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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三·刺殺

  承嵐卻并沒有聽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他雖然流落瓦剌大半年了,但是會的還是一些很簡單的瓦剌語,稍微復雜一些的就聽不懂,這一次他照樣什么都聽不懂。

  但是眼前的人來者不善是肯定的,他面色冷然,見對方來勢洶洶,又語言不通,對文峰顯然也是惡意滿滿,心念一動,就立即下了決定,對文峰使了個眼色,示意文峰避開,自己對著眾人一招手,大家就朝著那個喇嘛迎了上去。

  打野安爾達冷笑一聲,面色冷漠,手里捏著一串佛珠,絲毫沒有遲疑的沖了上去,他實力雄厚,又天然有一身極大的力氣,一時之間,哪怕對方圍上來十幾個人,對他來說也不是多難應付的事,竟然還游刃有余的在其中周旋,并且掌風一送,就猛地把他邊上的一個人給打的朝墻壁上飛了過去,撞在墻上之后又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草原上的人力氣都很大,這一點承嵐早就已經有了體會,可是像今天這個對手這樣強橫的,他還真是見得少,一時之間,他身邊好幾個人都已經遭遇了掌風或是佛珠的攻擊,倒在了地上。

  他忍不住暗暗心驚,但是心里卻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戒,更加不敢有絲毫放松,也拿出了玩命的架勢。

  他是來保護文峰的,若是文峰出了什么事,那么他們之前所付出的那些心血就全都白費了,白費了不說,若真是文峰出事,那殿下在瓦剌就如同是人家刀板上的魚肉,到時候就真是要被瓦剌人當成俘虜跟大周談條件了。

  殿下如此費盡心力,還不就是因為顧忌這一點?

  否則以殿下的本事,早就已經有了脫身之法,根本不必被困在這里。

  他想到這一點,咬了咬牙,忍住了胸腔中的震動,提起了精神,跟這個喇嘛周旋。

  文峰在邊上看的都驚心動魄,對這個喇嘛的身手震驚的無以復加。

  莫非這就是太師安排在佛寺中的人?

  可這個人的身手.....

  他正想著,原本在不遠處的桌子就轟然一聲響,一個人落在上頭,桌子已經是被壓塌了。

  文峰瞪大了眼睛,朝著那個人飛奔過去,大聲喊了一聲:“大正!”

  大正是他親自挑選的護衛,在瓦剌的第一批心腹,跟他的感情極為深厚,眼看著大正吐出一口血,他頓時忍無可忍,憤怒用瓦剌語朝著打野安爾達喊:“我是草原之王,是上一任草原王的血脈,就連達碩活佛也承認這一點,你不認,難道是想要跟達碩活佛對著干?!你好大的膽!”

  打野安爾達嘴角噙著微微冷笑,根本不把他的叫喊聲放在耳里,飛快的出手把最后幾個對手給放倒,手里的佛珠忽然就被他捏斷了,顆顆佛珠爆裂開來,裹挾著十分的力朝著承嵐他們飛了過去。

  這些佛珠含著他的內力,饒是有些從耳邊飛過,都能感受到那股蠻橫的力量,何況是被打到身上穴位?

  若是普通人被這么一打中,只怕輕的當眾吐血,重的就要當場去世了。

  承嵐一驚,顧不得自己,急忙朝著文峰撲了過去,想要擋在文峰跟前。

  文峰也已經被眼前的場景給驚住了,眼見著佛珠打在了承嵐背上,承嵐頓時吐出一口血,還來不及悲憤,就見那個大喇嘛已經飛撲著朝他抓過來了。

  這一爪子要是拍在他頭上,他這條命就要命喪當場了。

  文峰心驚不已,千鈞一發之際,還記得朱元曾經教他的那套刺穴之法,顧不得其他的,一手飛快的甩出了袖子里所有金針。

  這是朱元給他保命用的,他來草原這么久都沒用上,沒想到今天卻派上了用場。

  打野安爾達驟然見他甩出暗器,也只是冷笑了一聲,伸手重重一拂,這些金針就十有八九都被他攥在了手里。

  不過是些金針,他微微動念,打算把它們震碎,可是手還來不及握拳,就覺得手心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他皺起眉,還沒來得及震怒,房門就被打開了,安葉帶著幾個大喇嘛一齊涌進來,見狀大聲喊出聲:“上師!留手!”

  這話一出聲,安葉身影已經到了文峰跟前,停在了打野安爾達面前,他先看了一眼文峰的狀況,確定文峰沒事之后,才轉過身,對著打野安爾達嘆了口氣:“上師,活佛已有明言,此乃名正言順的草原王,不久之后,活佛即將替他祝禱,您怎能一意孤行,對大王出手?”

  出家人再尊貴,那也是不能正經統領草原的,王庭向來也是在百姓心中神圣的存在。

  大王就更是意義非凡,一旦他們的身份得到了確認,那么他們跟僧人們之間的關系就是相輔相成,甚至不能說哪一個更加尊貴一些。

  打野安爾達這么出手,是很犯忌諱的事。

  手心之處傳來一陣奇癢,打野安爾達皺起眉。

  若不是這個突如其來的暗器,現在這個王已經死了。

  他冷聲問文峰:“這是什么東西?”

  文峰自己也不知道,卻知道當初朱元就是憑這個弄死了錯木達的。

  他冷哼了一聲,對于這個如此蠻橫的喇嘛沒什么好感,撇開頭根本不打算答他。

  打野安爾達頓時更加憤怒,卻及時被安葉拉開了。

  安葉又看著這一地的傷患,對邊上的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喇嘛道:“收拾收拾,還活著的就替他們治傷。”

  能被文峰帶來這里,一定是大王的心腹,不能讓他們全部死在這里。

  老喇嘛雙手合十恭順的答應了,招招手,就有一批小喇嘛進來,扛得扛抬的抬,把這些受傷的人都給抬出去了。

  只剩下一地淡淡的血腥味。

  文峰立在原地,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又有一種被打壓的不滿和憤怒,冷冷的質問安葉:“尊者!這是什么意思?!達碩活佛的話莫非在你們寺里已經不管用了嗎?我還以為在寺中必定安全,可我差一點兒就連性命也丟了!這件事,你們要給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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