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柏勛捂住了臉,頓時就被打的偏向了一邊,他忍不住咬牙道:“太子妃!您這還不是仗勢欺人嗎?!常言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們不過是為了百姓,為了君上而發聲,可是您卻仗著您的身份,如此欺辱我們讀書人,您所憑仗的,還不是因為您太子妃的身份?”
是啊,占盡了便宜,夫君還不爭氣,沒有為國家做過什么事,盡是做些拖后腿的事情,現在太子妃竟然還有臉為了丈夫的過錯打人。
東宮真的德不配位嗎?
百姓們也有些怒氣上來了,一些攤販紛紛起哄,覺得朱元打人的舉動太過分了。
一些小官們也都忍著怒氣。
做錯了事還這么理直氣壯,他們明天一定要參奏一本,太子妃也太囂張了。
王嬙捂著臉,沒想到朱元竟然會出人,急的不行:“這也是被逼的太急了,可是也不能打人啊,這群讀書人最是傻頭傻腦的.....”
最好被挑撥了。
她想這么說。
但是話都還沒說完,那群書生果然都差點兒瘋了,全都爭先恐后的往前擠,要朱元給個說法。
看這鬧的這么大的架勢,今天的事絕對無法善了了。
無數的人都在等著看朱元的笑話。
這也是白柏勛挑選今天的理由靜安公主出喪,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都要來的,就是這個時候,要讓朱元和東宮臉面丟盡。
這么一來,使團就算是能出行,但是他們能得到什么籌碼和保證去跟瓦剌人談條件?
到時候瓦剌人一怒之下殺了楚庭川,才是最好的結果。
朱元很淡定,她沒有理會駙馬的焦急勸說和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讓她先走的提議,對著白柏勛問:“你有什么資格來說這樣的話?”
“你為百姓鳴不平?你為天下人鳴不平?你為讀書人鳴不平?”朱元一連問了三個問題,等到白柏勛都毫不遲疑的點了頭,才冷笑著不屑道:“若是讓你代表了天下讀書人,那讀書人才真是丟盡了臉面!你一個自稱讀書人的人,勾引良家婦女,私通自己嫂嫂而被家族掃地出門,你這樣的人,德行有虧,立身不正,就憑借著一張巧嘴,就想沽名釣譽,你憑什么?!”
朱元的話說的十分大聲,中氣十足,就連站在后頭的王嬙也隱約都能聽的清楚。
站在前面的書生們就更是了。
她的話音一落,大家都驚住了,一時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么。
什么啊?
什么叫做勾引良家婦女?
什么私通自己嫂嫂?
這是真事嗎?
大家都懵了。
白柏勛也猛然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是靜安公主的入幕之賓的事情絕對是瞞不住朱元的,但是他也不怕朱元鬧出來靜安公主可是嘉平帝的女兒,人現在又死了,死無對證,朱元嚷嚷出這樣的事,有沒有人會信她還是兩說,但是皇家就不會容忍她,她會完蛋的更快。
可是家里的事,這都是機密的事情,朱元怎么會知道?
他當初在家里做的那些事,家里為了臉面,全都壓下去了,對外也都守口如瓶,朱元怎么會知道的?
這么勁爆的消息拋出來,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白柏勛最近可是硬骨頭的代表,大家都夸贊他不畏強權,把他奉為英雄。
但是英雄怎么能是這種勾引自己嫂嫂的人呢?
這不是.....這不是通奸嗎?!
大家都驚呆了。
連駙馬也驚住了,神情復雜的看著朱元,張了張嘴,一張嘴竟然問:“太子妃,您怎么知道的啊?”
對啊!太子妃怎么會知道這件事啊?
朱元就等著人問呢,問這句話的還是駙馬,那就更好了,她笑了笑,皺起了眉頭嘖了一聲:“說起來,還是巧合。當初這位白公子,跟我弟弟是好友,我弟弟敬仰他的人品和才學,因此特意邀請他回家來住,誰知道,這位白公子住了一陣走了之后,我三嬸竟然發現,我們家的一個婢女懷了身孕,正巧,這個婢女就是伺候白公子的。”
相比較起太子回不回來的問題,其實百姓們天然更喜歡聽這種獵奇的八卦。
眾人都聽的津津有味。
連駙馬也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看著白柏勛。
朱元在心里忍不住發笑。
若是駙馬知道,這個白柏勛不僅是給自己的哥哥帶了綠帽子,還給駙馬也送上了一頂,不知道是不是會當場撲上去跟他同歸于盡。
不過現在沒必要牽扯出這些。
看著白柏勛似乎要反駁,朱元立即就道:“白公子,你這種在別人家里做客都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我作為姐姐,自然很關心我弟弟到底結交的是什么樣的朋友,去查一查你的身份來歷,也是很合理的吧?”
合理,當然合理,百姓們都忍不住點頭了。
白柏勛漲紅了臉,勉強維持著自己的義憤填膺:“你別偷換了話題!現在我們說的是太子失職......”
朱元冷然打斷他:“是不是太子失德失職,這些事自然有百官討論,圣上裁定,太子到底如何,回來以后又如何,這不是你們的事,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事,都托賴于國之肱骨們的裁斷,你一個連功名都還未到手的讀書人,你知道什么?你難道能跟閣老們的遠見相比?!相反,你這樣的人品,連自己親哥哥都能背叛,你這樣的人品,來跟我說你憂國憂民?!這豈不是太可笑了么?!”
被朱元這么一說,大家都醒悟過來。
是啊。
如果是這樣說的話,白柏勛自己都立身不正,他甚至都人品有問題,這樣的人,難道真的能真心實意的幫百姓們討公道?
再說了,現在仔細想想,朱元說的也對。
討什么公道啊?
現在不是還沒定下怎么贖回太子的事嗎?
該怎么處置,自然有官老爺和閣老們圣上操心,這群讀書人圍著一個不能決定任何事的太子妃為難,侮辱一個女人,這有什么用處嗎?
白柏勛這人所圖是不是有些奇怪了?他的行徑好像也的確是太過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