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沅芷覺得很不對勁。
等她突然反應過來,腦子里所謂的結婚記憶,其實只是一種類似夢境的幻想時,比賽早就已經進入復賽甚至季后賽了。
而且,一點防御措施也沒做 想到這里,她便忍不住咬緊牙關,有種騎虎難下的窘迫感。
算了,騎就騎吧。
將這一輪勉強結束,程晉陽便要過來抱她,卻被邢沅芷沒好氣地推開。
“走開!你這混蛋!”她咬牙切齒地道。
程晉陽:?
對了,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初夜抑郁癥”吧!
邢沅芷坐在床上,也不急著穿衣服,只是默默抹眼淚。
哭了一會兒,感覺胸中的氣稍微順了,便抬起頭來瞪他一眼。
程晉陽連忙遞上紙巾,討好般地遞了過去。
邢沅芷接過紙巾,用力地擤了下鼻子。
“沅芷啊。”見她情緒總算穩定了一些,程晉陽才溫言安慰她,“你別擔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們被人算計了。”邢沅芷發狠說道,“你沒發現我們上床之前的記憶不對勁嗎?”
“啊?”程晉陽微微一怔,然后便反應過來,“在我的記憶里,你當時確實沒有反抗,所以我才咳咳。也對啊,若是平時,你肯定不同意的。”
“我從頭到尾都沒同意。”邢沅芷立刻懂了,“我這邊的記憶是,你一直在對我說屑話。只是后來我們結婚了,我才沒反抗的。”
“結婚?”程晉陽沉默片刻,“虛假的記憶嗎?”
“應該說是幻覺。”邢沅芷否定說道,“仔細思考的話,便會發現和正常記憶有很大的區別。”
“會不會是”程晉陽猶豫起來。
他想說會不會是王大小姐,然而轉念一想這可不能亂說。如果這事跟王大小姐沒關系,那說出來就代表自己無端懷疑她,豈不是渣男行徑?
“你媽派來的人?”邢沅芷悚然一驚。
“肯定是我媽派來的人!”程晉陽一錘定音。
不好意思,為了阿芷,這個鍋老媽你先背一下。
“把我衣服拿來。”邢沅芷輕聲說道,同時示意門外。
程晉陽點了點頭,便將散落地上的衣服遞給邢沅芷。
還好潔癖已經痊愈,阿芷也沒有故作矯情,拿過來直接就穿在了身上。
程晉陽也迅速穿好衣服,順帶將作案現場清理干凈,床單什么的都換掉,不能讓晚上回來的姑娘們看出端倪。
然后兩人打開窗子,迅速從臥室窗口飛了出去。
外面客廳里,楊望舒和林狐躺在椅子上,看著平板電腦投影的動畫片,咯咯咯地傻笑不止。
彼此都沒有意識到對方的存在。
程晉陽帶著邢沅芷降落下來。
剛落在地上,阿芷便是一個踉蹌。
腿軟。
程晉陽連忙將她扶住,換來了一個羞惱的白眼。
“對了。”邢沅芷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得買緊急藥!我可不想大著肚子參加過門!”
“那個對身體不好吧?”程晉陽遲疑問道。
“有什么好不好的?”邢沅芷冷笑起來,“你是無所謂了。我名聲爛了,正好只能依賴你是不是?”
“放屁!阿芷你的名聲,就是我的名聲!”程晉陽立刻強硬表態,“誰敢在背后嚼你的舌根,我就拔了他的舌頭!”
邢沅芷臉色這才好看了些,也不再提藥的事情。
說實話,其實這種“提前懷孕”作為策略,邢叔和也不是沒和她討論過。畢竟程晉陽沒有立正妻,那么假如長子在手,邢沅芷得正妻之位的概率便更高了。
而邢沅芷拒絕了這個提議,原因也很簡單:她還是要臉的。
此時卻又是另一種情況。陰差陽錯,米已成飯,木已成舟,即便繼續矜持下去,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
考慮到還有那么多競爭對手在外虎視眈眈,如何鞏固并利用自己這偷跑的優勢,才是接下來的當務之急。
王婉柔王大小姐,最近養成了喝下午茶的習慣,主要是待在族地待客廳內部的一處靜室里看書,打發時間。
兩人匆匆趕到此處,果然找到了正在喝茶的王大小姐,程晉陽連忙將情況和她說了一遍。
王婉柔揚起眉毛,顯然是對此有了濃厚的興趣。
她仔細檢查了兩人的心理狀態,嘲笑說道:
“非常簡陋的幻術,就算你們沒有心靈類技能,稍微警覺點也不至于中招。要怪只能怪你們自己干柴烈火,被人家一點就著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沒等旁邊的邢沅芷發作,程晉陽連忙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婉柔,這事絕不可放置不管,否則若是那妖魔繼續搗亂,只怕終會有不忍言之事發生。”
“那還用你說?”王婉柔冷笑起來,“既然被我知道了,那她的落網自然是遲早之事。”
她站起身來,從容說道:
“走吧,帶我去臥室。”
三人再次回到住處,便看見楊望舒正躺在椅子上看劇。
“望舒。”王婉柔淡淡問道,“你在這看了多久了?”
“我今天一直都在家里啊。”楊望舒理所當然地道。
于是程晉陽和邢沅芷的臉色也變了。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自己在房間里辦事的時候,楊望舒可能就在客廳里,被妖魔屏蔽了聽覺從而一無所知。
甚至更離譜一點,那妖魔很可能一直在外頭聽壁根,維持著對眾人的感知操縱 四舍五入,等于全程被直播!
“別讓我抓到那個妖魔!”邢沅芷咬牙切齒,暗自想道。
“這妖魔的天賦神通好像有點逆天啊,能不能設法收為己用呢?”程晉陽若有所思,暗自想道。
“垃圾。”王婉柔暗自想道。
“你們怎么了?”注意到大家臉色不對,楊望舒便好奇問道。
“沒什么事,小孩子別管那么多。”邢沅芷心情不快,煩悶說道。
“不知道最好,知道了也要假裝不知道哦。”程晉陽認真地提醒她道。
楊望舒:???
謎語人是吧?姐還不在乎你們那檔子破事呢!
推門進了臥室,王婉柔轉頭掃視一圈,嗅了嗅鼻子:
“味道還挺重的,不知道通風透氣嗎?”
程晉陽簡直汗顏:“我們走了以后,其實窗戶一直開著。”
再看旁邊的邢沅芷,簡直恨不得在地板上挖個洞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