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打我?”賀靈珊捂著臉,紅著眼睛瞪著沐夏,反手一巴掌就要扇回來。
被沐夏輕松捏住了手腕。
她轉頭環視眾人:“儀式結束了,都散了吧。”
眾人噤若寒蟬地退出去。
小會場里,只剩下了沐夏和不斷掙扎的賀靈珊。
沐夏素手一甩,賀靈珊被狠狠地甩到地上去,聽著她一步步走上前來目光俯視道:“我為什么不敢打你?”
“你父親的仇,是我間接幫著賀擎報的,我是你的恩人。”
“你是軍校學生,我是少將軍銜,我是你的長官。”
“你爺爺是我弟子,我就是你的太師祖。”
“我哪一個身份,打不得你?”
賀靈珊趴在地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聽見最后一句再也忍不住了。
“什么恩人什么太師祖!爺爺怕我危險根本沒告訴我!要不然我帶著槍去,一樣能為我父親報仇!”她怒叫著爬起來,一拳撲向沐夏。
沐夏只瞇了下眼。
賀靈珊頓覺一股大力沖來,又一次向后倒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腳下被扔了把槍。
“來。”她聽見沐夏輕飄飄的語氣,漫不經心的一個字,刺的她臉色通紅漲紫。
一下子被羞惱的情緒燒到失去理智,她想也不想就搶過槍來,對準沐夏砰砰砰打出去。
“這是你逼我的!”賀靈珊閉著眼大叫,第一槍響起她就抖了一下,覺得害怕了。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滿臉都是眼淚,打到彈夾空了,閉著眼睛瑟瑟發抖。
“你為什么要逼我……”
“為什么要逼我……”
“軍醫……軍醫!”賀靈珊連滾帶爬地往外沖,忽然猛地僵住了。
她的余光里,沐夏依舊好端端地站著。
“你……”賀靈珊打了個激靈,害怕地倒退一步。
“別再想著跟我比。”沐夏淡淡地睨著她:“這個世界上,你想象不到的高手多得是,不是誰都要寵著你讓著你。”
“老老實實回家去。”
“沒有賀擎,你什么也不是。”
她素手一拂,一粒粒子彈從指尖落下去,骨碌碌滾到賀靈珊腳下。
沐夏徑自走出小會場。
到了門口,她步子一頓:“趙叔死了,你爺爺現在很孤單。”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賀靈珊呆呆地站著,她望著腳下一粒粒滾來滾去的子彈,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第二天沐夏便回了南省軍區。
龍組的事基本結束,剩下的只需要她煉出煉體丹來,等龍組所有的正式成員到達,再來一趟照看著他們服下就是。
軍區外,秦予奪雷打不動地等在門口。
“其實不用接我的,可以讓霍西風送我回去。”沐夏笑瞇瞇坐上副駕,吧唧親了秦予奪一口。
“想你了。”說著為她細心地系好安全帶。
“我也是呢,這一趟又耽擱了一個星期。”沐夏笑彎了眼睛,趁機又吧唧吧唧啄他幾下。
小丫頭的唇又軟又滑,像個小吸盤。
秦予奪被她鬧的勾起唇角,干脆不系了,把她撈到腿上來抱著。
“暑假怎么過?”他摸著沐夏細細的腰。
沐夏癢的一直躲,笑嘻嘻道:“不知道呢,難得休息兩個月,要不我們一起出去玩啊?”
“可以,想去哪。”
“唔,我都行呢,華國好多地方我都沒去過。”她想了想說道,這輩子就不提了,剛剛才重生回來一年多。
上輩子她經濟拮據,就在省內的周邊玩過幾次。
華國大好風光,她哪里都想看一看。
“你呢,你有哪里是沒去過的?”
“沒有。”
“沒有?”沐夏睜大了眼睛,一想就明白過來。
秦予奪這些年一直在找第一奇,連鳳江那樣的小地方都到過了,想來華國大江南北早走了個遍。
“都是走馬觀花,沒好好玩過。”秦予奪捏捏她的臉,生怕小丫頭掃興。
沐夏便笑著拍他手,興奮地說道:“那我們路上想想,回家再問問爸媽,看看他們有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如果愿意可以一起的。”
“好。”
一路上兩人就想著暑假去哪玩,都是興致勃勃的。
誰知一進家門,蘇云秀正呆呆地舉著電話,發愣呢。
沐夏眨眨眼迎上去:“媽,您怎么了?”
蘇云秀的眼淚落下來,沐夏一驚,正擔心,聽見她喜極而泣地說道:“夏夏,你舅舅要來了!”
“舅舅?”沐夏杏眼一瞇:“蘇家的舅舅嗎?這么多年沒聯系了,怎么忽然要過來南省了?”
“除了蘇家,你還有哪個舅舅了。”蘇云秀高興地說道,也沒注意到沐夏的臉色并不好看。
“也不是突然,剛過完年那陣子,你小舅就打了個電話來,說了幾句話。那時候你不在,跑到港島去了,我也忘了和你說。”
“這次是要來考察什么溫泉山莊,說順便來看看我。”
“哎,這么多年了,你外公外婆一直不原諒我。”
“這次你舅舅愿意來,是不是說明,家里不再生我的氣了?”
“哎喲我這個記性,剛剛光顧著高興了,都忘了問問家里要過來幾個人,不知道咱們這夠不夠住的……”
蘇云秀開懷地笑著,忙叨叨地上樓收拾起房間來。
沐夏坐在樓下的沙發上,輕聲笑了一下。
上輩子,蘇家和她媽媽斷絕了關系,一直到死都沒有往來。
蘇云秀多少次想聯絡蘇家,那邊聽到她的聲音永遠是直接掛斷。
甚至連蘇云秀的葬禮,沐夏特意到京城走了一趟。
但蘇家高門大宅,把她攔在別墅小區的外面,只派了一個小輩出來打發她離開。
沐夏至今都記得那個少女看著她的蔑視目光,從頭到腳掃過她,宛如公主檢視腳下的婢女。
這樣的蘇家,會平白無故要來看看蘇云秀?
要說沒有她的關系,沐夏是絕對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