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是接岳父岳母一家,你是接好幾家,怎么不是渣男?”廬陵振振有詞地叉腰說道。
“別人接一家是因為只有一個老婆!”程晉陽一本正經地道,“我的老婆很多,岳父岳母自然也多,這個怎么就變成渣了?”
“哇這種屑話你居然能說得跟吃飯喝水般自然!”廬陵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胸口,“完蛋了你,我要阻止你和姐姐的婚事,不能讓姐姐落在你這種人手里。”
“那你來試試看啊。”程晉陽絲毫不懼。
“等著瞧吧!”廬陵便挑眉瞪他,突然又想起一個事,皺眉道,“姐夫,你這京口鎮……黑客很多么?”
“什么意思?”
“前幾天有人滲透了錦衣衛的數據庫。”廬陵神色認真地說道,“對方雖然用了肉雞,但還是露了一些痕跡,我委托弘農楊氏的人,查出來對方大概率是在京口鎮。”
“這個能確定嗎?”程晉陽苦笑說道,“能滲透錦衣衛數據庫的黑客,會留下自己的痕跡么?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對方故布疑陣誤導你的可能,讓你以為他在京口?”
“具體技術原理我就不說了。”廬陵擺了擺手,“我只能告訴你,互聯網上凡走過的,必留下痕跡,沒有什么是完全來去無蹤的。”
“好吧,那你要我怎么辦?我可不懂技術。”
“在總督府找幾個負責信息安全的工程師幫我,別跟我說你沒有。”
“有,當然是有的。”程晉陽回答說道,“就是楊望舒的兩個哥哥,現在正在北府軍的信息化編隊里任職,順帶維護京口鎮防區的信息安全,我等下帶你去見他們。”
“嗯,那就這么說定了,姐夫。”廬陵便重新笑起來。
程晉陽往族地走去,廬陵一蹦一跳地跟在后面,不停問道:
“誒,姐夫,那你大宴上打算先敬哪一家的酒?”
“你要是選擇先敬一家,其余幾家的姑娘會不會不高興啊?”
“哇,她們生氣起來不會打你吧?好可怕!”
“不像我,我只會心疼姐夫……”
“你從哪里學來的段子?”程晉陽突然站住腳步,廬陵措手不及,整個人撞上了他的背。
還好有緩沖,不疼。
“最近挺流行的渣女語錄啊!”她揉著胸口,理直氣壯地說道,“看看能不能治你這個渣男!”
“小孩子少看這種東西。”程晉陽揉了揉她的頭發。
“我才不是小孩子!”廬陵沒好氣地打掉他的手,怒道,“程晉陽!咱倆同歲!我還比你大一個月呢!”
“沒結婚的都是小孩子。”程晉陽笑著說道。
“你說我是小孩子,那姐夫你敢親我一口嗎?”廬陵怒道。
程晉陽:………………
“這小姨子總是拱火,還真煩人。”程晉陽暗自思忖,“白天在建康工作,晚上就要飛回來找她姐姐,這樣我不是都沒法和歆南姐睡覺了嗎?”
見程晉陽沉默認慫,廬陵便得意洋洋地道:“諒你也不敢,不然我就跟姐姐說去。”
“你想跟我說什么?”公主姐姐的聲音從旁邊響起,“說你勾引他成功了,讓我認清了他的真面目?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
廬陵聞言立刻汗如雨下,強笑起來:
“啊,那個……姐姐,你來啦?”
“不來接你,也不知道你在故意搞事啊。”公主姐姐悠悠說道,“都快過年了,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姐!”廬陵委屈地抱著她的胳膊,幾乎要掛在她的身上,拉長了聲音說道,“你還沒過門呢,你就向著他!”
“我是幫理不幫親。”公主姐姐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你要是再來煩我,我就跟母后說,讓她找大舅也給你安排駙馬。”
“哇老姐你可不要坑害我!”廬陵大驚失色說道,“我還不想那么早嫁人!”
“今年生日一過,你也應該二十了吧。”公主姐姐沒有理她,只是自顧自思索說道,“晉陽,你那里有認識的年輕才俊嗎?要脾氣好的,吃得消她各種折騰。”
“讓我來找?這不合適吧。”程晉陽隱晦地提醒她,“一門倆駙馬,你大舅不可能答應的。”
“不是。”公主姐姐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我不是讓你去神都程氏找。你不是有那么多岳父嗎?褚氏,楊氏,邢氏,都可以。”
程晉陽聞言也窘迫不已,心想連“我的岳父很多”都被她聽去了,只能悶聲答應下來:
“行,我去問謝主簿,他認識的年輕人比我多。”
“你們不會來真的吧!”廬陵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大有就此把事情定下的意思,頓時惱恨起來,“我不嫁!”
“你又不可能一輩子不嫁人。”公主姐姐耐心勸道,“以前還有我給你遮風擋雨,以后沒了我,你扛得住宗室和母后的壓力?”
“扛不住我就躲到京口來,姐你幫我攔著。”廬陵又開始撒嬌。
“我可不幫你攔。”公主姐姐故意欺負她。
“姐!”廬陵氣急,目光落在程晉陽身上,怒道,“那我就找姐夫!對,我和姐夫偷情,看你怎么辦!”
程晉陽頓時噴了,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現在還不是你姐夫呢,你就記著和我偷情了?
公主姐姐也是沒想到,會當著自己丈夫的面被妹妹背刺,頓時氣得打了她腦袋幾下,廬陵這邊便嗚嗚哭了,鉆到程晉陽的背后去。
“你讓開。”公主姐姐鐵青著臉。
“算啦,歆南姐,一家人不要撕破臉,大過年的……”程晉陽下意識打圓場,便聽見公主姐姐哦了一聲,玩味地道:
“還沒開始偷情,就先已經袒護上了?”
程晉陽頓時渾身一震,感覺到某種殺氣正在將自己鎖定,連忙向側面跨出一步,義正言辭道:
“大過年的,怎么能說那種胡話!必須嚴肅處理,以正家風!歆南姐,不要打死了,至少留她一命去吃大飯……”
公主姐姐也不理他,只是捋起袖子將哭喪著臉的妹妹抓住,像提溜貓崽般拎著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