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退了一次邪神信徒的進攻之后,討伐隊的眾人不顧地上流淌的血液,全都坐在地上休息著。
就連朱妮婭帶來的那些修女們也顧不得太多,和其他人一樣坐在黏糊的地上喘著氣。
朱妮婭趁著休息的機會詢問起學生們的情況來,“克拉倫斯、派屈克、羅伯特、拉匝祿、阿爾瑪,你們的情況怎么樣?”
名為阿爾瑪的治療修女喘著氣回答道:“情況不太好,還能使用的治愈術次數不多了。”
其他四位治療修女一同點著頭。
朱妮婭聽后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到了現在不止是學生,就連她自己的消耗也是很大。
自從討伐隊進入這個異常寬敞的最后區域后,他們就遇到了數量十倍于己的敵人的圍攻。
這里的敵人雖然戰斗力比之前的弱了一些,但是更悍不畏死,喊著沒幾個人聽得懂的口號,猶如潮水一般對討伐隊發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板載沖鋒”。
要不是有一眾修女的及時治療,讓隊伍保持了戰斗力和士氣,或許這支隊伍如今已經崩潰了。
但是敵人依舊好像無窮無盡似的,從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不斷地涌出,給眾人一種極度無力的感覺。
此時的伊麗莎白已經出手了,每當黑暗中魔法的光芒閃現,就必然遭到她第一時間的反擊,邪神信徒之中的法師幾乎沒有發出第二道魔法的機會。
在敵人沒有魔法師進攻時,她就用照明魔法給周圍照明,同時治療受傷較重的隊員。
阿爾托莉雅成了救火隊員,每當防線上出現險情,她就立即趕過去支援。
就連查爾斯也開始用那馬馬虎虎的治愈術來為一些不嚴重的傷員治療,以減輕修女們的壓力。
此時的伊麗莎白和阿爾托莉雅已經發現了事情不對勁,這些邪神信徒的進攻更像是要他們殺死自己一般。
米夫林也發現了一些不正常的地方,正在檢查一輪地上的身份后,他憂心忡忡地對伊麗莎白說道:“我發現了幾位涉及兒童拐賣案的貴族,他們都在案發后失蹤了。此外還有幾個比施貝格的貴族,他們同樣也涉及了這個案子。”
一旁正在用治愈術給大腿上挨了一劍的維克治療的查爾斯聽后一愣,然后覺得徹骨寒氣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當被拐賣的兒童遇到了這些邪乎的人,恐怕他們都沒有什么好的下場。
伊麗莎白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目前事態發展和之前的預計有太多的差別。
一開始她和巴奈特一世都認為這只是不多的邪神信徒藏在迷宮里面茍延殘喘,因為迷宮里面能提供的食物并不多。
但是就在剛才,不少人借著魔法的光芒看到了這處地下空間的頂部有一個直徑約兩米的洞口,洞口外有樓梯相連。
這下子問題就大了,大家一開始以為是來掃蕩殘兵敗將的,結果這里卻是人家發育完全的主基地。
阿爾托莉雅向伊麗莎白建議道:“讓他們先撤退,我們兩個去解決剩下的問題。”
伊麗莎白想了一下,原本此行目的是從肉體上消滅邪神信徒,然后用生命之神的神術處理被當成邪神祭拜的存在。
現在情況有變,行動從步步為營消耗對方有生力量改為突襲,對那個被祭拜的存在進行斬首,然后再一路殺出去。
只要被祭拜的存在消失了,那么以后邪神信徒就起不得風浪了。
這樣的突襲行動參與人員越是精干成功率就越大,而她自己再加上阿爾托莉雅則是最佳的選則。
于是她下令道:“佩內洛珀,接下來你由指揮撤退……”
伊麗莎白的話還為說完,她臉色一變,同時開始施展神術。
“愿吾神賜予生靈的恩惠,常與眾人同在。”
瞬時間,綠色的光環從她的身上不斷擴大,然后將眾人籠罩其中。
與此同時,阿爾托莉雅將手中的石中劍插于地上,橙色的光芒頓時出現在每個人的身上。
朱妮婭遲了一點,她立即施展神術,一個白色的光罩逐漸在四周的空氣中形成。
“嘩啦……咣……嘩啦啦……”
三聲猶如玻璃破碎一般的聲音響起,首先是白色的光罩在剎那間碎成了點點白光,接著綠色的光環越來越暗,然后在一瞬間伴隨著破碎聲頓時熄滅,最后各人身上橙色的光芒猶如風中的蠟燭火苗一般,晃了幾下之后就熄滅了。
“滾回去!”
“都說了…不要來…啊!”
一個聲音猶如響雷一般在眾人的腦海之中炸響。
雖然有三重防護屏障阻擋了一下這個直擊靈魂聲音,但是眾人的腦子都猶如被無數的針扎過,然后扔進湯鍋里猛攪一樣,無盡的疼痛與眩暈充斥著大腦的每一個細胞。
一身冷汗的伊麗莎白花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她身旁的阿爾托莉雅依舊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著。
隊伍里實力較弱的人已經昏迷了,還有不少人躺在地上抱著頭直打滾。
伊麗莎白急忙放出幾個照明的魔法,發現周圍沒有任何敵人出現的痕跡,這讓她松了口氣。
緊接著,她突然發現原本就站在自己不遠處的查爾斯不見了蹤影。
“查爾斯?!”
伊麗莎白焦急地喊了幾聲,卻發現除了自己的回聲和一地的痛苦的呻吟聲外,四周沒有任何一點聲音。
此時剛回過神來的阿爾托莉雅一個激靈,急忙問道:“查爾斯怎么了?”
“查爾斯不見了!”伊麗莎白的聲音里透露出一陣慌張。
阿爾托莉雅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她拍了拍伊麗莎白的肩膀,說道:“你快點治療好其他人,讓他們撤退,我們再一起去把查爾斯救出來。”
然后她低聲說道:“別忘了,他是有神罩著的。”
伊麗莎白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立即開始對其他人進行治療。
此時,查爾斯被粗暴地扔在了地上,有過一次被綁架經驗的他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沒有因為疼痛而醒來,而是繼續放松身體和一條脫水的咸魚一樣躺在地上。
他剛才在半路上的時候已經醒過來了,就在他準備從儲物戒指里拿出武器陰人的時候,一個他意想不到的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仗著自己戴著面具別人看不到他的眼睛,查爾斯睜開眼來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地方。他發現這里應該是劇院包廂看臺一類的地方。
只是接下來有人舉起他的手,然后在他的手上開了一個口子。
這下子痛得他全身一縮,然后順勢醒了過來。
只見他被割出血的手放在地板上一個不大的魔法陣里,鮮血從他的手里流出來后并沒有往地上流淌,而是升上了空中,組成了一個雙頭鷹的圖案。
然后他聽到那個拿著他手正在往魔法陣里放血的女人低聲說道:“嗖嘎,他果然是葉卡捷琳娜的后裔。”
于是查爾斯猛地把手抽了回來,那個女人一時不查被他給掙脫了。
然后他蹭蹭蹭地連滾帶爬退到了一邊的墻角,然后蜷縮著用凄凄慘慘戚戚的聲音喊到:“雅蠛蝶!”
那個女人兩眼微微一瞇,然后對查爾斯用日語問道:“你滴,什么滴干活?”
查爾斯回答道:“我滴,古明地三鮮,高中生滴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