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走了一個白天,中午的時候沒有停下。
旅客們是包吃住的,中午時老板蒙達卡親自為車里的旅客們送上了水和干糧,以及半路上不停車的歉意。
查爾斯沒說什么,阿爾文不敢說什么,倒是恩里科說了幾句原諒蒙達卡的話來。
蒙達卡離開后,阿爾文好奇地問道:“為什么老板說今晚不在前面的鎮子上停車休息?”
恩里科“呵呵”了兩聲,不屑地看你說道:“你雖然在這里的村子里住了幾年,但是你不知道那個鎮子里有多黑。他們不但收進城稅,而且鎮子里面的東西埋得死貴。”
“這個霍斯福家族要不是給精靈看大門,早就被人給收拾了。”
到了傍晚,商隊離開了霍斯福家族的領地,在一處草地上安營扎寨。
這時車上的客人們終于可以下車活動了,大家在車上晃蕩了一天可不好受。
這支商隊有六輛貨車,上面裝滿了香水、濃縮的花露水和一包包香粉。
此外商隊里還有兩輛客車,除了查爾斯他們所坐的那輛,還有一輛被四位十五到十七歲的少女給包了車。少女們哀嚎著下了車,嘴里埋怨的話沒停過。
商隊的人剛挖好了臨時廁所,圍上了布,恩里科就一馬當先地沖了進去。
等他釋放了壓力出來后,對著查爾斯和阿爾文說道:“你們等等我,我去打點獵物回來。”
他一說完就轉身近了林子里。
查爾斯看了看周圍茂密的樹林,二話不說從另一個方向進了林子。
商隊提供的晚餐馬馬虎虎,主食是用玉米糊在燒熱的鐵板上攤出來的餅,菜就只有一樣,用肉干和野菜一起煮的湯。
對阿爾文來說這已經是不錯的飯菜了,他平時連肉干都沒得事。
查爾斯屬于那種吃得下美食咽得下糠的類型自然不會在意,這是他上輩子被工地食堂里一位差點挨埋地基下面的炒菜大媽給逼出來的。沒辦法,那個大媽是甲方老總的親戚。
而恩里科早就以極快的速度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晚餐,現在正烤著剛才抓回來的幾只兔子。
恩里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沒辦法,這幾年在前線養出來的毛病,吃飯一定要快,因為你不知道那些咸魚什么時候會來給你搗亂。”
阿爾文在百花城代寫書信算得上見多識廣的,自然知道精靈和魚人之間的戰爭,也知道現在有越來越多的人作為志愿者到前線歷練。
他好奇地問道:“恩里科大哥,那些魚人真的個頭很大嗎?”
恩里科認真地回答道:“是啊,那些咸魚有你和我加起來一樣高,而且長得很健壯,一拳打死一頭牛沒問題。”
“而且他們的肌肉很結實,力氣小點拿刀根本砍不出什么傷。”
“特別是他們的腿上有鱗片,那鱗片還更硬。”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第一次在戰場上見到魚人的時候就被嚇得手腳發抖,刀子都差點掉地上了。”
阿爾文聽得張大了嘴巴,查爾斯也同樣驚訝地看著恩里科,這事他以前聽另一位當事人說過,只是他沒想到恩里科居然是米蘭大公貢納爾·諾達爾的私生子。看來恩里科中午時所說的當年洪水時和他一同被困在山洞里面的弟弟很可能就是格納羅那個家伙。
恩里科看到兩人驚訝的樣子,心中有點沾沾自喜。
接著查爾斯問道:“看樣子你打得很艱難吧?”
正在烤著兔子的恩里科解開了襯衫上的紐扣,露出了胸膛,只見他右胸和右肋處有一對碗大的圓形傷疤,一看就知道是魚人的雙頭魚叉給叉出來的。
他指著傷疤說道:“這就是當時受的傷,我和那條咸魚兩敗俱傷,不過我的命多硬一點。”
阿爾文被恐怖的傷疤給嚇呆了,查爾斯也很配合地呆了一下。
這不是恩里科命大,而是精靈醫療兵技術夠硬,不然他早就死翹翹了。
恩里科繼續吹牛道:“當時我差點被刺穿了,我都能感覺到自己身上那血在嘩啦啦的往外流……”
剛才查爾斯去樹林里采了不少可以吃的蘑菇回來,現在正串成一串放在火邊烤著,還不時拿來在恩里科烤的兔子身上蹭點點準備滴下來的油。
蘑菇烤好了,查爾斯給了正在手舞足蹈吹著牛的恩里科和聽得入迷的阿爾文每人兩串。
恩里科一心二用,在不耽誤吹牛的同時先是吧烤蘑菇串給解決了。
這時他烤的兔子也可以吃了,他給查爾斯和阿爾文一人一只,自己留了兩只,然后抓起剩下的兩只烤兔朝著商隊的人那邊扔去,蒙達卡老板和一位看起來瘦瘦的老頭子護衛接住了飛來的烤兔。
恩里科對另外兩人說道:“盧卡是商隊護衛的頭頭,他以前是一位大貴族的護衛,實力很強。”
阿爾文驚訝地看向了那邊正在啃兔子的小老頭,他今早的時候還以為這位老爺子是打雜的。
查爾斯則微微點了點頭,他剛找上商隊要搭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位實力不弱的盧卡,這人在商隊里僅比蒙達卡弱一點。
他這次是抱著旅游的心思當旅客的,可不想半路上被卷到什么事件之中。
一夜無事。
第二天的時候,查爾斯發現了恩里科一個有趣的地方。
恩里科昨天把牛都吹完了,今天沒什么可以吹的,只能坐在車廂里看著外面一成不變的景色發呆。
恩里科略微驚訝地看著阿爾文,問道:“哥們,你這是要去知識都市考學校嗎?”
阿爾文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得,”恩里科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好我也是,到時候我們一起走吧,路上有個照應。”
接著他看向了查爾斯,問道:“哥們,你也是嗎?”
查爾斯微微地點了點頭。