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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女精靈的皮甲

  羅登家族并不是什么厲害的貴族世家,雖然說也有兩百來年的歷史,但和真正的大世家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依文很清楚自家有多大的能耐,她最向往的事情,便是成為一名強者,再嫁給一名強者,然后和他振興一個家族。

  她起先很看好約書亞,當約書亞成為職業者的時候,她還是普通人。那時候的她,十分崇拜約書亞,覺得他是職業者相當厲害。

  可惜接下來,她也成為了職業者,而且還是相當少見的魔劍士,可約書亞依然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有變強。

  依文也曾勸過約書亞要自強,要努力鍛煉,但約書亞沒有放在心上,他更喜歡四處游玩和社交。

  漸漸的,依文的實力便超過了約書來,她也漸漸地開始對約書亞失望。

  很多社交場合中,其它貴族發現依文更加厲害的時候,他們開始暗地里嘲笑約書亞,而她的名聲也受到了影響,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依文覺得自己是約書亞的未婚妻,已經是一種侮辱了。

  隨后沒過多久,便是陶特家石場詛咒事件,她趁此機會,便與約書亞解除了定婚關系。

  在依文想來,陶特家肯定已經沒有機會再翻身了,但她沒有想到,約書亞和他侍女身上的膿癥不但好了,而且似乎還避過了精靈毀城之禍。

  陶特家有個小小的采石場,現在全城重建,只要動作一下,她能想像得出,可以從中賺到多少的錢。

  她本來想給約書亞一個面子,畢竟兩家曾經有過交情。便讓管家過來和他好好談,但沒有想到,卻只是得到一個字:滾!

  依文當時聽到管家的回報其實就已經怒了,之所以拖了這么多天才過來,是因為被些瑣事纏身。

  今天她過來,看到茱莉的容貌差不多已經回復。便恨上心頭,以前她就看茱莉不順眼,要不是顧及當年陶特家和她家旗鼓相當,她早下手了毀掉茱莉的容貌了。

  而后陶特家敗了,茱莉變成了一個滿身膿瘡的怪物,她也懶得理。

  相比于茱莉的容貌,其實依文更恨約書亞居然敢提著一把劍與她怒言相對。

  為了一個侍女,對曾經的未婚妻橫鼻子豎臉,對依文而言。就是火上澆油。

  所以她將所有的火氣都發泄到了約書亞的身上,像是對待仇人一般地打擊著原未婚夫的自尊心。

  但依文沒有想到,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居然有強大的職業乾路過,而且他們似乎還認識約書亞。

  兩個漂亮的少女,還有一個英武的少男。

  依文是個很天天賦的魔劍士,她能感覺得到,眼前這三人都挺強的。兩個人與她不相上下,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平板少女。則比她強出很多,很多。

  三個人將他們羅登家族的人圍了起來。

  雖然羅登家族的人更多,依文帶了二十多人出來,但她明白,在這三名職業者面前,這二十多人私兵和二十多個嬰兒無異。

  “你們是什么人?”依文說道:“我是羅登家族的依文。與約書亞有些私事要處理,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還請見諒。”

  依文不得不服軟,她覺得自己這種總有一天會成為人上人的女子,不應該在這種地方折翼。為了未來,偶爾向敵人低頭,并不是什么難堪的事情。

  凱爾臉色很不快地說道:“約書亞是我們的朋友,你既然對他動手,那就別急著離開了,好好地考慮一下,如何向他道歉吧。”

  約書亞將長劍支在地上,用力地撐起自己的身體。

  他的臉一塊紅一塊青,可見被依文毆打得有多慘。不過他此時已經沒有多少憤怒規程在臉上,只是偶爾看向依文的眼中,更多了幾分寒意。

  依文吸了口氣,她看向凱爾:“三位閣下,約書亞花了多少錢聘請你們,我花雙倍的價格。”

  “我剛才說了,我們是他的朋友。”凱爾現在發覺自己越發討厭眼前這個女人。

  依文自然是不信的,陶特家族現在已經沒落到什么程度了,別說勢力,連錢都沒有多少,怎么可能還會有‘朋友’這種神奇的生物。

  “既然兩倍不行的話,那就三倍。”

  依文見三人沒有反應,便繼續說道:“四倍!”

