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終于來臨。
重生一世,朱元終于提前并且圓滿的完成了自己的目標,害她母親的人,一個都沒有好下場。
她專程去了之前盛氏為了名聲而給付氏供著又燒了長生牌位的那座廟里,帶著朱景先和蘇付氏,在付氏那塊被焚毀了的牌位之前,恭恭敬敬的朝她磕了三個頭。
母親,您要是在天有靈,您要是能夠看得見聽得見,那么,請您安息吧。
害過您的,對不住您的,在您奄奄一息辛苦掙扎,維持朱家榮耀還要掙命產下孩子的時候背叛算計您的那對渣男賤女,現在終于得到了她們應得的報應。
還有弟弟,這一世他很好。
沒有學壞沒有眾叛親離,沒有狗一樣的陷入桐鄉樓被人當成玩物,也沒有走投無路最后投奔親人被拒絕。
母親,您看見了嗎?
我終于做到了,終于替您報了仇。
朱景先哽咽得不能言語,一切真相揭開了以后,他更加覺得無法面對。
他的母親那么艱難的拼了命也要生下他,可是他卻認賊做母,還叫了害死自己母親的元兇這么多年的母親,甚至聽從她們的教唆而燒了自己親生母親的牌位。
這些人怎么配做人呢?
他們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為了自己的前程將來,根本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命,也不把人當人,她們把所有的人都當成她們手心里的玩物,肆意拉扯,讓他們走向痛苦的深淵。
可是現在幸好一切都好了。
壞人得到了報應,那些策劃這一切的元兇終于完了。
蘇付氏摸了摸朱景先的頭,知道他這些天也承受著很大的壓力,因此任由他哭,自己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同樣眼眶紅紅誠心實意給付氏磕頭的向問天,問出了一個好奇萬分的問題:“元元,朱正松那種人為什么會走出最后一步?他明知道就算是供出了真相,他的結果也不會太好。”
真是天真,皇帝怎么可能容許得知皇宮隱秘的人活下去呢?
這種宮闈秘事,你要是有那個幸運知道也別高興太早,因為一旦被發現,那就是砍頭的結果。
“因為他沒得選。”朱元目光淡淡,對于自己送朱正松去死絲毫沒有心理負擔,她永遠不會忘記她上一世是如何像是一條狗一樣的跪在盛氏和朱正松面前。
朱正松和盛氏又是如何將她如同貨物一般的送給了襄王。
朱景先又是怎么的被一步一步逼得無路可走最后慘死異鄉。
“當時秋娘體內的蠱毒,我給紅兒留了一點,再給朱正松也留了一點。”朱元臉上露出一點淺淡的笑意:“在經歷過了一晚折磨之后,他已經沒得選了。要么跟秋娘一樣生不如死,要么聽我的去告發盛閣老,還可能戴罪了宮茍延殘喘,這個選擇題挺好做的。”
是啊,尤其是對于朱正松來說。
他最怕死了。
蘇付氏憤憤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這也是活該!”
向問天給付氏磕完頭,恭恭敬敬又過來鄭重的給朱元道謝:“如果不是遇見您,我這一生,也不可能報的了仇!”
從前他或許還覺得這事兒大約是努力一下可能可以達到的。
可是等到跟著朱元經歷過了這么多事到了如今,他已經知道其實他跟朱元完成了一件多么驚世駭俗本不能做到的事。
朱元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抿著唇說:“我答應過你的事現在只做到了一樣,對不住了。”
只做到了讓盛閣老付出代價,卻并沒有讓向家恢復名譽。
不過這的確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朱元看了他一眼:“當時不管你的祖父是知情還是不知情,其實他是有巨大過錯的,作為一個守城的羽林衛的副指揮,他竟然幫助盛閣老送了幾個太監出城,哪怕他真的不知道這些太監究竟做了什么或者說是涉及了什么隱秘,可是其實這已經是死罪。”
向問天哽咽著點了點頭:“是,我都知道,姑娘不必多說了,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祖宗開恩的事,再沒什么好求的了。”
“不。”朱元目光堅定,見向問天驚愕抬頭,便微笑道:“你可以求得更多,只要你繼續跟著我,遲早有一天,我答應你的第二個條件也同樣會做到,有一天,你會比你的祖輩更加的輝煌,你們向家可以重新立足。”
向問天心情激蕩。
而同時,顧家也同樣心情激蕩。
他們一直提心吊膽,可是結果竟然平安無事。
顧夫人心里嫌棄吳家姑娘的心思淡了一點兒,有些佩服兒子的未雨綢繆和料敵先機,可是等到這陣激動過去之后,她又覺得絕望。
娶回來一個不良于行的兒媳婦,連家事都料理不了,別提生兒育女了,之后也不知道會怎么樣,說不得還要成為貴婦圈子里的笑柄。
這就像是豆腐掉進了灰里,吹不得打不得,也不知道怎么才好。
她淚眼朦朧,看著引以為傲的兒子垂下淚來:“這可怎么辦啊?為什么那個丫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此一帆風順?!”
說起來她們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宮里會忽然認定盛閣老謀害四皇子。
圣上也是,找罪名也不上心,竟然找個這樣的罪名盛閣老除非是失心瘋了,否則的話,怎么可能會去謀害自己的外孫啊?那可是他們一家人以后仰仗的寶貝疙瘩,他們是瘋了嗎去做這樣的事!
顧傳玠眉頭緊皺。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跟朱元之間隔著什么上一世他是享受到了榮華富貴,可是這些核心圈子里的那些機密他是根本接觸不到的,盛家也不會告訴他這個隔了不知多少層的外孫女婿。
而朱元不同。
她是襄王王妃,深受太后寵愛,她是付氏親女,付氏又是當年照料過太后和盛貴妃和衛皇后的人......
錯了,一開始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