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來人啊”
“錢丹師失蹤了”
天色徹底地大亮。
整個聽風嶼又恢復了一片繁華熱鬧景象。
卻忽然之間,一名護衛的驚慌喊聲,響徹聽風嶼內外。
“混賬什么叫失蹤了”六個公子大喝著,從不同的方向趕來。
諦聽一族的眾長老和王后,也紛紛趕到錢家老祖的洞府外。
里面的情景讓人心頭發寒。
“有有血難道錢丹師被人殺了”
“不、不一定,聯絡錢家看看錢丹師的魂燈,才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我立刻去聯系錢家”
一個長老向外沖去。
其他人還在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忽然銀發蒼蒼的大長老咬牙切齒道“一定是偷襲妖王大人的兇手,他又出手了”
“王后,此人如果是三公子找來的,那出手也該救三公子出地牢才是”
“對方冒險對錢丹師出手,只怕其中另有疑點。”
“三公子那邊,是不是可以先放出地牢,改為軟禁”
“那怎么行”
不等王后說話,大公子第一個反對。
“大長老,也許對方就是要反其道而行呢,算準了您這個想法。”大公子分析道,又指著地上的血,冷笑一聲。
“而且這錢丹師,我從昨日起就懷疑他圖謀不軌”
“此人救了父皇這么多日,也沒將父皇救醒,我看他分明是使出了金蟬脫殼之計,說不定是他自導自演,人已經趁夜離了我聽風嶼”
“否則,若真有人對他出手,為何我聽風嶼上上下下,沒一個人發現這邊的動靜”
大公子嗓音高亮,侃侃而談。
讓在場的人一怔。
不由紛紛皺眉,也露出了一點懷疑之色。
恰好先前的長老一掠而回“王后,錢家人說”
“說什么”
“說錢家老祖的魂燈無恙”
這個長老露出幾分古怪之色“不止是性命無憂,魂火還燃的旺極了,不像是垂死之態。”
這說明錢家老祖頂多受了點輕傷。
頓時人人面色古怪,懷疑之色更濃了。
“難道真是這錢家老祖心虛,偽裝出被人偷襲的模樣,趁夜逃走了”二公子喃喃地說道。
“哈”
大公子短促地笑了一下,滿面嘲諷之色“我說什么來著”
“母后,昨日我就說,錢丹師此人不可信,您不聽孩兒的,執意相信他,還讓孩兒對他奉茶道歉”
“還有小六和小七,站在那錢丹師的一邊,也不知存的是什么心”
“結果呢”
大公子越說越得意,滿面春風的模樣。
卻忽然之間,余光看到了王后淡淡看向他的目光,失望,頹然,冷意,殺氣,交織在一起。
“母母后”大公子心頭咯噔一下,狠狠打了個激靈,但他猛地看過去,王后仍是那個疲憊溫和的模樣。
看看錯了嗎是他心虛了 “哎。”王后長嘆一聲,揉了揉太陽穴。
“現在說什么都尚早,我還是愿意相信錢丹師,先找吧,傳令下去,聽風嶼上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錢丹師的下落。”
“是”
頓時一道道身影掠出洞府去。
錢丹師的失蹤和王后的命令一齊炸開在聽風嶼上。
一時間整個諦聽一族,人心惶惶,說什么的都有。
但不論怎么找,錢丹師便似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蛛絲馬跡都尋不到。
倒是有一種聲音冒出來,在聽風嶼上如瘟疫般蔓延 “要我說,找人救人都是后話,咱們怎么猜也沒用,最大的線索明明就在三公子那里”
“哎,王后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嫌疑最大的三公子,只關押,不審不殺,這可是鐵證如山的弒父之罪啊”
“就是定下斬殺三公子的日子,他背后的人肯定會出面救人,到時候咱們設下埋伏,不就什么都解決了”
這樣的聲音,窸窸窣窣地響在聽風嶼的每一座島上。
遠處三三兩兩的人圍在一起。
海浪聲聲中,低低議論的全是“斬殺三公子”。
“大公子按捺不住,在煽風點火了。”沐夏輕笑地看著這一幕,站在第一座島的洞府之外。
“這里還是聽風嶼的最外部,已經這么風言風語,相信聽風嶼的深處島嶼上,斬殺三公子的聲音更大。”
“是啊。”
聽雨長嘆一聲,面有憂色“我一路過來,每個人都說要殺三公子,好像已經有人組織起來,要去找王后請愿了。”
沐夏嗤笑了一聲“這里面,應該也有另外幾個公子,順水推舟的結果。”
又改為問道“大公子那邊呢,也都找過了,沒有嗎”
“沒有。”聽雨搖頭。
“島上是掘地三尺,大公子那邊掘地三十尺都不止,錢丹師和天武仙帝,并沒有躲在他的地盤上。”
“唔,那就等吧。”
“等什么”
聽雨一愣。
沐夏負手向著海邊溜達去,回頭笑道“等歐陽儒前輩來。”
這一等就等了大半個月。
歐陽儒原定的時間,就在這兩日之間,但不知為何路上耽擱了這么多日子。
直到快二十天后,歐陽儒和古茂豐兩人,才姍姍來遲到十方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