  這時候,約書亞哈哈地笑了起來:“依文,你別在這里丟臉了。確實,我是打不過你,但也只是現在。你還是老樣子,總以為這世界人與人之間除了權力和金錢,就不會有其它的感情,所以說,你很可憐,比我可憐得多。”

  依文回頭望著約書亞,譏笑道:“你現在一無所有,你居然說我可憐?”

  “我有茱莉,她即使是死也不會離開我的身邊。”約書亞指了指凱爾三人:“我還有朋友,還有一個表面上冷冰冰,其實對我很好的老師,你有什么?除了錢之外,你可有一個真正的朋友,或者能為你著想的親人?”

  依文被戳痛了心思,她恨不得把約書亞殺掉,但眼前三個強大的職業者對她虎視眈眈,她不敢輕舉妄動。

  “哼,這次算你走運,我不相信以后你會次次這么走運。”依文揮了揮手,對著自己的手下怒喊了一聲:“走!”

  凱爾擋在她的面前,學著梁立那種平淡的表情,說道:“我們可沒有說要讓你走啊,你還沒有道歉呢!”

  “不可能!”依文回頭看著約書亞:“約書亞,有本事就和我打一場,靠別人算什么本事,你還是不是男人?”

  “讓她走!”

  梁立冬的聲音突然出現,此時他也剛好回來:“約書亞,這女人說得對,你輸過了她,被她羞辱,以后努力鍛煉自己找回尊嚴。如果我們幫了你,以后你在她面前,永遠也抬不起頭。”

  約書亞聽到梁立冬這般說話,覺得很有道理,而后他對著依文,帶著許些猙獰說道:“老師說得對。半年,半年后,我會去找你,希望那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

  依文看著梁立冬,看著他那身紅色的魔法長袍,再聽到約書亞叫他老師,心中本已冰冷,她知道這次自己絕對逃不得,但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讓她離開。

  所以走直接就帶人走了,一刻也不敢再多停留。她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剛才約書亞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再想到他的半年之約,忍不住冷笑一聲。

  他們兩人實力差距很大,半年就想追上來,做夢。

  依文如此想著,但不知道為何。她卻感覺到有一股微弱的寒意在自己的心臟中回來游走,讓她有種微弱的。莫明的不安。

  約書亞被捧得很慘,但他已經領悟了土元素之心,其實并沒有受到真正的傷害。皮外傷對于職業者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事。

  這次原未婚妻欺侮上門的事情,約書亞大受刺激,他開始更加努力地鍛煉自己的實力。甚至天天找凱爾對練,其實被凱爾揍得滿頭是包,也沒有喊過一聲痛。

  然后又過了幾天,有人給梁立冬帶來了一個消息,說是在西城臟水巷的老皮匠。前段時間和某些來歷不明白的人接觸過。

  梁立冬給了對方十枚金幣,然后帶著凱爾兩人就趕了過去。

  臟水巷是個貧民窟,這里臟水橫流,屎尿齊飛,因此而得名。

  梁立冬利用魔法元素過濾著自己周圍的空氣,因此沒有任何感覺,但凱爾沒有這么精純的魔力控制能力,他一路用手帕捂著鼻子,即使如此,依然還是被臭得有些受不了。

  老皮匠叫作梅西,曾經也是個小康之家的男主人,但在中年的時候染上了賭博,不但把家輸了,還把老婆和孩子統統都給輸掉了。

  一無所有之后,老皮匠淪落到了臟水巷中生活。

  憑著曾經的手藝,他倒是餓不死,若是努力工作賺錢,離開臟水巷也不是什么難事,但他一有錢就去賭,因此在臟水巷中待了二十多年了。

  他的住處是一間泥磚茅草房。門口是一條臭水溝,里面飄浮著黃黑色的排泄物,還有疑似人類肢體的物體。

  無論那個城市,貧民窟永遠是最臟,也是最危險的地方。這里的人為了食物,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若是普通貴族,或者普通平民單身來到貧民窟,絕對不會超過半小時就會失蹤,這樣的人對貧民窟的人來說,都是肥羊。

