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貴族喜愛藝術,他們往往會出錢資助那些優秀的畫家、音樂家等等藝術家。
安道爾大公也不例外,他除了資助畫家作畫然后自己簽名外,還資助了幾位音樂家。
大公家里有一支樂隊,還有女高音歌手,他們經常在劇院那上演音樂家們的新作品,很多商人和官員肯定會買票出席。
以前查爾斯的家里也資助了不少畫家,因為她的母親就是出色的畫師,每當遇到前來拜訪的畫師時,會給有潛力和有實力的人不少資助。
當然也有濫竽充數的,那些都被趕了出去。
不過查爾斯懂事后每次遇到被趕走的,都會悄悄讓管家給他們一點錢。
大家以為查爾斯心地善良,實際上他是怕哪天某個落魄的畫師開始留小胡子。
雖說貴族們喜好藝術的原因不一樣,有的人是為了斂財,有的人是裝點門面,有的人是真心喜愛,但正是他們的資助使得音樂與繪畫等藝術得到了發展。
對于安道爾大公而言,音樂是他的最愛,收門票那只是順帶。
拍賣會的第二天,音樂神殿教皇盧恰諾的拜訪直接把安道爾大公高興得推掉了一切公務。
安道爾大公以學生的身份向盧恰諾請教音樂上的問題,而盧恰諾則開始鼓勵與教導安道爾大公自己來創作自己喜歡的小夜曲。
接下來的幾天里,安道爾大公就像是學生一樣每天準時到盧恰諾那里上課,對城堡外發生的一切不管不顧。
這一天,大公在琴房里彈奏著自己的半成品曲子,盧恰諾在一旁用鼓勵的目光看著他。
就在這時,窗外由低至高的傳來了一陣海嘯般的歌聲。
嘿流氓們是一群黑烏鴉,
想把我們踏在腳底下。
從東海之濱到西洋之岸,
嘿世界上工人最強大。
工人們邁開步向前進,
響應號召我們去斗爭。
從烈日南海到寒冰北洋,
嘿世界上工人最強大。
讓工人的火燃燒在全世界,
把一切不公都毀滅。
從大地之上到陽光之下,
嘿世界上工人最強大。
團結的工人們,把胸膛挺起,
緊緊握住同伴的手。
我們都應當越戰越頑強,
和敵人決死在疆場。
決死在疆場。
一時間,這首猹某人前幾天改出來的《工人最強大》飄蕩在安道爾城的大街小巷,無論你身在何處,這激昂的歌聲都在圍繞著你,就像是這座城市在歌唱。
安道爾大公懸在琴鍵上的手指僵硬了,并微微的顫抖著,已經無法再按下。
這時他的侍從撞開了琴房的門口,連滾帶爬地來到了大公的身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大……大公,是白蘭度……他……”
大公一把拉起了侍從,吼道:“白蘭度他要干嘛?要造反嗎?!”
“不……不是。”侍從說道,“他是要打官司……”
大公松了口氣,只是打官司的話還好,就怕城里出了反賊。
安道爾公國的司法由大公掌握,他身兼大法官一職。
公國每當審理大案要案的時候會在廣場中央搭建高臺給法庭用,于是大公命令手下快點去搭臺子。
安排完了開庭事宜后,大公抱歉地對盧恰諾說道:“十分抱歉,盧恰諾老師,我要處理一些俗事,只能先暫停與您探討音樂之神的榮光了。”
盧恰諾說道:“沒關系,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旁聽?”
“自然可以。”大公回答道。
高臺很快就搭建好了,此時已經有人將這幾天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大公。
大公心中嘆了口氣,這個白蘭度還是太心軟了,如果是其他的幫會,抓到對手后直接就沉湖里面了,還打個屁的官司啊。
換上了一身黑色長袍的大公和同樣換上了正裝的盧恰諾并肩走出了城堡,眼前那站滿了廣場的人群嚇了他們一跳。
那些工坊里、碼頭上的工人幾乎全到了,還有不少是商人,他們全部圍聚在高臺周圍。
兩人就坐后,盧恰諾往臺上施加了一個神術,使得臺上的平常說話聲可以讓整個廣場聽到。
這時身穿一件白色長袍的白蘭度捧著厚厚一大本羊皮紙走上臺來,向安道爾大公說道:“大法官閣下,本人作為代理人,向您控訴這些人的罪行。”
有侍從把那一大本羊皮紙轉交到了大公的手上,大公眉頭微微一皺,問道:“有這么多起訴書?”
