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臺地上特別的熱鬧,卡塔尼亞城里的不少人都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來到這里圍觀據說是臨時用的過河滑索。
河谷的兩邊各用結實的原木和石塊搭起了兩座“”一般的架子,架子下方是裝卸平臺,兩根手指粗的鋼纜連接著兩邊的架子。
裝卸臺上,馬蘭侯爵檢查了一下幾個捆一起的麻包袋上的繩子,然后又踢了一下載著麻包袋的木架子。
在他的旁邊,幾個從卡塔尼亞城雇傭來的工人正把貨架的鐵鏈鉤子掛在鋼索上滑輪組掛環里,然后旋轉鉤子上的小套筒,擰緊套筒后鉤子成了一個圓環。
負責現場管理平臺的領班拉開了防止人員和貨物掉出裝卸臺的鐵閘門,畢恭畢敬地對馬蘭侯爵說道:“老爺,可以開始了。”
馬蘭侯爵點了點頭,然后一腳將那一共有三百公斤的貨物給踹向河谷方向。
貨架的底下有輪子,滑道的前方有點坡度,馬蘭侯爵沒怎么費勁就將貨物給踹了出去。
貨物剛離開裝卸臺,領班立即關上了鐵閘門,然后和其他人一樣目不轉睛地看著貨物“嘩啦啦”地一下子就滑到了對岸。
在圍觀群眾的驚嘆聲中,一匹身上系好了吊裝帶子的馱馬牽了過來,那馱馬還沒搞懂情況,就體驗了一把“空中飛馬”的感覺。
接下來是馬車,它無驚無險地到了對岸。
最后掛上滑索的是一張供人過河用的吊椅,信心大增的馬蘭侯爵把原計劃坐上去過河的一位巨龍老哥請到了一旁,然后自己坐了上去,系好了安全帶。
鐵閘門剛打開,一直在一旁看著的安托萬二世一腳過去,把馬蘭侯爵給踹了出去。
看到老兄弟安全抵達河岸后,安托萬二世對身邊的查爾斯說道:“查爾斯,陪我走走。”
今天臺地上的風依舊猛烈,安托萬二世和查爾斯兩人現在懸崖邊上,看著剛才過河的馬車和馬蘭侯爵通過另一套滑索從對岸過來。
安托萬二世低下頭看著腳下的河谷,說道:“如果你現在把我扔下去,下午琳達就能成為女王了。”
查爾斯斜了他一眼,這位老國王滿面皺紋,穿著厚厚的冬裝,看起來一副命不久矣的老人模樣。
他說道:“就算我把你踢下去,你自己也可以跳上來。”
安托萬二世笑了笑,對自己隱藏實力被戳穿一事毫不在意。
他轉過頭看著查爾斯,問道:“你有什么目的,可以和我說說嗎?”
查爾斯坦然地說道:“賺錢。”
安托萬二世疑惑地看著查爾斯,問道:“這能賺多少錢?”
查爾斯笑了笑,這位國王顯然沒聽說過“金橋銀路鐵房子鉆石隧道”。
挖隧道就暫時不用想了,除非他現在能召喚九九八十一個阿爾托莉雅出來,所以就先從修橋開始。
查爾斯說道:“比施貝格國內多山,很多地方需要修橋,不知道陛下能否同意我在其它地方也用發行債券的方法建橋?”
“要致富,先修路。這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除了比施貝格王國,能修橋的地方多著呢。”
安托萬二世靜靜地看著查爾斯,雙目微瞇,似乎在尋找著他話中的漏洞。
只是他想了半天,發現查爾斯的話中沒有什么問題,這家伙確實單純地為了賺錢。
他說道:“修橋沒問題。”
查爾斯笑了笑,看來組建建設公司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
不過這事急不來,他現在還沒空,等著這座橋建完了,他也有時間了再來和大家談談。
鐵索橋并不是萬能的,其它的橋他知道的也不多,只能趁著這次機會讓大家集思廣益吧。
更深一層來說,打通交通,讓路變的更好走,那么以后機動車也會變得普及,那么他們馬克羅斯集團的動力系統也就能賣得更多。
再從另外一層考慮,如果以后東邊大陸的敵人入侵,良好的路網能使得戰爭變得容易一點。
只是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鋼鐵產量了,他還沒搞懂制約鋼鐵和煤炭產量的因素是生產力還是勘探技術,或是兩者都有。
沒多久,確認了查爾斯不是在搞事的安托萬二世就乘坐獅鷲返回了王都。
查爾斯看到河谷對面的臺地上已經聚集了不少嘗新鮮的人,便體會了一把空中飛人滑了過去。
他離開了裝卸臺,朝著這邊臺地東邊邊緣走去,在那里發現了正在看風景的大表哥阿列克謝和他的秘書阿爾蘇。
這邊的地勢較高,可以看到遠處規模不小的賈雷鎮,鎮子東邊是一條挺寬的河,河流上有不少來往的貨船。
查爾斯走向了阿列克謝他們,打招呼道:“兩位,我來打擾你們了。”
阿列克謝看到查爾斯過來后只是笑了笑,站在他輪椅后邊的阿爾蘇臉紅了一下。
他笑著對查爾斯說道:“你怎么不去陪國王,反倒跑來這里吹冷風。”
查爾斯同樣笑著說道:“國王看到我不是要造他的反,已經安心地回去了。”
“再說了,您這位太子殿下的地盤比那個國王大多了,陪您說話,討好您比討好他更為重要。”
結果阿列克謝接下來的話讓查爾斯驚得差點跳起來。
他說道:“我已經不是太子了,我過來前就向最高委員會提交了退位議案,最高委員會當天就全票通過了。”
查爾斯愣了兩分鐘,然后對站在阿列克謝身后的阿爾蘇說道:“大姐,你太子妃的頭銜沒到手就要沒了啊,還不把這家伙給踢下山去?”
阿爾蘇是一位有著深褐色頭發,碧藍色眼睛的高挑美人,今年二十多歲。查爾斯第一次見到她還是頭次到深淵城時,在留里克皇家大劇院里看到她在舞臺上演出。
只是那天也是查爾斯第一次見到阿爾托莉雅的日子,他注意力都集中在呆毛上了,沒怎么關注舞臺上的演員。
查爾斯還是開了英特爾公司后,和阿米婭閑聊時才知道阿列克謝和阿爾蘇的事情。
阿爾蘇對查爾斯的話笑了笑,她俯扶著阿列克謝的肩膀,說道:“我愛他又不是愛他的名位。”
查爾斯嘆了口氣,自從阿列克謝雙腿實質上癱瘓后他就對此事有了心里準備,任何一個國家都是無法忍受一位坐在輪椅上的王位繼承人的,這個世界可沒有羅斯福。
他向阿列克謝埋怨道:“你起碼也要給阿爾蘇姐姐一個盛大的婚禮再退位啊,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婚禮萬眾矚目的。”
阿列克謝一愣,他輕輕地握著肩膀上阿爾蘇的手,帶著歉意對她說道:“抱歉,這時我疏忽了。”
接下來,查爾斯被他們兩人的狗糧味熏得跑到十來米外,等那味道散了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