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草原上有著因游牧與氣候而形成的酒文化。
例如,在獸人們看來毛長齊了就能喝酒了,能點著火的才能叫酒,以及有些人敬的酒哪怕是以酒洗臉也要喝。
所以查爾斯打累了剛下擂臺,就有一伙人拿著酒在等著他。
第一個迎上來的牛人大叔手上拿著兩個排球大小的小桶酒,他將其中一桶遞給了查爾斯。
按著草原上的規矩,查爾斯和剛打過一架的陌生人對瓶吹之后大家就是朋友了,如果你拒絕,那么就是不把對方當朋友。
查爾斯接過了酒桶,拍開了塞子后和牛人大叔碰了一個,然后拿著酒桶就這么灌起來。
他一滴不漏地把酒喝完后拍碎了酒桶,以示自己把酒都喝光了。
在圍觀群眾的叫好聲中,豬人老哥和狼人老哥等和查爾斯交過手的獸人們紛紛上前敬酒。
然后查爾斯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陌生而又黑乎乎的天花板,查爾斯醒來之后發現自己的身上被結實的繩子一圈圈地捆了個結實,然后又被扔在類似地牢的地方。
這地方冷得要死,查爾斯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醒了?”克拉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查爾斯轉過頭去,看到身穿軍裝的克拉拉站在鐵柵欄外,鐵柵欄旁點著昏暗的油燈,借著微弱的燈光可以看到克拉拉那面無表情的臉龐。
猹某人蠕動了一下身子,問道:“請問,這里是哪里?”
克拉拉不帶感情地回答道:“這里是憲兵隊的牢房。”
猹某人一驚,自己怎么被關進來了?
克拉拉繼續問道:“你還記得昨晚你喝醉了之后做了什么嗎?”
被捆著的查爾斯腦門上嘩啦啦地往外冒冷汗,他發現自己斷片了。
鹽湖城因為經濟與軍事地位重要而實施軍管,由憲兵行使警察職能,按現在這情況來看,他猹某人犯事了。
查爾斯只能如實回答道:“我不記得了。”
克拉拉繼續如寒風一般問道:“那么你還記不記得自己調戲婦女一事?”
查爾斯額頭上的冷汗快變成大江源頭那里的絕壁瀑布了,他弱弱地回答道:“不記得了。”
“請問……我調戲哪位了?”
克拉拉如液氮一般的聲音說道:“我!”
“這個……”查爾斯縮了縮脖子。
然后他跟誠懇地說道:“因為我的不理智行為對您造成了困擾,我深感抱歉。”
克拉拉冷哼一聲,說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但按法律所要求的懲罰不能少,你必須被拘留一天。而且我會將此事寫信告訴紅葉。”
查爾斯“咦”了一聲,急忙問道:“您認識紅葉?”
克拉拉的聲音變得輕柔起來,她說道:“我家也是住在粟米城的薰衣草街上,我們從小就認識了。”
“你上次拉著一車狼崽子回去的時候,我妹妹還和你搭話來著。”
“哦!”查爾斯恍然大悟,當初他和戴安娜一起去粟米城的時候,確實有位兔娘問那些狼崽子賣不賣。
只是……側過身來的查爾斯仔細打量著鐵柵欄外的克拉拉,發現她這位姐姐的身材比妹妹嬌小平坦了許多。
克拉拉察覺到查爾斯的目光,她的眼睛瞇,一雙耳朵像避雷針一樣直了起來,扔下一句“我還會寫信給圣安琪兒嬤嬤和伊麗莎白公主的”之后就離開了。
“等等!”查爾斯急忙喊到,“請先幫我解開繩子啊!”
他昨晚上喝了一肚子的酒,現在嘛……半個小時后他終于火線領悟了用傳送術分期分批釋放體內內存的方法。
就像查爾斯老老實實等著刑期結束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有人來探望查爾斯了。
開門的不是克拉拉而是其他憲兵,走進牢房的是提著個籃子的阿納托莉。
“你怎么還被捆著?”阿納托莉驚訝地說道,“昨晚上你在發酒瘋,所以我才把你捆起來的。”
阿納托莉說完之后伸出手來在查爾斯的身上一劃而過,手指甲上附著的風刃極為鋒利,那繩子一瞬間被切斷。
“謝謝。”查爾斯終于解放了,他剛才以為這些繩子是憲兵綁的,把屬于刑罰之一,自己解開了會加刑之類的。
阿納托莉微笑著說道:“別客氣,你還沒吃東西吧,我給你帶吃的來了。”
她說完就從籃子里拿出了一碗肉醬拌面和一個瓷瓶出來。
這藤條編織的籃子是兩層的,外面涂了一層史萊姆膠,夾層里填塞著一些羊毛,蓋上蓋子后在內層里裝東西防水又保溫。
肉醬拌面的肉醬只是將羊肉剁碎了和草原上常見的野蔥野姜一起簡單地煮成的,獸人們在深秋的時候從草原上摘回最后一點蔥姜,和肉沫一起煮成一大鍋肉醬了就密封放好,不久后天冷了就放在外邊凍上,冬天時敲下一塊加熱化開了就能用來拌面條或做菜吃,比烤肉什么的方便。
阿納托莉是軍人,待遇高,否則想吃上小麥面粉做的面條還是挺困難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查爾斯確實餓了,他唏哩呼嚕地吃起了面條。
阿納托莉將熱乎乎的陶瓶遞給了查爾斯,說道:“別噎著了,喝點湯吧。”
查爾斯接過了陶瓶喝了兩口,驚訝地發現羊骨頭湯里居然有一點切成小段的豆芽。
這時阿納托莉問道:“你在這里冷嗎?”
查爾斯搖了搖頭,說道:“吃了東西后暖和多了。”
他說完之后突然發現腿上一暖,是阿納托莉將自己的大尾巴當做毯子放在了他的腿上。
查爾斯頓時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這時阿納托莉說道:“我家在東邊的哈拉海那邊的,前兩年旱災和獸潮的時候我們部落走得晚了一步,羊群被魔獸吃了一大半,差點連種羊都不夠了。后來要不是你送來了糧食,我們部落沒到冬天就要斷糧了。”
吃完了面條的查爾斯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阿納托莉把查爾斯攬在了懷里,說道:“謝謝。”
查爾斯說道:“大家平平安安就好。”
這時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昨天晚上我犯什么錯誤了?”
結果阿納托莉憋著笑,說道:“昨晚你喝多了,我和那個死兔子扶你回旅館,誰知道你……”
阿納托莉在賣關子,查爾斯卻發起抖來。
“你啊……”阿納托莉戳了戳查爾斯的腦袋,“當時你抱住了死兔子……”
這下子查爾斯抖得更厲害了。
阿納托莉在那里思索著說道:“本來你喝醉了大家都沒當一回事,但是你是卻抱著死兔子唱起歌來。”
查爾斯的冷汗又出來了,他上輩子在工地宿舍區和工人喝酒的時候喝醉過一次,當時他抱著宿舍區門口旁邊示范安全帽、安全帶等該如何正確佩戴的假人唱了一個多小時。
那手機錄像的工人且不說,監控攝像頭就把全程給拍下來了。
而且當時他唱的歌……
阿納托莉繼續戳著查爾斯的腦袋,說道:“如果你不唱那歌的話還好,大家都不會在意。”
“但是你的歌唱得太過分了,什么‘伸一手,摸一手,一摸摸到姐姐的頭發尖’什么的,你怎么這么色情呢?”
這下子查爾斯知道自己是死有余辜了,想象一下他抱著女警唱《十八摸》,還是民間原版的,被關起來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