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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三·比武

  格桑部的祭祀大典向來是在跟老鷹部的邊界處舉行,里頭有很長一段的密林,這倒也不是因為什么傳統,而是因為一個很特別的緣故阿瓊桑當初就是被自己的哥哥扔到了這里,跟著狼群一道長大的,所以這個地方對他來說,更像是他的家。

  一年之中,阿瓊桑總有一段時間是會在這里的,他對于這個地方感情很深。

  這一次他更是把幾個兒子都帶出來了,跟他自己跟哥哥們之間有深仇大恨不同,他的幾個兒子們關系都相處的不錯。

  這大約是因為阿瓊桑在狼群中長大,所以擇偶觀也跟狼群差不多,信奉從一而終,他從來跟其他的族長們不一樣,確認了伴侶之后,就沒有再有過別的女人,所以他的兒子們也是一母所出,這在草原上是很少見的,他的兒子們關系都很好,也很親密。

  這一次也照常是如此,在祭祀完了狼群之后,他的二兒子若木里進來,頭一件事就是問阿瓊桑:“父親,聽說他們這次來的使者還很安靜,竟然這么耐得住性子。”

  他說的沒頭沒尾的,但是誰都知道他是在說誰,又是什么意思。

  帳篷里爆發出一陣大笑。

  阿瓊桑冷笑了一聲:“當初白圖那個雜種殺了你們大哥,我對銀狼部恨之入骨,火鶴部的人自然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想著來拉攏我,試圖讓我去幫他們對付銀狼部。可是這世上沒有這么便宜的事!”

  他仍舊還是對當初的事耿耿于懷。

  是,銀狼部殺了他的兒子沒錯,但是火鶴部又是什么好東西?當初出了這樣的事,他跟銀狼部較勁的時候,火鶴部可沒說過什么公道話。

  現在他們兄弟自相殘殺了,這才阿瓊桑看來就是報應。

  他巴不得他們打起來,打的越嚴重越好這場仗打的越久,他們格桑部就越是能夠借著這段時間做些事,等到自己強大起來還怕他們在背后弄鬼?

  他才不會攪合進去呢。

  若木里也對父親的話深以為然點了點頭就笑道:“他們愿意等那就在那兒等吧,反正養著他們也廢不了多少東西,等到咱們從這兒回去還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

  就讓火鶴部的人多吃些苦頭看看到最后他們兩兄弟誰能笑到最后。

  他們抱著看笑話的心思,一點兒也沒有要見火鶴部的人的心思,倒是阿瓊桑抽空問了一句:“明天的神木使者你們可得好好把關必定得是忠誠勇猛的勇士!”

  每年來祭祀大典他們都會舉辦一場比賽讓勝利者搶到神木之后去祭祀頭狼從此勝利者也會成為他的大帳親衛。

  這是很榮光的一件事也是自從他登位以來每年格桑部的兒郎們最期待的事。

  若木里今年全權負責此事,當然不敢怠慢,鄭重的答應了之后,出來就帶著人將需要注意的地方都重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了沒什么紕漏了才放心的去睡了。

  第二天仍舊是個晴天冬天的暖陽照耀在身上給人渾身上下都似乎鍍上了一層光大家心情都格外的好,氣氛也格外的熱烈。

  若木里對此表示很滿意,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就讓人開始比賽。

  他們這里的比賽跟平常草原流行的摔跤又有很大的不同,平常草原上比賽摔跤都是一對一,但是他們這里的祭祀大典卻向來最開始都是群戰。

  不管你的對手是誰,不管你能打贏多少人,只要你能成功順利的堅持到時間還仍舊沒有被打倒,你就有資格進入下一輪。

  這種方法是阿瓊桑規定的,也是他從狼群里學來的東西,人人都已經習慣了沒有意見。

  但是文峰身邊的親衛卻倒吸了一口冷氣,拉住了文峰皺著眉遲疑道:“大王,他們這么個打法完全沒有規則可言,任何一個人見你沒有倒下都可以沖過來打你,太危險了!”

  他說著,壓低了聲音:“我們去就是了,不必勞動大王。”

  “不。”文峰看了楚庭川一眼,見楚庭川若有所思,就道:“這件事由我親自來,沒事,若是我連第一關都過不了,那么只能證明我無能,就算是我見到了阿瓊桑,也沒有辦法得到他的信任。”

  這是實話,看阿瓊桑設置的這些規則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只尊重實力的人。

  既然如此,他就要先拿出實力來。

  楚庭川也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你們大王說得對,如果能夠拿到神木而站在阿瓊桑面前,的確是會增加許多資本,這樣,你們也不必不放心,你們挑出兩個人,我和承嵐,加上你們大王,我們全都參賽。”

  這樣一來,也能保證有人保護文峰。

  親衛有些遲疑,但是見文峰堅定不移,也就只好妥協的點了點頭。

  比賽很快就開始了,草原上的男兒們都是極為直接的,剛入場不久,仿佛是因為看文峰瘦弱,就有許多人朝著他來了。

  親衛頓時緊張不已。

  但是文峰并沒有他想象當中的弱勢,他仗著身體靈活,躲開一個強壯的漢子的攻擊,轉頭就飛起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背上,借力打力把那個男人給踹飛了出去。

  接連躲開了好幾個人,他并不顯頹勢,親衛這才放了心,心里又有些驕傲,不再只是圍著文峰轉。

  可也是到此時,他才驚奇的發現,不只他們的大王很出意料,那個大王的好友,看著竹竿一樣的青年中原人,竟然也在圍攻當中游刃有余,而且明顯看得出來,他比大王甚至更加輕松,應付那么多人,竟然絲毫沒有處于下風。

  怪不得大王如此信任這個人,他們不由得目光有些復雜的看了那邊一眼。

  與此同時,若木里也問邊上的隨從:“那兩撥人是誰?從前倒是沒見過,看起來十分的驍勇。”

  隨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過了一會兒才有些茫然得搖頭:“并沒見過,可每年都會有這種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的人參賽,許是哪家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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