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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越證明是奴才

  “真像!”

  不談蘇子籍的想法,這時齊王臉色鐵青,指甲切入肉中,就連蜀王也跟著變色,一瞬間入眼,人都一恍惚,仿佛是看見自己可敬可怕的太子又堂皇入殿,這實在太像了。

  仔細一看,其實相貌并不是太像,而是這氣質,這儀態。

  唯有新進的魯王,太子薨時,他尚年幼,卻沒有多少聯想,只是暗暗稱贊:“這人,姿容既好,神情更佳,有古人擲果盈車之態。”

  待得看齊、蜀兩王變色,以及幾個大臣余光打量,同樣變了神色,又收斂了笑意,暗暗打量,暗想:“難道此子還有特殊之處?或可以給孤的門客看看。”

  不談心思,隨后榜眼、探花,二甲頭名傳臚,也一樣進來,三拜九叩謝恩。

  但是二甲的第二名后,以及三甲,就沒有這待遇了,他們不用進殿,只需在殿外跪謝。

  第四名傳臚容永新乃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看上去賣相也很是不錯,富有朝氣,英姿勃勃。

  皇帝似乎對這四人很滿意,含笑點了點頭,再次看向鐘凡之。

  鐘凡之接過金冊,卻沒展開,而對容永新說:“奉旨,由你傳臚唱名!”

  “是!”容永新明顯內心激動,卻壓抑著,恭迎捧過金冊,又向皇帝叩謝,這才站起來,重新走回到大殿門口,對外面跪了一地的人,開始唱名。

  這唱的就是二甲第二名以后的名次了。

  左右還有侍衛,共有幾人,聲音洪亮,隨傳臚每一個名字唱出,跟著齊聲響亮重復一遍,能傳出很遠,這種模式也避免了因傳臚聲音小而沒辦法唱得洪亮的尷尬。

  至于大學士,只唱四人,都在前面跪著,不可能聽不清楚。

  二百三十三人,除一甲三人,二甲進士出身七十名,三甲同進士出身一百六十名,隨著不斷唱名,真有人歡喜有人愁,每人都是別樣滋味在心頭,除了真正排名在前面,那些自恃甚高卻排名反降了,謝恩同時,對一甲三人,尤其狀元蘇子籍,自是羨慕嫉妒恨了。

  蘇子籍頂著這些熟悉的惡意,早已習以為常。

  這些對他的影響,還不如唱完了名,叩拜謝恩退出大殿時,看到禮部貼心送上的“錄取通知書”來得令他多一點想法。

  當初蘇子籍會元考取時,也有人送了帖子去清園寺居士園,當時帖子,就已算是清雅了。

  但和現在禮部送上代表著一甲榮譽,代表著新進士及第身份的泥金書帖子,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對于讀書人來說,雖考取了秀才,也算是改換門庭,但對于上層來說,唯有這一刻,唯有拿到了新進士及第帖子,一切都敲定了,才算是真的改換門庭。”

  “這是從真正從普通讀書人,變成官人了。”

  就連看似也有著風光的傳臚,在這“錄取通知書”上,也有別于一甲,跟二甲三甲是一個待遇,拿到的都是紅帖。

  “蘇狀元,這是狀元袍以及宮花。”鴻臚寺官員帶人前來,往偏殿去了。

  一甲三人夸官,要穿上特制的紅袍,并要在帽子上插上紅艷艷的宮花。

  這其實是臨時趕制出來,只需要往現在穿衣服外面一套,一般來說,都很寬松,再扎一根玉帶,湊個喜慶。

  看著托盤上的紅袍,蘇子籍再次遙遙對著大殿謝恩,偏殿里已用幔布圍成更衣室,三人都去,一人一個。

  蘇子籍在里面換上了狀元服,腰間換成光素銀帶,烏紗帽簪了一朵紅花。

  “真像新郎官。”

  其實新郎官的盛裝,模仿狀元郎而來,不過這狀元服雖尺寸寬大,但勝在顏色是很正的紅,并不惡俗,因這時代官服本就寬大一些,倒也不顯得什么。

  至于十分女性化的宮花,因早就知道狀元會帽插宮花,這是獨屬每一個狀元的榮譽,蘇子籍自然也不會嫌棄,將宮花直接插在帽子上,就微笑著出去,出來時,兩位已等在外面了。

  看一眼同樣換上衣服的榜眼、探花,從穿上模樣,蘇子籍大概就能猜出自己此刻是怎樣喜慶模樣了。

  “不悔看到了,定要笑話我。”這是蘇子籍的第一反應。

  但又一想,不,平時自己穿一身紅,對方或會暗暗偷笑,但這種狀元袍穿上,她大概只會眼睛亮亮,一臉崇拜看著自己。

  “也不知道不悔是否知道,我已成了狀元。”這一刻榮譽,在讀書人領域的短暫登頂,讓蘇子籍十分想要與葉不悔分享。

  蘇子籍目光垂下,就看見這半片紫檀木鈿虛影,帶著淡淡青光在視野中漂浮,一行青字竄起:“獲得狀元,化成人道種子,是否由蟠龍心法(8015/10000)汲取(此舉不可逆)?”

  “是!”

  “蟠龍心法汲取人道之種,蟠龍心法2000,提升11級(15/11000)!”

  “真是雙喜臨門。”

  蘇子籍從容直接接受了,只查看一番,就暫時不理了。

  在這后,就是夸官了。

  大鄭的夸官,只在皇宮出發,一直到大明門,路程并不算很遠,不必騎馬,蘇子籍猜測,這樣的改變,大概是為抑制武官。

  將文官與武官之間的界限直接劃得清清楚楚,甚至連夸官都徹底摒含有“武”的元素。

  “身體差些,怕是跟著走這么遠,就要吃不消了。”想著接下來要走的路程,蘇子籍垂眸暗想。

  這時,朝中散了,齊王下了班,心亂如麻,看見了往日競爭的兄弟蜀王,也是臉色蒼白,卻也不笑,反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至于跟著的一臉迷惘的魯王,兩人卻看不入眼,也不理會。

  沉默間,三人已跨出了宮門,三架牛車,在階下不遠處依次等候,遠處還有著喧嘩聲,人人都知道,這是游街夸官。

  “游街夸官,可笑。”齊王忍不住嗤笑。

  前魏風氣開放,大鄭雖略緊,也繼承前朝之制,他偶然也看過坊市的,除了才子佳人,偶然也有皇子。

  可這等里,皇子爭寵,竟然是廉潔和立功,疾惡如仇。

  這實在笑掉齊王大牙了。

  廉潔、立功、疾惡如仇,都僅僅是臣子甚至僅僅御史的學問,干的越多,越證明是奴才。

  還是不怎么有出息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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