  不過梁立冬和凱爾兩人一路暢行無阻,沒有人敢打他們的主意。畢竟再多的普通人,也不是職業者的對手。

  泥夸的茅草房沒有門,只有一張臟得不像話的黑色麻布簾子,梁立冬利用精神力,讓簾子自己卷了起來,然后走進房子中。

  陰暗的房中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一張臟被子,一個臟兮兮的怎么盤子,再沒有其它的東西。

  一個老頭子睡在床上,他的臉色很差,但額頭上卻有點紅潤的跡象。

  這是長年吃不好的人,驟然之間吃得飽,睡得暖的才會出現的,身體好轉的跡象。

  梁立冬一顆水球砸在了老頭子的臉上。

  他像是屁股著火了一般地從床上蹦起來,驚嚇得像是被貓逮住了的老鼠一般害怕。

  老皮匠梅西驚恐地看著梁立冬和凱爾,他不明白,為什么會有兩個職業者闖進自己的家中。

  “梅西是吧!”梁立冬看著他,緩緩問道:“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和一些身份不明的人接觸,他們讓你干些什么?”

  老皮匠眼睛一轉,說道:“兩位閣下,我真的沒有接觸過什么不明身份的人啊。你們是不是語會了什么?”

  “誤會不誤會沒有關系。”梁立冬微笑道:“我勸你最后還是實話實說,我是施法者,我可以把人的靈魂從身體里扯出來,直接觀看你的記憶。”

  老皮匠打了個冷顫,作為普通人,施法者的威脅力太大了。無論是什么樣的傳說中,施法者都擁有讓人覺得害怕和詭異的能力。

  “看完記憶后,我可以再把你的靈魂塞回身體里。”梁立冬溫和的笑容中帶著一股邪氣:“但我的手藝不太好,塞回去的靈魂,可能會受到損傷,很容易變成傻子,天天就知道趴在地上像狗一樣吃屎!”

  老皮匠頓時被嚇得屎都快出來了,他卟嗵跪倒在地上,嚎哭著,一邊祈求兩位大人不要玩弄他的靈魂,一邊將事情都倒了出來。

  原來五天前,有三個帶著彎刀的黑衣人找到他,讓他幫忙制作三件奇怪的皮甲。

  老皮匠雖然愛賭,但手藝是沒得說的。他從黑衣人的手中接到材料后,一摸就知道,那是人皮……而且那三張皮革很光滑很柔軟,明顯是女人的皮膚。

  當時餓得快死的老皮匠才不管材料是什么來源,他按黑衣人的要求,做了三件小型的皮甲。那三件皮甲一點防御能力都沒有,但如果穿在身上,就和自己的皮膚差不多。

  三天前,老皮匠按時交貨,對方給了他三枚金幣后,就消失了。

  老皮匠只知道這點東西,仔說完后,哭著求著兩位大人不要殺他。

  從老皮匠的家里出來,凱爾一臉的蒼白,他很想吐。他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有人用女人的皮膚來做皮甲。

  梁立冬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后說道:“那三張皮膚應該不是人類女性的,應該是精靈族女性的。我以前聽說過這種事情,精靈族女性的外皮被剝下來后,如果用特殊方法保存,則永遠不會老化和變形。很多變態的貴族老婦人喜歡披甲精靈女性的外皮生活,她們相信這樣的話,她們也永遠不會衰老。”

  “而人類女性的皮膚,則沒有這樣的能力。”梁立冬嘖了一聲:“看來西西里亞城中有一個很喪心病狂的捕奴組織,怪不得精靈族的自然之怒組織前幾天差點把整個西西里亞城都給毀了。”

  “老師,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凱爾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剛才吐得他的黃膽水都快出來了。

  梁立冬呵呵冷笑兩聲:“既然是帶彎刀的黑衣人,那絕對和沙漠王國脫不了關系。這西西里亞城中有七間沙漠王國商人的商會,我們一間間查過去。不信查不出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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