他一開始還以為白蘭度只是起訴那幾個領頭的來著。
白蘭度畢恭畢敬地說道:“大法官閣下,這只是起訴書的目錄。”
然后安道爾大公目瞪口呆地看著十幾個人把一箱箱羊皮紙搬到了臺上。
他的嘴臉抽了一下,只能說道:“開始吧。”
第一個被押上臺的是飛魚會的會長,大公看著目錄說道:“有人控告你一共犯下強奸殺人罪6起,強奸罪15起,殺人罪8起,指使殺人罪22起……”
大公花了好一陣子才念完目錄上的犯罪總結,然后說道:“這些控告你可認罪,可要辯護?”
原本不可一世的流氓頭子低著頭說道:“我都認罪。”
那些起訴書都是被害人及家屬在向諸神起誓的狀態下書寫或口述,他沒法辯駁,因為只要他也向諸神起誓就沒法說假話。
這時臺下一片寂靜眾人都在等著安道爾大公的判決。
安道爾大公站了起來,看了一圈臺下的民眾,手指仍在不停的顫抖。
無數的目光給了他很大的壓力,他想起了剛才的那歌聲,其中所蘊含的力量他能感受到。
他害怕了,這是一股之前只存在于家族流傳下來的羊皮紙之間,而現在真真實實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力量。
他還記得羊皮紙上是這么描寫的,“這是真正強大的力量,一切反對他的都是稻草扎的老虎。”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宣布,該犯人及他所犯罪行之同案犯人有罪,皆處以絞刑。”
臺下的民眾頓時歡呼了起來,那些遇害者的家屬淚流滿面,他們此前一直以為有生之年無法看到復仇的這一幕。
那犯人剛想喊什么,還沒出聲就被一旁押著他的人熟練地一拳打暈,免得他的嘴里冒出一些奇怪的事情來。
這下子飛魚會的其他犯人們基本上就不用審了,他們作為同案人員同樣都是絞刑。
不然一個一個審,估計要審好幾天。
接下來安道爾大公就先審那些幫會會長,一個交代出一大片,剩下的小貓兩三只審起來就快了。
最后下來,整個安道爾城的幫會成員里只有兩個剛入伙的還沒來得及犯事被貶為奴隸,其他的都在太陽下山前帶在了城墻上。
城墻的每個垛口一個犯人,繩子一頭套在他們的脖子上,另一頭系在城墻上,然后城防軍的士兵把他們一腳踢下垛口。
“嘿流氓們是一群黑烏鴉,
想把我們踏在腳底下。”
《工人最強大》的歌聲再次在安道爾城中響起,這歌聲比剛才的更為洪亮,更為發自肺腑。
在城市北方的山中,還能隱約聽到來自南邊的歌聲。
山路上,一輛裝著不少雜貨的雙輪馬車正慢慢地走著,車上的一根立桿上掛著一盞車燈,看樣子準備要連夜趕路。
車斗上坐著以為頭上有呆毛的少女,她向駕車的帥氣少年問道:“怎么連夜趕路?”
查爾斯郁悶地說道:“你又不給我和戴安娜一起過夜,留下來有什么意思。”
阿爾托莉雅“呵呵”了兩聲,說道:“給你加個鎖頭的話我就放心了。”
查爾斯無語,他又問道:“你還不回知識都市開培訓班嗎?”
阿爾托莉雅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要跟著你走。”
查爾斯“呵呵”了兩聲便不再說話了。
接下來,戴安娜留在安道爾這邊培訓愛莉和希莉,同時監督查爾斯那家餐館的改造,還要給白蘭度做顧問,她接下來有的忙的。
阿葦最近和孤兒院的孩子們玩得很開心,查爾斯很放心把她留在那里。
查爾斯在把餐館的改造方案扔給了舅舅后就撤退了,這次他協助打掉了惡魔的一個重要的情報站,又制造機會給留里克王國的輸出提供一個試點,所以幫忙打造現代化中餐館的事大魔王馬上就答應下來了。
山里的天黑得挺快,查爾斯點起了燈,那明亮的燈光馬上吸引了不少蟲子,還把阿爾托莉雅發髻上別著的那一圈寶石花芯小銀花照得亮閃閃的。
這時前方響起了一陣馬蹄聲,一隊騎馬的人在山路上馳行,似乎要趕到安道爾城那邊。
查爾斯繼續把馬車停在了路邊,然后和交錯而過的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