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塵只是指指遠處詔獄的大門:“就那么一個門而已,人家根本沒動手。”
齊照:“……”
之后齊照想了想道:“之前我以為她就是對你奸詐,現在明白了,是真怕吃苦,她不要命了?!”
命,顯然沒有吃苦重要!
對于這個丫鬟李光塵也很頭疼,賣掉老天不允許,不賣掉觀眾討厭她,不然就給她留在牢里別讓她動了。
當李光塵看見李一的時候,她立即改變了這個想法。
小丫鬟躺在干凈的稻草上,嘴角都是血,一臉慘白氣若游絲。
李光塵蹲下來問道:“錦衣衛的人不是沒有對你用刑嗎?!”
李一睜開眼,見是自家小姐,她一下子就哭出來:“小姐,小姐!”
她掙扎著要拉李光塵的手:“小姐我可能活不成了,我太疼了,他們踢我太疼了,我怕繼續被大刑伺候,我就招供了,我肯定活不成了。”
李光塵想到小丫頭一路上為她帶來的歡聲笑語,她摸著她的臉,心疼的道:“別擔心,不會判刑的,你傷的很嚴重,沒等判刑就會死掉了,所以不用害怕!”
李一直接就哭出來了:“小姐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齊照本來很傷感的,被他們主仆這么一鬧也不知道哭好還是笑好,小光啊,你到底會不會安慰人啊!
李光塵將活血化瘀的藥丸給李一服下,等她吸收片刻,李光塵問了事情的經過。
李一帶著哭腔道:“小姐我都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他們為什么要害我?!”
李光塵知道是王宛寧搞的鬼,她語重心長的拍著李一的手道:“別多想了,其實沒什么原因,就是你長得討厭而已。”
齊照;“……”
李一:“……”
“小姐,你想讓我去死就直接說嘛。”李一真的要哭死了。
白染塵那邊也不可能無限制的讓李光塵他們探視李一,有小校尉催促李光塵長話短說,被齊照給罵回去了。
但是李光塵自己知道,她不能一直呆在小丫鬟身邊,看小丫鬟情緒穩定了,她不再說俏皮話,交代道:“我一會會請求白大人暫時別為難你,但是憑著我們的關系,他還是不會放了你,你這件事,還得內閣出面。”
李一一臉的委屈和歉意道:“我也不知道小姐來的這么快,不然我就不招供了,小姐還要去求沈天嵐啊,你之前做了那么多擋路的事情,人家會幫你嗎?!”
李光塵摸著她的腦袋道:“內閣有五個人呢,但是你也別太輕松,人家不見得愿意救你。”
李一不想聽小姐說話了。
安慰完李一,齊照和李光塵走出錦衣衛詔獄。
外面已經是夕陽西下時候,可是跟詔獄里面一比,這份光明太難得了。
李光塵看向齊照道:“你帶我去安寧侯家吧。”
齊照并不想讓李光塵接觸安寧侯家里的人,他們家人很亂,他不解的問道:“我們現在不應該去找王龍九嗎?哦,王龍九在安寧侯家,我去找他,我怎么樣都讓他來救小丫頭。”
李一已經招供了,除了王龍九還誰能幫她翻案,還有安寧侯那邊,不找個內閣的文官壓一壓人家怕誰?也只有他能救人。
李光塵卻搖頭道:“不能把希望指望在他身上,誰知道他救不救?這種時候,還得靠我!”
“靠你?!”齊照的表情又懷疑也有不解。
李光塵讓齊照先找人去穩住白染塵別對付李一,然后叫著齊照:“走吧,一會你就明白了。”
王龍九在齊照走后就去前面席位跟同僚喝酒去了,然后被王夫人的丫鬟找到,告訴他李一的事情。
當時人多王龍九沒問,他跟同僚告了罪,帶著大丫鬟到了安寧侯家沒人的空地,之后他猛然一轉身問道:“你說夫人去找安寧侯了?!”
大丫鬟臉都急紅了道:“大人,夫人說小丫鬟是家里的小姐,她得救人啊,您快去幫幫忙,怕永安侯不肯放人呢。”
王龍九一甩袖子道:“胡鬧!”
之后他在李家下人的指引下,來到了安寧侯招待賓客的屋子。
是一間修建的精致的院落,雖然外面已經被清場,但是到底是外院的房間,王龍九到了之后一眼就看見自家夫人站在門口空地徘徊。
他撩著寶石藍杭綢的圓領長袍袍角急匆匆就走過去,等到了王夫人身后,他不打招呼的直接揪住王夫人的衣領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他那瞪的如牛一樣的眼睛,就差問,你是在勾引誰!?
王夫人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后淚如雨下:“大人,快救救我們的小丫頭吧,安寧侯不肯見我,錦衣衛的人我又不認識,那是我們的女兒啊,她真的是我們的女兒。”
王龍九看看左右,隨即臉色震怒道:“你已經喊出去了?!”
王夫人抓著他的袖子道:“大人,快救人吧,不然怕是來不及了。”
王龍九到現在還不怎么相信夫人的話,但是人太多了,他也不能跟夫人吵,他眼珠一轉,沉聲道:“你先不要吵,找個地方我來安排。”
王夫人如找到主心骨,跟在王龍九身后走,可是看著他恨不得一步并兩步的急切樣子,王夫人心中一動,如果想救人肯定要問她怎么救,或者他直接就闖進去了,干什么把她叫遠呢?!
只能證明這個人在騙她。
王夫人心灰意冷,像是寡婦死了孩子一般沒指望了,她搖著頭直接就轉過頭,王龍九沒聽見抽泣聲跟著,一回頭看夫人跟她走的是不同方向,他快走兩步把人追上,然后拉著王夫人的袖子狠厲的問:“你又要干什么?跟我走!”
王夫人甩開王龍九喊道:“你根本就不配當爹,你根本就不想救人,如果我女兒出事我也活不成了,我不用你管,我自己救。”
她說著提起裙子就往屋子里闖。
王龍九氣的三佛出竅二佛升天,壓抑著嗓門喊道:“你給我回來!”
王夫人已經完全不顧形象,使勁推開安寧侯府在門口守著的下人:“我是王龍九夫人,我今天一定要見安寧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