是主子耽誤了。”
陳夢恬還在用湯勺攪動著湯,她垂眸眼中的種種情緒都被遮掩。
好半天她都沒有說話,拾一的心開始打鼓,自從上次夫人問信,至今已經近十天了,可信一直沒有到。
就在拾一內心開始不安的時候,陳夢恬終于動了,她慢慢地喝湯。
也就是從今天開始,陳夢恬開始不說話,每天都盯著一個地方出神的望著。
時間一晃,又兩天過去了。
陳夢恬這邊沒什么消息,到是陳奇山與虞世杰這邊,接到了京城的消息。
同一時間,有一隊騎著戰馬,滿身疲憊且狼狽的隊伍,往陳家村這邊快速飛奔而來。
虞世杰從祁九的手中接過,從京城送來的信,以為還會是皇上催促他回朝的信。
可剛看兩眼,他神色驟變。
坐在一旁捏著棋子,等著虞世杰看完信繼續的陳奇山,第一時間發覺了他的不對勁。
同時,虞世杰也快速抬頭,漆黑暗沉的眸子,擔憂地望著陳奇山。
“怎么了?”陳奇山笑著問。
他也同樣認為,這一次的來信,是催促虞世杰回京的。
虞世杰捏著信,那力度手面的青筋都顯現出來。
他的動作被陳奇山看在眼底,再看他的神色,明白這次回京怕是無法再推拒了。
雖然心底有些失落,面上卻還帶著笑意,“你在這待的時間也夠久的,是該回去了。”
虞世杰猛地站起來,伸手拉著陳奇山的手,聲音有些低啞,“奇山,我跟你一件事,你要有心理準備。”
這話是何等的讓人熟悉。
陳奇山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上一次有人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是他爹娘逝去。
這一次,陳奇山不知道他還有什么可失去的。
他極盡保持平靜的問:“出了什么事?”
虞世杰想到信上的內容,望著陳奇山的目光,是滿眼的心痛與憐憫。
他用力閉上雙眼,一字一句道:“武安侯死了。”
陳奇山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
他的雙眼失神而空洞,瞪得大大的。
武安侯。
那是誰?
這一刻,陳奇山的大腦有片刻的斷片。
他好似不明白虞世杰的話,不明白他的話什么意思。
虞世杰睜開雙眸,看到的就是陳奇山失神,那似是被丟棄的可憐模樣。
緊接著,他親眼看到陳奇山的臉上的淚水劃過。
“你騙我!”陳奇山對虞世杰憤怒嘶吼。
察覺到陳奇山要掙脫,虞世杰趕緊站起來,將人緊緊的禁錮住。
他難得地對陳奇山大聲吼道:“奇山你冷靜一下,這是從京城送來的信,得到皇上的允許,武安侯已經死了,可這不是最重要的!
現在重要的是武安侯夫人也很快就知道,姜家暗衛已經將武安侯的尸體帶回來了!你不要忘記,武安侯夫人還懷著孕!”
陳奇山一想到陳夢恬,會得知姜澤北死去的消息,他猛地推開虞世杰的身體,轉身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