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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一·惱怒

  ();哭了好一會兒,還是錢二夫人先反應過來,把女兒推開了一些,上上下下仔細的把女兒給查看了一遍,后怕不已的問她:“沒事吧?那些人有沒有怎么樣你?”

  她認真的查了一遍,發現女兒的衣裳還好端端的穿在身上,還是之前出去的時候的打扮,頭發雖然散亂了,妝容也亂了,但是卻并沒有其他的傷痕,也沒有其他的不對勁,頓時就松了口氣。

  謝天謝地,沒有出事,沒有出事。

  朱三太太得了錢二夫人的提醒,也急忙把朱琪上上下下也檢查了一遍,又問她有沒有受欺負。

  朱琪哭的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是真的被嚇壞了,如果不是叔晨來的及時,那幾個人就要把她們帶去選花魁的地方。

  到了那一步,正如錢姐姐說的,為了不讓父母丟臉,她們只能自盡了。

  小女孩兒受了這么大的驚嚇,看著都叫人心里不落忍,蘇夫人上前一步,咳嗽了幾聲提醒她們:“還是進去再說吧,兩個孩子沒什么事,只是受了些驚嚇,二位可別嚇著她們了。”

  青禾早就已經使了個眼色,她身邊跟著的丫頭頓時拿上了兩件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斗篷,青禾就上前,一人一件,把錢嶸跟朱琪都給罩起來,遮得嚴嚴實實的連頭發絲兒都看不到。

  錢二夫人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對著青禾道謝。

  還是青禾想的周到,她當時聽見女兒是從天一閣被接回來的,整個人都方寸大亂,如遭雷擊,早就已經心煩意亂,哪里還顧得上這些?

  是了,不能讓女兒這副模樣被人看見,哪怕是下人,否則的話,哪怕真沒什么事,有些嘴碎的好事之徒只怕也會胡亂傳揚。

  朱三太太也哭著謝過青禾。

  青禾只是微笑著搖頭:“兩位妹妹剛剛從冰面上摔了,還是快些到后頭去換一件衣裳,再請大夫來瞧瞧吧,夫人們也不必著急,想必王妃都早就已經有安排了。”

  這個姑娘好鎮定啊!衛大夫人微微點頭,對著身側的興平王妃道:“你果然好眼力,這個姑娘別的不說,但是這份鎮定從容在女孩子里頭就是極難得的。”

  興平王妃現在沒什么心情討論這些,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說:“是啊,她確實是個好的,臨危不亂,也穩得住,若不是她,咱們也不會那么快發現不對.....”

  說到這里,興平王妃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面上帶著十足的冷意。

  被人踩在頭上拉屎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可是憑什么?

  她瞇了瞇眼睛,壓下心里的怒火,先安撫了兩個女孩子,又對錢二夫人和朱三太太萬分抱歉,再三的賠不是。

  錢二夫人和朱三太太都沒有怪她,當然,這也是因為孩子到底最后沒出事,否則的話,哪怕再明白興平王妃這也是被人算計了,心里總是會有個疙瘩的。

  好在最后結局不是最糟糕的那種。

  興平王妃再看了兩個姑娘一眼,交代下人一定要好好照顧伺候,這才到了前廳。

  叔晨已經等在那里了。

  興平王妃看了他一眼,徑直就問:“到底怎么回事?你們怎么去的那么及時?”

  叔晨拱了拱手行禮,而后才坦誠答了興平王妃的話:“也不是碰巧,只能說,我們也算得上是未雨綢繆了。”

  他把白柏勛的事情說了,而后就道:“這個白柏勛,一直纏著我們少爺,居心不良,我們姑娘向來是把少爺的事看的極重的,我們調查過白柏勛其人之后,發現他跟靜安公主過從甚密,因此一直對他很關注,誰知道發現他往皇覺寺去的很頻繁,這其中,我們又發現,靜安公主竟然出了皇覺寺.....”

  叔晨自己也覺得慶幸。

  幸好林大廚一直緊密的盯著皇覺寺和白柏勛,否則的話,這一次真是陰溝里翻船。

  朱景先沒出事,朱琪先出事了,對于朱家來說也同樣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這一招真是夠陰毒的,真要是朱琪完了,朱三太太會怎么想朱元還不知道如何,但是朱元跟興平王妃的關系肯定也是大受影響了。

  他有些后怕,對興平王妃道:“我今天恰好跟著來護送三太太和姑娘,在后頭正等著,之前派去盯梢的人回來,我才知道靜安公主竟然出了皇覺寺進了城,聯想到姑娘出事的事.....”

  他的人又查到之前鄒二接觸過一些地痞流氓,這其中就有趙嬤嬤的兒子,他立即敏銳的意識到這一次的事是靜安公主弄出來的。

  所以他一方面讓人傳口信給林大廚,讓他一定要攔住趙嬤嬤,自己就帶著之前跟蹤鄒二的人,一路找到了天一閣。

  幸好他去的及時。

  也幸好他去的同時又知會了方良。

  興平王妃聽的驚心動魄,同時又覺得怒火中燒。

  靜安!

  她竟然大膽到如此地步,收買她王府的人,今天可以把兩個做客的姑娘弄出去,那明天是不是也能讓她的下人殺了她,殺了她的兩個孩子?!

  她難道連自己的王府也無法掌控作主了嗎?

  看出了她的憤怒,叔晨并不忌諱的道:“娘娘,這件事說到底是沖著您來的,估計是看您跟朱家過從甚密,所以想給您和錢家朱家一個教訓。”

  只是方式太狠毒了。

  興平王妃冷笑不止。

  是啊,這個教訓可真是夠夠的,兩個女孩子的清譽,兩條性命,靜安就這么玩弄在股掌之間,絲毫不以為意。

  她把她自己當什么?

  倒不像是個公主,她恐怕以為她自己是女皇了!

  她緊咬著牙齒,半響才惱怒道:“無法無天!本王妃要進宮!”

  這個虧不能白吃,人證物證俱在,她憑什么受這個委屈?

  她一定要進宮找圣上和太后主持公道,讓她們看看這個已經出嫁了的公主,這個說是在青燈古佛處清修的公主,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蠢事!

  叔晨拱了拱手,很贊同興平王妃這個決定。

  是啊,鬧,是該鬧。

  靜安公主上趕著把把柄送到人手里,哪里有就這么放過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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