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濟南城內,金碧輝煌的德王府中,多爾袞正在這里參觀,不時點頭稱贊,他不得不承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德王府比起在盛京的大清皇宮都要奢華得多。
一路上,不時能看到他的手下,熬了一夜,或者在忙著搬貴重物品,或者在老鷹抓小雞一樣驅趕王府眾人。
雖然手下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眼睛通紅,可那神情卻是興奮之際。甚至在偏房之內,還有他手下的野獸喘息聲,夾雜著女人的壓抑哭聲。道路附近,花園叢中,也不時能看到死不瞑目的尸體。
對于這些,多爾袞就好像沒看見,只是在欣賞這奢華的德王府。走了一段路之后,便到了德王府的正殿,在這里,所有德王府中最重要的人物,都被集中看押著。
邊上負責看押的一名頭目立刻向他稟告道:“主子,這就是德王朱由樞,這個是奉國將軍朱恩賞……”
多爾袞就像欣賞一個物品一樣,看著懾懾發抖的明國藩王,聽著介紹,忽然有點奇怪地問道:“德王府的妃子呢?”
崛起白山黑水之間,縱橫遼東,看過的漢人美女也有無數。不過如今能看到明國的王妃,多少還是讓多爾袞有點好奇的,也想見識一下。可是他發現,在這堆人群中,竟然沒有王妃裝扮的女人。甚至可以說,女人都少,這就讓他有點奇怪了。
那名頭目一見,臉上露出一絲淫笑,轉身一指后殿道:“豪格貝勒已經先過來了,正和那些王妃在后殿玩呢!”
多爾袞一聽,稍微一愣,隨后回過神來,便不由得一聲冷笑,管不住下半身的,根本就不配當自己的對手,還敢明里暗里地和自己作對,真是找死!
這么想著,他便吩咐那名頭目道:“德王府的這些人,包括那些妃子,都是此次重要的俘虜,務必好生看守押往盛京,明白么?”
那頭目聽了一愣,雖然在他們的傳統中,互相之間亂搞男女關系,是正常得很。就比如大清皇帝的妃子中,有別人的老婆,也有嫡親的姑姑姐姐妹妹共侍一夫等等,可豪格搞過的人再去獻給他老子皇帝,似乎有點不妥吧?
可明面上,似乎又沒有問題。這明國的藩王王妃什么的,可是大清第一次俘獲的。這么重要的俘虜,確實應該進獻給皇帝才對。說來說去,還是后殿那位一看明國的王妃,就迫不及待地原因了。
想著這些,他也沒敢猶豫,立刻答應了下來。
多爾袞也不理肥頭大耳的德王,轉而去檢查了德王寶庫,開了一番眼界之后就回轉城外軍營了。在這里,他見到了等候在這里范永斗,便笑著對他說道:“沒想到明國藩王還真是富有,這回是要恭喜你了!”
“哈哈,同喜同喜!”范永斗聽了,按捺不住喜悅的心情。這一次大清劫掠財富之多,光是一個藩王府,就不得了了。回頭八家一分,那也是有很多錢的,這么想著,他便回應多爾袞道,“草民有了錢,也能給大清置辦更多的東西,大清也就能更強大了!”
這還真是一個良性循環,互利互惠,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約而同地一起大笑起來。
因為盧象升所帶來的擔憂盡去,又親眼去看了一番濟南府的繁華,多爾袞終于放心下來,便對范永斗說道:“那本王就不送先生了,這幾日倒也疲憊,要去休息了。”
范永斗完成了這里的事情,還要趕回山西去的。一來是和其他人通氣這邊的情況;二來也要為大清準備更多的物資,畢竟大清有錢了,這貿易規模就會擴大好多。作為商人,自然是恨不得把大清手中的錢都賺到手里的。
此時,他看到多爾袞一臉疲憊,知道為了攻下濟南,他也是幾天沒休息好,便連忙拱手道:“不敢,還請殿下保重身體,大清可離不開殿下的。”
告辭之后,出了營帳,帶著從人,望了望還在冒煙的濟南城,聽著那邊隱約還能傳來的慘叫,看著城門外,正一群群被滿清軍卒驅趕出來的人群,范永斗一臉無動于衷地說道:“走吧,不要讓人看到我們了。”
他的這些家丁一聽,自然不會有意見,也都和他們的老爺一樣,對濟南的慘狀無動于衷,就只是護著他們老爺北歸。
就在范永斗剛離去后不久,多爾袞才剛剛睡下,就有親衛闖入營帳,打千跪地稟告道:“主子,南邊五十里之外發現明軍夜不收,疑是發現明國勤王軍。”
一聽這話,多爾袞不由得一愣,這邊才打下濟南,光是劫掠人口物資就得好幾天的,怎么就發現了勤王軍?
不過他回過神來之后,心中其實并不在意。濟南被攻陷,周邊的明軍肯定慌了,怕明國皇帝怪罪的話,肯定要救援,哪怕知道不敵大清軍隊,至少也要做個樣子。
想了想,他便不在意地說道:“增派一些人過去,嚇唬嚇唬他們,不要擾了濟南城這邊即可。”
“喳!”親衛聽了,立刻領命,準備退去之時,卻又被多爾袞叫住了,只見他皺著眉頭略微想了下,就又交代道:“北方那邊,要是發現有盧象升的蹤跡,即刻報來,其余的,就不要打擾本王休息了!”
很顯然,在明軍之中,他擔心的只是盧象升。不過盧象升那邊,有岳托在,相信也不會有什么事情。畢竟要等盧象升反應過來,肯定還有好多天。等到了那個時候,濟南城這邊,早就是一座廢墟了。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做了如此交代。在多爾袞看來,他已經是相當謹慎的了。這一切都交代下去之后,終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親衛自然也知道自己的主子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便立刻領命出了營帳,不敢再打擾他睡覺。
與此同時,宣大總督陳新甲接到旨意,雖然不明白皇帝這么急著召見自己是有什么事情,可也不敢怠慢,立刻日夜兼程地趕往京師。因為他知道,南方已經發生的大事,必定會影響到皇帝。到時候要是他拖拖拉拉地,皇帝正在暴怒之中,很容易遷怒于他的。
于是,他便第一時間趕到了京師。也不敢休息,直往皇宮而去。通過正陽門時,他便看到了那顆懸掛在上面的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