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爸說了什么?”沐夏拉著秦予奪的手,在大澳的海風中踩著沙子。
“女兒不少,多了兒子。”秦予奪恢復了一貫的簡潔。
沐夏回頭,盯著他瞧。
他挑眉:“怎么?”
她哼一聲,作勢不高興:“你剛剛不是說了好長的句子嗎,怎么對著我,又幾個字幾個字一蹦了?”
她發現秦予奪這個小秘密很久了,秦爺說話,最長的句子,不超過五個字。
到了五個字,總有一下停頓。
除了剛剛對著她爸媽。
“我……咳。”秦予奪輕咳一聲,轉臉望著那邊的大海,耳根有些泛紅。
沐夏看的一臉神奇,撲到他身上:“咦,快說,你怎么了?”
“我小時候,結巴。”
“結巴?”沐夏眨眨眼:“你剛剛說話就不結巴啊。”
“嗯,早好了。”但還是習慣,盡量少說。
“是怕多說多錯,我會笑你嗎。”沐夏噗嗤一聲笑出來,覺得可愛的不行,搖著他的手撒嬌。
“你就從現在開始,多和我說說啊,說錯了我就笑話你,當逗女朋友開心呀秦爺!”
秦予奪看著小丫頭滿眼笑意的樣子,唇角也不自覺翹起來。
“好,能讓你開心也是好事。”
“喲喲喲,九個字喲!”
沐夏仰著臉笑,在他唇上吧唧啄了一口:“獎勵!”
“多說了四個字,不是應該親四下么。”秦予奪低頭,又啄她一口。
“貪心!”她大笑,吧唧吧唧啄個不停。
忽然再一下,就被秦予奪吮住了唇,逃不開了。
沐夏臉紅紅地勾住他脖子,踮起腳。
夕陽落日,將兩人的影子在海灘上拉的好長,后面一串串腳印,是他們一起走來的印記。
一吻結束,沐夏輕輕喘著,笑瞇瞇蹭了蹭他的下巴:“我們接著走。”
“走到哪?”
“走到頭,走到沒有路了為止。”
“好。”
當晚,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
沐夏看著還亮著燈的房間,敲敲門在外面說:“我們回來啦,爸媽放心睡吧,我們會分房間噠!”
里面蘇云秀的臉一紅,啐了一口。
雖然她等到這么晚,的確是有點怕兩個孩子會沒數。
聽著沐夏噠噠噠笑著跑遠,她搖搖頭也笑了,看著另一張單人小床上睡的香甜的小丫丫,再看看身邊同樣叫女兒鬧了大紅臉的韓建軍,一齊笑著關了燈。
這之后,秦予奪就在騰龍會所里住了下來。
他相當于過了明路,正式面見過父母,終于不用每次有韓建軍和蘇云秀在,就被沐夏趕出去自己住了。
不過當然還要顧及著爸媽,沒有直接住到沐夏的房間里來。
第二天接到沐夏電話的韓冬冬也趕到了。
他現在是大明星,出入都戴著口罩墨鏡和鴨舌帽,一進門就癱軟到椅子上。
“我的媽呀,一路上甩了不知多少輛狗仔車,可累死我了!”
“你要是把咧到耳朵根的嘴巴收回去些,聽起來還比較有說服力。”沐夏毫不留情地戳穿。
這小子,明明就挺享受的。
韓冬冬嘿嘿直樂。
這傻鳥來了,騰龍會所的樓上也熱鬧了起來。
爸媽,秦予奪,韓冬冬,小丫丫,賀擎,禿毛雞,小黑……
對沐夏來說重要的親人都聚在這里,每天歡聲笑語不斷。
韓冬冬這傻鳥最喜歡去逗禿毛雞,沒幾個小時便見他被禿毛雞啄的上躥下跳,逗的大家一陣陣樂。
沐夏便也享受著難得的家庭時光,剩下的時間全部用來觀摩參悟那幅山河圖,沒有去理會外面發生的事。
卻不知道,如今不止港島武道界沸騰。
連內地的武道界中人,甚至東南亞的降頭師和印度密宗,都一波一波趕來了港島。
大家下了飛機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太平山附近的酒店。
一間間酒店全部客滿。
有相熟的人見面,頭一句話問的便是:“定下賭斗的日子了嗎?”
沒消息。
當日沐夏和趙涯一定的,是待她傷好之后,具體的日子并沒有準數。
武道界中人只有等,一日比一日心焦如焚。
這一等,便等了足足一個月。
一個月后,騰龍會所中,裴濤帶著一張手寫的戰帖,送至了半山別墅。
“六月一,太平山頂。”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讓武道界望眼欲穿。
到了賭斗的前一天晚上,不知多少人寢食難眠。
更多的人,提前涌向了太平山,搶占好位置,以期目睹這一場驚天對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很快,太陽升起。
破曉時分,眾人揉了揉眼睛的功夫,忽然便發現太平山巔上多了一道人影。
那人青灰色的長衫,負手立于一座大石上,頭發垂到腳踝,無風自動。
他濃眉高鼻,桀驁不羈的神態,輕哼一聲,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