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離開洞花寨,沐夏又看到了吳朵朵和仲天麟,還有那十幾個帶著槍的男男女女。
三方隊伍在深山老林里相遇,明顯目的地都是巫蠻寨。
沐夏看到其中一個男人的手,隱秘地摸向腰間,被領頭的金發女人按住。
“別節外生枝,到了再說。”女人以不太標準的中文低聲說道,朝手下們打了個眼色,一行人便加快了步伐,很快把沐夏等人甩在后面。
仲天麟瞇著眼睛望了一會兒,走過來伸出手:“我以為秦爺已經離開云省了,沒想到會在滇南苗地再遇見。”
“來玩,你呢。”秦予奪和他握了下手。
“我陪朵朵來探親,她家是這邊情人寨的。”
身邊的向導臉色一變,驚恐地望了眼那邊的吳朵朵,對上后者警告的視線,向導立刻低下頭。
“天麟,走了。”吳朵朵不耐煩地喊道。
“好,這就來。”仲天麟寵溺地回到她身邊:“再會了秦爺,我們先行一步。”
沒一會兒,兩人消失在山林中。
沐夏轉頭問向導:“情人寨是黑苗嗎?”
黑苗是苗疆中擅巫蠱之術的一支,最為神秘,幾乎不與外界往來。
“不不……您不要打聽這些,我只能告訴兩位,巫蠻寨是一個分界線。外面的苗寨你們隨意玩,只要不犯了苗家人的忌諱。但巫蠻寨往里面,那些寨子,堅決堅決,堅決不要進去!”
沐夏看向導嚇的臉色慘白,也就不多問了,心中基本有數。
到了巫蠻寨,已經又走了一天一夜的山路。
“那就是兩位的目的地,最多再有半個小時腳程,我不能再送兩位進去了。”
向導指著前面,晨曦映照在叢叢樹梢上,隱隱在葉片的縫隙里露出了一片木質的吊腳樓。
沐夏支付過酬勞,和秦予奪自行往吊腳樓走去。
“站住!”
“你們是什么人!來干什么的?”
巫蠻寨前,一聲聲大喝將兩人攔住,穿著苗族服飾的青壯男人,兇煞地瞪著他們。
沐夏試探地一笑道:“別人是來干什么的,我們就是來干什么的。”
“你們也是為了神物而來?”
“正是。”
苗人盯著他們瞧了瞧,板著臉道:“神物生在苗地,是巫神對苗人的賜予。族老大人寬厚,讓你們這些外人進來,嘗試得到神物的認可。”
“多謝貴族的族老。”沐夏從善如流。
苗人的臉色便好看了不少。
幾個月來,不知來了多少波想搶奪神物的外族人。蠻橫的,自以為是的,還有想以武力鎮壓他們巫蠻寨的。
全被族老大人強勢鎮壓后,才乖乖聽話。
“你們兩個外族人不錯,既然懂得規矩,就拿出你們的謝禮吧。巫蠻寨不與外人交流,不需要金銀財物。”
“應該的,幾位看看這只雞怎么樣?”
沐夏一伸手,禿毛雞便被拎著翅膀提溜到苗人的眼前。
它眼里布滿了茫然,和幾個苗人大眼瞪小眼。
等到明白過來沐夏的意思,禿毛雞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撲棱著翅膀張嘴就想罵人。
沐夏眼疾手快捏住它小尖嘴,笑瞇瞇展示給眾人看:“幾位瞧瞧,這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一只神雞,很是通人性,獻給貴族的族老大人。”
苗人一臉贊嘆。
這只雞五彩羽毛,小綠豆眼宛如會說話,能飆出一串串臟字來,太神奇了!
“的確是神雞,貴客請隨我來。”
苗人滿意地不得了,立刻從沐夏的手中接過雞翅膀。
沐夏松手的一刻一個封印符咒打過去。
“我……喔喔喔……”日你個仙人板板!
“啊,耳根終于清靜了。”沐夏笑吟吟望著禿毛雞被綁走,嘴里“喔喔喔”個不停,雞爪子伸出爾康手。
再讓這賤雞天天跟她講八卦!
“兩位是現在去休息,還是先去看看神物?”得了“神雞”的苗人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去看看神物吧。”
她可是對所謂的神物好奇的很。
苗人似也猜到了他們的選擇,進了寨子的外族人,幾乎現在全部都聚集在那邊。
穿過一片片吊腳樓,足足用了半個多小時。
這個寨子是她進了滇南所見最大的,沐夏估測少說得有上千苗人。
出了寨子又向深山處走了極遠的距離,路線漸漸和她得到的地圖重疊起來。
直到日上三竿,一片碧綠的湖泊出現在眼前。
“這是我們苗地的巫神湖,兩位請看,神物就在湖泊上。”
不用苗人介紹,沐夏便知道目的地到了。
巫神湖岸邊,數不清的人盤踞著,除了曾在洞花寨遇見過的那十幾個男女外,還有至少七八支數十人的隊伍。
有華國人,有白種人,有東南亞人,還有日國的武士。
另有兩支苗人隊伍,穿著不同于巫蠻寨的服裝。
其中一支以一個老嫗為首,身后許多苗女跟隨,吳朵朵和仲天麟就在其中。
沐夏還看到了熟悉的密宗老僧庫納勒。
此刻這些人之間氣氛劍拔弩張,像是正在爭執著什么,幾乎就要動起手來。但因為她的到來而被打斷,目光一道道投向了她這個“后來者”的身上。
沐夏從容地任他們看著,自己則望向了湖泊上。
視線一落到所謂的“神物”,她眉眼一縮,心跳急遽地加速!
“這是……”她脫口而出,幾乎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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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更,爸爸住院了,昨晚的文是在醫院里寫的,今天實在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