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之外響起來敲門聲,服務生幫忙打開了房門。
映入眾人眼簾的,竟然是捧著一束鮮花的白一塵。
一捧包裝著透明蕾絲花邊的,白色龍膽與淺綠紫羅蘭,裹挾著新鮮的馥郁,更映襯出了一雙桃花眸里的幽深漣漪。這束鮮花,已經完全秒殺了,譚樂新那一把用金紙包裝著的紅玫瑰。
米嬅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她拉起正在出神的董咚咚,像蝴蝶一樣飛到了白一塵面前。
“時間倉促,來不及準備禮物。幸好,還有鮮花送給美人,總不會太失禮。爆米花兒,生日快樂。”白一塵聲音柔和,更似潺潺流水一般。他將那一大捧還帶著新鮮露珠,香氣四溢的花束,輕輕遞到米嬅手中。
“這男的誰啊?真帥。好像明星啊……那是白龍膽吧,如今帝都的花店可少有呢?我看娛樂新聞了,得從云之南空運過來呢,金貴得很。這禮物,好有格調。”女孩子們竊竊私語著。暗中投注過來艷慕的目光,讓米嬅多少有些得意。
“白總能過來,太好了。還準備了這么精致的禮物……謝謝了。”她甜甜道。
米嬅不顧董咚咚的眼色,她親昵的挽住白一塵的胳膊,將他拉到了包廂里面。
“漂亮的姑娘,我可舍不得爽約。”白一塵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坐到了董咚咚旁邊。后者頹廢的低下腦袋,倒吸冷氣。
“白龍膽是什么鬼?沒聽說過啊,生日送白花,喪氣不喪氣啊?”譚樂新狠聲道,他有點兒掛不住面子。
修栐卻認得白一塵,他用胳膊戳了一下譚樂新,小聲提醒:“老譚,白一塵,那可是通天的人物,我老大的電影還有KING的投資呢。認識他,可不是壞事情。”
“白一塵?就算他是白一塵,也不能搶老子的女人吧。”譚樂新本來就多喝了幾杯紅酒,他拎起一打嘉士伯,氣勢洶洶照著白一塵走了過去,修栐趕忙追上,生怕這家伙會闖禍。
“白總是吧?我是米嬅的男朋友,今天這個生日PARTY就是我給她辦的,你喝酒唱歌啊,兄弟照顧不周,你多擔待。來,咱們先走一個吧!”譚樂新故作老成,一通亂七八糟的盤道。聽得米嬅暗自咬牙切齒,狠狠就踩了一下他的腳。
“譚樂新,你喝多了吧?”米嬅沉了臉色。
“譚總,不好意思,白總是我們BRIGHT目前服務的甲方老總。今天在這邊有應酬,剛好碰到了。一會兒,他還要回公司開會,喝不了酒。下次有機會吧。”董咚咚趕忙起身,攔住了譚樂新的嘉士伯。
雖然她不喜歡白一塵,但畢竟是甲方的大老虎,得罪不起。再說,她可是具備職業精神的乙方啊,這冷場必須得圓上。
白一塵有點兒小吃驚,他挑了挑眉,突然攬住了董咚咚的肩,順勢笑得又狡猾又調侃:“譚總不要誤會,我為了咚咚過來的。米嬅是她的好朋友,既然碰到了小朋友的好朋友過生日,表示一下祝賀總要有的。稍候確實還有工作,酒不能喝多,意思到了。”
他接過譚樂新打開的嘉士伯,輕輕在對方手中的瓶身上碰了一下。
他喝了幾口啤酒,唇角旋起曖昧的寵溺:“既然她說,不能喝酒,我得聽話啊。對吧,咚咚……”
董咚咚本來正暗中掙扎,無奈他的力道巧妙,她又不好明目張膽發火,只能皮笑肉不笑附和:“白總,您酒精過敏,還是趕緊坐下歇會吧……摔倒了我可扶不動您的。”
譚樂新一聽不是米嬅的追求者,不禁心花怒放,立刻就放松了戒備心。他一高興喝掉了半瓶冰啤酒,大大咧咧道:“給面兒,白總。喝好玩好啊。那這邊有董咚咚陪著你,我也放心了。米嬅,咱們合唱的歌到了,快點兒來,快點兒來。”
“好啊,米嬅,有咚咚陪我就行。你的聲音甜美,唱歌也一定好聽吧?”白一塵眨眨眼睛,他強拉著董咚咚坐回沙發。
本來怒氣沖沖的米嬅,也不好再發作,只能先接過了麥克。
“白總,我叫修栐,張非凡導演的助理。上次在蒼之狼的慶功宴上,您見過我,還記得嗎?”修栐也擠了過來,他笑吟吟的,朝著白一塵舉起了手中的啤酒,熱情道。
“修栐?記得,勤奮的少年。張導說,你很有天分。”白一塵半真半假。
得到投資商的夸獎,修栐心中難掩激動,他一口氣喝掉剩下的啤酒,對著董咚咚調侃道:“董咚咚,原來你和白總在一起,真有你的。”
“其實……白總……是……我老板的朋友。”董咚咚無奈咬著牙想解釋。
可惜修栐的電話響了起來,他興奮的朝著白一塵笑道:“白總,我朋友到了,我去接她,待會兒咱們繼續聊。失陪。”
“喂……我……不是……”董咚咚眉梢抖了幾抖,話未說完,眼看著那長腿少年,已經頭也不回的沖出了包廂。
她失望的嘆了口氣,這才發現白一塵攬著自己肩頭的胳膊還沒放下。她斜了他一眼,裝作去拿桌上的蘇打水,順勢甩開他。
“沒想到,白總也喜歡年輕人喜歡的玩法。”她不懷好意,心中有氣,話中帶刺。
他一挑眉,盯住了她,帶著一絲挑釁:“難道,我老嗎?”
“白總四十不惑了吧。不老嗎?”她漫不經心,眼神閃爍:“其實,從尊重的角度出發,我實在應該稱呼您一聲叔叔的。夜生活太頻繁,不易于老年人養生。您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別忘了臨睡前再喝點兒枸杞,養生很重要的。“
白一塵一口老血差點兒吐出來。自己三十三歲正當年,頭一回聽見女人,居然當面嫌棄他老了。他牙齒實在有點兒癢,眼眸中的笑意越發不懷好意:“小妞兒,叔叔老沒老,試試才知道!”
“什么?”她被他黑漆漆眼眸中的陰翳嚇了一跳,不由自主身子后仰,后背抵到靠墊上。
“我讓你……試試……”他威冷笑著靠近她。
前一刻溫文爾雅的翩翩君子,此時卻像隱匿在黑暗中的惡魔,殘忍而冷酷。
“怎么試……試?”她咕嘟一聲,咽下一口口水,囁喏道。
“女人試男人的方式,簡單直接。你跟我走啊,我教你,怎么試……”他魅惑的聲音,低啞如輕柔的羽毛掠過肌膚,竟然讓她寒顫不已,連頭發尖兒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